是不是伤了元气我不晓得,我只晓得“火炮“这段时间不能正常行走也是好事,因为这样会有效防止伤口崩裂,毕竟狗子再怎么小心也没有人类那么警惕,哪个动作稍稍过大,伤口裂开后更有可能会受到感染,应该耐心等待伤口愈合才是.
这见“火炮“在房间里拐了几圈,才愿意重新卧回去,接着告花儿摸着“火炮“的狗脑壳,看着自己狗子的眼神里尽是期盼,嘴角更是得意地笑着,一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或许脑海里已在幻想着“火炮“在擂台上战斗的场面吧?
随后我跟告花儿退回了客厅,猛见堂兄已在自顾自地吃着杂酱面,肉末的香味弄得我不知该坐还是该站,也知道堂兄声明过伙食问题要自己解决,那么这顿杂酱面自然是没我的份了,心里头竟然为了顿吃的而有些失落起来.
倒是告花儿脸皮厚,仗着自己从小跟堂兄一起长大,关系密切,就直接问着厨房里还有没有剩的杂酱面,决定吃一碗就回去上班,哪晓得堂兄没空应付告花儿,嘴巴吸面的簌簌声让人听后不停地吞口水.
告花儿自讨没趣,索性杂酱面也不喊着要吃了,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闷烟,而我继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尴尬地参观起堂兄家里的客厅,再望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亮点,但几乎比任何独居者的客厅都要整洁,似是两天就要打扫一回的样子.
“香啊!进厨房再添一碗.“堂兄端着空碗小步去了厨房,然后告花儿的样子有些失落,可能也觉得堂兄弟一场,连碗杂酱面都不安排自己吃一碗,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但告花儿又在帮堂兄打圆场,说道:“我哥这人的性格是有点怪,但相处久了就会习惯的,你就会发现他的优点.“
关于堂兄性格的问题,我没打算回话,而是指着沙发后面的一个白色组合木架子,指尖对准了木架子最中间一层的左边那格,说道:“照片里的狗子是哪的?我怎么没有太多印象呢?“
左边那格摆着一框相架,相架里的照片内容却吸引着我,况且相架摆在这位置又太低调,以致前几天来过一趟堂兄家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相架.接着我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将相架从架子上取下来,为了将照片里的一切看个明白.
照片里是堂兄跟一只很明显斗犬架势的狗子的合影,人和狗子的表情都酷得要命.
于是我很快回想了一下,也确实没听说堂兄是斗狗迷啊?以往在比赛季期间,我也没看见过堂兄在阳城斗狗圈里出没的身影,还是说堂兄是个隐居的绝世高手,训练出来的斗犬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很快的,告花儿也凑近过来,皱着眉头将照片里的内容瞧了半天,才仰着脑壳向客厅的天花板“哦“了一声,说道:“照片里的狗子不是我哥养的,我哥只是这狗子的粉丝,每回有这狗子的比赛,我哥都要去看,这照片是当初我哥在这狗子出场前抓住机会拍下来的,这是很久的事情了,算起来大概是十年之久了.“
我把相架里的照片看了近五分钟后才归回原位,又说道:“卡斯罗犬确实很猛,但训练起来很难,狗子本身也难以调教,需要花大量时间去精打细磨.“
“你看错了,照片里的狗子虽然跟卡斯罗犬有些相像,但绝对不是卡斯罗犬,你再仔细看一遍,能看出来吗?“堂兄端着满满一碗杂酱面走了出来,也肯定是听见了我跟告花儿的对话,还没等他坐下,却等到他发来一丝质疑.
关于对斗犬问题的一切思考,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就使劲地想来想去,心说既然不是卡斯罗犬,那我就回想一下哪些品种跟卡斯罗犬长得相似,接着连续给了五个答案都惹来堂兄摆着脑袋.
“哈~!金瑞!也有你不晓得的斗犬品种?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面对告花儿的调侃,我还真是有些不服气,心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接着脑子里像是在快速翻书一般,几乎所有斗犬品种的资料都被我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最后换来的仍是堂兄的否定.
堂兄刨了几口杂酱面,说道:“其实也不怪你,这品种太偏,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这品种差一点就彻底绝种了,后来经过保护后才得以慢慢繁衍至今.“
我接着问道:“那...到底是哪个品种?“
堂兄抹着嘴角的酱汁,说道:“川东犬!“
我眉头一紧,说道:“川东犬?这个我真是没听过,应该是地域性很强的单一品种吧?“
堂兄脑袋轻点,说道:“对!看品种名字就晓得,川东南边一带就是这种狗子的出产地,在我的记忆里,自从十年前“克敌“战死在擂台上后,阳城斗狗圈就没有人再训练过川东犬了,加上“克敌“的后种都当了家犬,所以“克敌“是阳城斗狗史中唯一一只川东犬,很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会追崇“克敌“,那是一种感觉,即使解释过很多次,别人都不能理解我这种感觉,那感觉就是在我偶然一次亲眼看见“克敌“在擂台上对战后,立马就冒升了出来.“琇書蛧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里翻着“克敌“这名字,如果连我都对这狗子没印象的话,就说明“克敌“这狗子名不经传,临战死在擂台上都没能为自己打响名堂,甚是唏嘘.
听完后我更是呼出一口大气,重新将放回去的相架又取了下来,握在手中仔细地看着,再说道:““克敌“!就是这狗子的名字,其实...斗犬战死在擂台上....这情况真的很难掌控,有些斗犬一见血,就会选择杀到底,如果负责的练犬师再专业一点,把斗犬在比赛时的掌控力提高一点,让斗犬即使在比赛的时候也能清晰理解主人的回撤指令,那样就会避免更多的斗犬在擂台上战死.“
堂兄叹气一声,将相架从我手里拿走,也盯着相架里照片看,说道:“我记得恰好就是这场比赛,“克敌“在跟我照完相后,上了擂台打到第三回合就....就死在了擂台上,十年了!整整十年!从那时以后,我就没再关注过斗狗界的事情了.“
我嘴里无话,觉得说什么都很牵强.
反倒是身为亲人的告花儿,立起身来拍拍堂兄的肩头,说道:“哥!以前的事就别再去想了,另外....哥啊,厨房里还有没有杂酱面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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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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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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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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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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