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事情的处理方向而言,段球球没有异议,她完全信任了我,甚至没有催促我的意思,她也认为既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大可以耐心处理,免得产生误会.
随即我把这事情理顺了一下,一是段球球给了我一个面子,决定暂时不会将事情扬出去,二是段球球没有再插手的意思,她只是想求个明白,再把事情的处理权交接给了我.
再是我觉得这事情甚至比狗子们的事情更严重,这恐吓威胁是犯罪行为,弄不好分分钟是要坐牢的,爷爷那身骨头肯定受不来这种罪,奈何他老人家又干了糊涂事.
此时车子在减速,过了收费站就下了高速,再一直往禹都市里开.眼见车窗外的霓虹灯越来越多,我知道快要跟段球球说再见了,甚是不舍.
“你往北边走,对不?“表弟话语冷冷的,似乎每一句都是明示,在告诉着我,他对我没好感.
这表弟怎样看待我,我也没放心上,更没闲心放在心上,如此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走相反方向,所以你找个路口让我下车吧.“
“不用找啊,这里就是个路口.“表弟突然把车刹住,脑袋偏过来,用眼角瞄着我,那分明是在赶我下车.
也说了,我没闲心跟这表弟斗来斗去,还是说了声谢谢,就拿好自己的行李从后车厢钻了出来,在车外还对段球球说道:“保持联系,那事情请记住别轻举妄动,谢谢!“
段球球“嗯“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我说过昨天我们一开始就决定保密下去,也是有原因的,你应该懂得起这里头的意思吧?“
我给出大拇指手势,表弟似乎也停车停得很不耐烦了,都不等段球球跟我正式说再见,那崽儿就将车子开走了,我对此也无言而对,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马路边几分钟之久.m.χIùmЬ.CǒM
再等我跟傅滨在出租屋附近的夜宵市场会合时,已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
我当时没多想,身上的行李也不是很多,就很随便地在夜宵市场逛了半圈,决定在一家门面简陋的火锅店坐下来,因为火锅店门面越简陋,就有机会做出来的东西越是不简单,比外面装潢豪华的名店好吃一百倍.
傅滨为了我专门调了班,不去上夜班就为了等我回来搓顿麻辣火锅,只是那崽儿直接上身穿着白色背心,下身花色沙滩裤,一双大码拖鞋让他走起步来有些吃力,刚在火锅店门口还差点滑倒跌个狗吃屎,确实让我哭笑不得.
再是这火锅店简陋之余,那空凋也好像萎靡不振似的,吹出来的不晓得是不是冷空气,我跟傅滨都觉得热得慌,也不想换地方,就索性想了办法,点了几瓶冰冻啤酒,借以凉快凉快.
这事后我跟傅滨都想起一回事,说是这究竟是不是店家故意这么做的,好多卖些啤酒出去,但也是想想就算了的意思,我跟傅滨还没那么神经病去找店家说道理,但不排除这世界上还真有些这样的无聊人.
“诶!你无故调班就不怕那龟儿子找你算账吗?“我将冰冻啤酒喝上五大口,冰冻感在身体里转一圈的感觉让我快要升仙.
傅滨同样在给自己灌冰冻啤酒,同样是爽到快要升仙,再说道:“我才不怕那龟儿子呢!完全不虚他,他看不惯我大可以把我开除,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快活了!“
我清楚傅滨就是在开个玩笑,但我还是回道:“快活个屁哟!人生第一次被搞得这样身心疲累,当初不回阳城就什么事没有,说不定那狗屁工作也不会丢,说不定现在就在公司跟你一起乖乖的上着夜班呢.“
“不提那狗屁工作,光是喝酒就足够了!“傅滨举杯,一口又是干完一杯冰冻啤酒.
重新倒上酒后,又说道:“你爷爷那边的事稳定了吗?“
“人是稳定了,但事情越来越复杂.“这时的店员恰好端锅底出来,我闭了嘴,等店员走开才继续说道:“我跟你一起出来合租房子这么多年了,还一起在那狗屁公司干了那么多年,基本上我不会当你是外人,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想听我就说,你没说想听我也不会刻意提起.“
傅滨主动跟我碰杯,说道:“你崽儿说话啰里啰嗦的,这样吧,就说说你觉得最心烦最苦恼的环节吧,刚好我今晚想多喝点,就算听了第二天酒醒了也会不记得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到处乱说.“
“屁话!我还担心你去乱说!“我灌了口冰冻啤酒,又再爽得我嘴角一咧,嘴里却发出嘶嘶声.
锅底水开了,傅滨把食料倒了些进去,说道:“你看你眼睛里布满红丝,这几天回去阳城肯定是把你跑累了,所以我还是很期待你即将说出来的事,感觉很有吸引度.“
说实话,我很了解傅滨这人,跟他说哪些事,我有掂量过,这无关交情不交情,只是我觉得有些事让傅滨听来也没意思,傅滨也没多少的兴趣听,比如傅滨并不是很了解斗狗文化,跟他讲关于斗狗的事情恐怕会让他宁愿多喝几口冰冻啤酒,也不想听太多跟自己兴趣无关的东西.
于是,我夹了条最容易熟的火腿肠,吃了口就说道:“狗子的事情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想说点关于人的事情.“
“人类这种动物,每天所发生出来的故事成千上万,有喜剧有悲剧,我也特别喜欢听,所以请开始你要讲的事情.“傅滨左掌一伸,示意我说下去,而他的右手却为他的嘴巴灌着冰冻啤酒.
其后我就决定出来了,就跟傅滨讲一讲新鲜度最高的事情......
傅滨在听的过程中没有插过半句嘴,听完后又直起身板,将火锅店内四周扫视一圈,再轻声说道:“我先不去帮你分析为什么你爷爷金老汉要写恐吓信去威胁别个记者,但如果是我遇到这事情,我拿出来的做法就证明我跟你完全是两类人,我没说两种做法谁对谁错,但有两种不一样的思考层面.“
我原以为傅滨所说的东西回很深奥,但却听到傅滨继续解释着:“你爷爷才是你的亲人,按照这种情况,你应该自己再跑一趟,去酒店查一查,而不是被女色迷住,别个说什么就信什么,懂不?“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并不代表段球球是在骗我,而是傅滨也说出了一种道理,我起初没有想过自己再跑一趟,或许还真的就是受到了段球球在场的影响,最后我也不断在提醒着自己,并不是不相信段球球所说,而是眼见为实后,自己才会服气,才是死心死得更彻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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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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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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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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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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