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方汤品,告花儿很是稀奇,主动进去厨房要了一碗喝。
“这汤很鲜甜,嗯…我还是舀点肉骨头来啃一啃吧。”
告花儿拿着空碗,又进去厨房,很快啃着肉骨头回来客厅。
辉仔从厨房端来两碗汤,专为我和谭超舀的,他展颜笑道:“你俩试着喝一碗,肯定以后还想喝。”
我早早给过保证,此时难以拒绝,起身接过了一碗汤。
我又吹了吹碗里热气,痛快地喝了两口,也果然鲜甜,但对于吃惯辣子的我来说,这种汤一年喝一次也就行了。
最捧场的还得是谭超,他喝完一碗又舀了两碗,别无其他,坦白喜欢玉米红萝卜肉骨汤的鲜甜感。
本来谭超准备舀第四碗汤,却被辉仔快言快语阻止了……
“谭超你喜欢喝,我有空再煲,但今晚剩下那点汤是留给“小白龙”的。”
说完,辉仔进去厨房给“小白龙”舀汤了。
一脸错愕的谭超无法回神,啃着肉骨头的告花儿上前逗了一句:“三掌管主力帮忙啃完肉骨头,一大锅的骨头我一个人可能要啃到明年。”
谭超嘴角抽动,尴尬地笑了笑,也真够听话的,随即进去厨房舀两根肉骨头啃着。
我淡淡一笑:“留点骨头给“火线”它们当夜宵,特别是三只小狗儿,让它们啃骨头磨磨牙齿。”xǐυmь.℃òm
刚说完,辉仔端着热汤出来客厅,停步扭头看向我:“让你们的斗犬也试一试喝汤吧,很润肺的。”
告花儿专心吸吮手指头上的肉骨渣渣,没有留神辉仔的建议。
这使得我更为尴尬,因为我对此建议是拒绝的态度。
“阳城斗犬的饮食习惯有自己的一套,喝汤这回事以后再说吧。”我勉强应付过去,幸好辉仔没有进一步推销,他露笑点头,端着热汤出去院里找“小白龙”了。
说起“小白龙”,终究是外地斗犬,它经过一下午的适应新环境,仍是难以融入其中。
从我们离开饭馆回来爷爷家,就看见“小白龙”孤独的卧在院子中间,毫无接近院里任何一只斗犬的意思。
也或是辉仔所说的‘孤傲感’,“小白龙”将其完美展现。
两天后,辉仔就结束暂住,离开了我爷爷家。
通过谭超的联系帮忙,辉仔才找到允许动物出入的短租房,租金有点小贵,但这南方崽儿仰头笑道:“湿湿碎啦!”
分开之际,告花儿提议四人再搓一顿馆子,我附和答应,主动要求这顿我来请客,当是欢迎辉仔和“小白龙”投身阳城斗狗竞技。
“我刚来两天,你们就请客吃两顿饭,搞得像生离死别的,别忘了我们以后在擂台上可能是对手哟。”
辉仔用手指点了点我,告花儿和谭超,这是提前落战书的节奏啊!
我没有虚过,云淡风轻道:“切磋,切磋。”
紧接我请客的一顿晚饭,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告花儿也像是喝酒微醉一样,他脸巴无故的涨红,搂住辉仔的肩头,与其大谈未来在斗狗竞技界的发展畅想。
趁着告花儿和辉仔胡天乱吹,谭超凑到我身边,轻声道:“金瑞哥,这顿请客我来买单吧,辉哥来阳城,我也该表示一下嘛。”
我掩嘴轻声道:“你这两天帮忙联系短租房,等于已经向辉仔表示过了。”
谭超没有苦求下去,他也没有必要苦求下去,只因他仍在失业状态。
我和告花儿也问过谭超关于找工作的问题,谭超总是神神秘秘地回道:“有些事情指日可待,请你们耐心再等一等。”
一顿饭搓完,我们三人在饭馆门口送别辉仔和“小白龙”,这南方崽儿开着他二叔嫌弃的面包车,去拎包入住短租房了。
值得一提的是,告花儿邀请过辉仔加入一天两训计划,却被辉仔果断拒绝。
这南方崽儿誓要开启‘闭关计划’,非必要的事情,也无心再联系我们,他更要在阳城为“小白龙”寻找新的训练地方。
滑稽的在于,第二天辉仔就联系我们,问阳城哪里卖的鞋子最好穿,只因他长时间双脚穿拖鞋,已经有长冻疮的迹象了。
为这事,我和告花儿偷偷笑了一下午,谭超却很是正经,讲来他小时候耳朵长冻疮的经历,那叫一个痛苦啊。
当天晚上,夜训之前,堂兄致电有请。
严格来讲,堂兄在电话里头的语气带有命令的味道,必须让我和告花儿半小时内赶去他家楼下。
怪人终究怪,仍是没有邀请我们上楼去他家的意思。
我回想当初堂兄愿意收留我住一段时间,可算是一个奇迹吧?
夜训当前,堂兄命令难违。
我和告花儿抓紧时间赶去堂兄家楼下,哪想又是见证怪人怪事的一个晚上。
堂兄已经坐在楼下长椅上等待,他右手拿筷,左手端碗,碗里有饭有菜,满满当当的。
明明住家就在楼上,堂兄却端碗下楼一边吃饭,一边等待跟我和告花儿说事。
这事情…‘童家基因’必须背锅!
堂兄瞟一眼我和告花儿步步靠近,又刨了一大口饭菜,嚼了嚼才道:“告诉你俩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惊天动地的那种。”
身为堂弟的告花儿配合起来,身子歪左倒右,装出难以站稳的状态,更走近惊异问道:“哥!难道你也要结婚成家了?”
“有病吧?生活得好好的,结啥子婚啊?”堂兄回话过猛,嘴里喷出饭粒。
仍处于新婚的告花儿略显尴尬,苦笑地摇了摇头。
我走上前去,礼貌问道:“童哥,有啥子好消息?”
堂兄用筷子敲两下碗边,仰头得意道:“过去三天里,我和“蓝天”征服了蹦极足足三次,克服了心里那道阴影,所以…此处必须有掌声。”
我和告花儿愣住未动,十多秒后,同样机械式的扭头对视起来。
确实很感意外,堂兄竟然说到做到,通过和川东小狗儿“蓝天”一起蹦极,来克服对“克敌”战死擂台上的那道心理阴影。
我回神后,又觉堂兄行为太过疯狂。
照他话里意思,三天里足足三次成功蹦极,他极可能在过去三天里住在那个过气景区的附近。
“我应该是耳朵聋了,没有听见掌声啊!”
堂兄刨了大口饭,一边嚼着,一边瞪着我和告花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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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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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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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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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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