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淡道:“如果斗犬型小狗儿喜欢乱咬人,会直接判以‘死刑’。”
六色大惊失色,紧抓姐姐五颜的袖子,颤声道:“这么残忍?要人道毁灭小狗儿?”
告花儿苦笑一下,刚想解释,扭头看向谭超:“三掌管,你来给六色小妹妹讲解斗狗竞技的基本知识。”
谭超嗯地点头,才道:“金瑞哥所指‘死刑’,并非杀掉乱咬人的小狗儿,是指放弃这种小狗儿成为斗犬的身份,两位小姐姐以后可以留心观察,成年斗犬再凶猛,在街外是没有套过绳的。”
“合格斗犬都有一种意识,擂台上才是它们战斗的地方。”我补充道,又看告花儿一眼。
告花儿会意点头,接道:“有两种例外情况,练犬师在街外遇袭,斗犬会护主,还有就是斗犬本身在街外遇袭,即使没有练犬师的发令,它会本能的自卫。”
我向告花儿皱眉,轻声道:“废话,一般家犬也会这么做啊。”
告花儿抠下脑勺,困惑道:“你打眼色给我,是让我解释这方面吧?”
我没好气地道:“亏你跟狼青斗犬派混这么久,平时默契哪里去了?”
告花儿耸耸肩,歪头嗤了一声。
此时,五颜忽道:“其实童爽哥的解释很有帮忙,我记得小超弟弟那天说过,比特战团在烂地球场欺负你们,当时双方都没有带斗犬,目的是防止斗犬会以护主为理由加入冲突。”
我仰头‘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又道:“说来也对,“答案”平时紧跟涂令,唯独那天没有在场,说明……”
“说明涂令晓得斗犬在场有隐忧,说明比特战团最开始就想跟我们干祸一场。”告花儿脸色突变,似在后怕,脸巴肿伤正巧发痛,又轻嘶一声。
六色跺脚颇怒道:“那个姓涂的真坏,跟二流子死崽儿一样。”
告花儿三步过去,拍拍六色的肩:“女娃儿家家的,说话注意点。”
五颜也劝妹妹冷静,看我一眼,又道:“那么刚刚你想让童爽哥真正解释啥子呢?”
我回神过来,转身看向屋门口,刚想回话,谭超在旁又搭一腔:“金瑞哥是想拿“火线”当例子,两届总冠军的凶猛程度无需质疑,但两位小姐姐请看,“火线”安安静静待在屋门口,你们觉得它有威胁吗?”
“是很安静,但让我搂住它也有点难啊。”五颜坦言,妹妹六色接道:“还是“小火箭”最可爱,怎么抱它都可以。”
谭超面容苦笑,向我耸耸肩,无心再解释。
我‘诶’了一声,吸引在场人的注意力,正色道:“总而言之,决定一只小狗儿去成为斗犬,必须在它幼崽时期开始调教,灌输成为斗犬的意识,阳城所有练犬师都懂这道理,所以尚未发生过斗犬在街上乱咬人的事。”
五颜六色点头表示明白,却又站着未动,几乎忘记自己来干啥子。
告花儿指着粉红色宠物狗袋,语气命令道:“打开看看两只狼青小狗儿的成色。”
我和谭超凑近过去,专心看个究竟。
六色蹲下将狗袋拉链扯开,伸手进去,笑了笑道:““电光”“火石”快出来,新家到了哟。”
紧接,六色抬头道:“两只小狗儿睡着了,等它俩睡醒才说吧。”
“疯了?在场三位练犬师要等两只小狗儿睡醒再安排?”告花儿快步上前,双手伸进狗袋,一手拉一只,嘴里还唸道:“感觉挺重的,何明亮,何子轩给它俩喂了啥子吃的?”
两只狼青小狗儿“电光”“火石”被拉了出来,撇除五颜六色,我和告花儿,谭超都龟儿子惊呆了!
“这…这是狼青小狗儿?”
“这…这是小猪儿吧?”
我和告花儿前后颤声道,谭超则是冷静道:“绝对超重了,调教第一步必须是减重。”
所言极是。
可以肯定“电光”“火石”足够两个月大,身型圆滚滚一团,全身软软的铁青色绒毛,颈脖因为肥胖,又比正常同龄狼青小狗儿短了半截似的。
两只小胖墩被拉出狗袋,瞌睡刚醒,呆头呆脑盯着地上,前后打声哈欠,一起慢步走向五颜六色,各自将狗脑壳顶着五颜六色的鞋面上,撒娇似的。
“哈哈!“电光”“火石”真像两条毛毛虫,太可爱了。”六色使劲搓小狗儿的脑壳,样儿很快乐。
告花儿双手抱头,轻叹一声,道:“减重是项大工程呐,何明亮,何子轩给我们的作业太繁重了。”
五颜识趣微笑,道:“辛苦你们了,非常感激。”
谭超微笑嗯了一声,又道:“金瑞哥,这项减重任务放心交给我。”
我嗯了一声,从震惊中回神,压低声音道:“减重是必须的,但五颜六色请先告诉我,哪只是“电光”,哪只是“火石”?”
六色抱起一只小狗儿,笑着道:“我抱着这只是“火石”,是子轩训练的。”
告花儿捏下巴思考的样儿,指着五颜脚下那只小狗儿:“那么如无意外,这只就是“电光”,是何明亮训练的。”
我斜告花儿一眼:“真聪明啊,二掌管。”
告花儿继续装,嘴角上扬:“从成色来看,铁青色,三角眼,大竖耳,是纯种的。”
五颜仰头‘哦’了一声:“对了,如果刚开始难以分辨,它俩的颈圈刻了名字,方便认一认。”m.χIùmЬ.CǒM
谭超轻哼一声,摇头道:“也没必要,我已经分辨得出来,无关体型,是因为它俩的个性表现。”
五颜六色似懂非懂。
我和告花儿也无心搞懂,互相打眼色,都清楚夜训要紧,既然“电光”“火石”已经送到,也别过多耽误了。
这见,六色刚将“火石”放下,“电光”冲过去跟“火石”玩闹,一路你咬我啃的,跑几步摔一步,爬起身来又追追闹闹。
五颜六色笑呵呵,极为开心。
但她俩很快收回笑容,因为“电光”“火石”一路玩闹,已经跑到屋门口,两只小狗儿看见“火线”卧在门口眯眼歇气,一起跳进这位远古前辈的怀里,调皮玩闹,“电光”甚至用脑壳顶撞了一下“火线”下巴。
仍在眯眼的“火线”只甩出一掌,将“电光”“火石”打去两米远,两只小狗儿可怜的呜哇呜哇的叫,圆滚滚的身子颤抖起来。
六色想冲过去安慰“电光”“火石”,我一把拉住她,严肃道:“调教第一课,规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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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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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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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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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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