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室内还有一台“L”型的矮柜,长的一边延伸到卧室门边,短的一边向里头。
如此,再无任何家具。
感觉像刚刚搬了新家而没有来得及收拾一切,甚至细看下,四面墙也有重新粉刷过的痕迹,窗外光线照进,白亮亮的。
视频里,何明亮兴奋样儿地向镜头招手,何子轩手持镜头朝“L”型矮柜移动,柜面摆放一些物品慢慢可见。
随即我轻嘶一声,按停视频,瞪眼看向五颜六色,摊手向桌面的手机,皱眉道:“何明亮,何子轩在搞啥子狗屁艺术?把几框狼青斗犬的相片放在柜子上。”
“金瑞哥,严格来讲,那不是相片。”
五颜小心翼翼地指下手机,我急性子上头,加劲声音:“我当然晓得那不是相片,但狼青斗犬的样儿放在框框里,我第一反应肯定认为是相片啊。”
告花儿碰下我手膀,搭嘴道:“其中一框里的狼青斗犬样儿是“火线”。”
我急性子脾气更猛,涨红脸巴道:“当我是瞎子?最大那个框框里面的狼青斗犬样儿一看就是“火线”,要你提醒啊?”
告花儿搂住我肩头,像哄小娃儿似的:“我们段小姐提醒过,让你别急躁,好好说话嘛。”
我双肩塌下,长呼一气,喝口饮料降降火。琇書網
如此急躁,全因何明亮,何子轩的怪异行为令人恼火,并且三个有狼青斗犬样儿的框子排好在矮柜上,感觉像啥子,很明显嘛。
平时胆怯的六色竟够胆搭话,语气平和地道:“视频里的明亮哥会解释清楚的,你们继续往下看嘛。”
五颜则是保持礼貌微笑,耸了耸肩。
我点根烟,将烟盒用力拍在桌面,闭眼好好冷静,告花儿帮忙回话:“两妹儿别害怕,我们掌门最近压力大,正好找个机会发泄一下,保证他很快冷静。”
“没事没事。”
我耳听到五颜的声音。
“哎,童爽你把视频点开继续放,音量稍微开大一点点,别吵到店里其他人就行。”我闭眼轻声道,心里还烦着呢,只想耳听何明亮在视频发杂音。
刚想着,何明亮的声音响起……
——“各位啊,这就是我们狼青斗犬派安城分部,重新清理过房间的东西,床架没来得及拆完,矮柜是之前留下的,整个房间尽量只放狼青斗犬派的元素,接下几天可以慢慢收拾整理,先给大家简单看一看。”
告花儿嗤了一声,道:“狗屁个大家,明显是给我和金瑞看的。”
“嘘——!别发杂音。”我闭眼抽口香烟,沉声警告。
——“子轩,镜头往这边拉近。”
“要得!”
“各位请看,柜子上摆放的三框相里面是为狼青斗犬派打响名堂的三只狼青斗犬,首先我没有见过开山祖“箭头”和后来在阳城出道的“小金刚”,所以它俩的样儿是靠想象画出来的,反而两届总冠军“火线”我是亲眼见过,给它拍的相片也打印出来,放在相框里头,按照辈分大小从左到右摆放整齐,看起来就是舒服啊。”
““箭头”和“小金刚”画得太神了,他俩自己画的?”听见告花儿赞叹,视频没有动静,他又按停了。
五颜立即回应:“是明亮哥联系一位美术生画的,完全凭想象而画,毕竟狼青犬几乎一模一样,铁青色,三角眼,两只大竖耳。”
“但是细看,“火线”的现实真像更加威武。”六色语气认真,听声音她好像给哪个倒了杯饮料。
我仍是闭眼,轻哼一声,原来两个傻儿逗留宝塔镇并非重金求狼青幼崽那么简单,连狼青斗犬派的开山祖“箭头”和爷爷的第一只正式狼青斗犬“小金刚”也打听了出来。
以前两个傻儿在阳城搞东搞西,我记得自己是没有向他俩提及过“箭头”“小金刚”,天天躲着他俩还来不及呢。
我‘嘘’了一声,示意都闭嘴,自己继续闭眼耳听。
——“各位啊,我坚信矮柜上的相片会越排越多,“少侠”“火炮”“猎刀”“电光”“火石”还有慢慢在长大的“小火箭”。”
“哥,“火炮”是只巴斯特斗牛梗,算是外援,它有资格排位吗?”
“子轩啊,心胸广阔一点,只要加入我们狼青斗犬派,就算是另外犬种,也是自己人!绝对有资格排位。”
此时,我眯眼偷偷看一眼告花儿,他微笑而面容感动,但很快又严肃起来。
我闭回眼睛,轻声道:“那么属于比特斗犬的“霹雳”迟早也被排位上去咯?”
“嘘——!掌门别发杂音。”
告花儿反过来训我一声,我苦笑一下。
——“当然呐,“火线”身为两届总冠军,它的相框明显要大点,而且大家请看,“火线”的相框上面还挂着可以亮灯的小灯泡,就是挂在圣诞树上的那种,这里有开关,打开一闪一闪的,非常漂亮,可以彰显它是总冠军的身份。”
“一闪一闪亮晶晶,哥!你的创意太绝了!”
随即,听见告花儿噗嗤一笑,他疯狂扯我外套袖子:“掌门快睁开眼看看,好漂亮的小灯泡啊,哈——!”
我皱眉睁眼,所见视频里,何明亮很骄傲地摊手向“火线”那相框,一闪一闪的小灯泡铺挂在相框四边,与相中“火线”的威武神色来了个Crossover联动。
我低头叹气:“呃……?其实我在酝酿脏话,你们想听吗?”
五颜赶紧为爱郎圆场:“明亮哥出发点是好心,如果金瑞哥很恼火,他说过可以撤掉小灯泡,就看你的意见了。”
告花儿笑腔而道:“千万别撤掉小灯泡,我以狼青斗犬派二掌管的身份,准许了!”
我在桌底再一次揪告花儿的大腿肉,他忍着痛没有叫唤,哼了一声,道:“掌门你揪我也没用,我准许了!”
我缓缓抬头,面容严肃,问五颜六色:“看视频时长也快结束了,我已经肯定何明亮,何子轩再次兜个大圈让你两姐妹传讯息给我们,狼青斗犬派所谓安城分部已经成立,难道这顿烤全羊是庆功宴?”
五颜脸色沉下,眼神闪躲,六色却竖起拇指道:“严格来讲,这顿烤全羊是明亮哥和子轩出钱请客的,确实就是安城分部成立的庆功宴。”
告花人整身突然定住,呃呃地饱嗝声连打两下,道:“掌门,我突然想吐。”
我斜他一眼:“无论如何也给老子吞回去,刚刚吃的那么快活,接受报应吧。”
告花儿右手扫着心口,一下又一下,真是活该。
五颜整理好面容,轻轻吁了口气,缓缓道:“最重要的是,明亮哥和子轩还有一个问题想你们帮忙解答。”
六色附和姐姐的动静很熟练,快动作拿出自己的手机,两姐妹像在私下彩排过几遍,或说她俩如此进行的每一步都由两个傻儿所安排。
六色点开一段语音,小胖墩何子轩的声音响起:“麻烦六色记得帮忙问问金掌门,那天我和明亮哥跟踪去看“猎刀”晚上受训,为啥子大掌门金爷爷安排“猎刀”在一片荒地上刨土呢?”
六色收回手机,疑惑的眼神看向我。
我耸耸肩,道:““猎刀”为啥子要刨土?我怎么会晓得原因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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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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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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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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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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