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超哥你的宏图大计还很长远呢。”告花儿换下坐姿,几乎是半躺在沙发右边,有心给谭超留着位子。
我向告花儿眨下眼皮,调侃话也别多说了,亲自起身将谭超拉回去沙发边,让其坐下,双手按住谭超双肩,道:“你一心计划合力搞面坊,并非是有面坊津贴扶持计划那么简单,可以耐心向我们细说,说通说透,再来商量。”
谭超是坐下的,目光游神,直面盯着我肚脐以下部位,感觉滑稽又怪异,于是我挤着坐在沙发边,耐心等待谭超的回应。
“我能想到的只有搞面坊,既可以挣钱过日子,还有更多时间训练斗犬,动作利索的开车给客户送面,每天早点收工,下午时间开始,就可以训练斗犬啊。”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谭超目光游神,回话语气异常沉稳,我估计他脑内在快速运动,为了说服我和告花儿加入搞面坊的计划。
我心说谭超刚下的解释也说得过去,确实面坊工作收工很早,训练斗犬的时间可以比以前多出一倍,奈何人非机器,长时间凌晨开工做面,又赶急赶忙出外送面,身体迟早出事。
我暂且默不作声,心上心下,没有决定是劝服谭超别再多想,或是再多些时间考虑这项搞面坊计划。
谭超坐着轻轻动下身子,我皱眉看向他,这崽儿露出门牙,轻咬下唇,缓缓转头,竟是看向告花儿,道:“童爽哥,现在金瑞哥很犹豫,你能不能帮我再劝说几句,如果按照以前在外打工挣钱,分分钟需要加班或者工作更忙,训练斗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两边事情会渐渐失衡。”
告花儿再次坐直身来,轻叹道:“别以为我光顾着歇气,我一直在思考这事情,你先告诉我和金瑞,是不是“麻辣”长期被你暂养,相处久了,你心里受到正面影响,也终于正视自己在斗狗竞技界的前途了,你……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高速路便利店上夜班的害羞娃儿了,对吧?”
谭超耸耸肩,道:“一届上城冠军教会我很多事情,让我想通想透,实在没办法细说,就像你们跟自己斗犬长期相处,必然会互相影响,正面而积极的向前,对吧?”
被反问的告花儿神情苦笑,点根烟抽了一口,道:“话说回来,我必须要提醒一下,你心中计划的面坊工作时间表不切实际,本身凌晨开机器做面再到开车送面,是分秒必争的工作,每天的送货量必须达到,所谓忙完半天之后,尚余时间可以多加训练斗犬,但人的精力有限,一天或者一周可以扛住,那一个月之后呢?身为练犬师而精神劲垮掉了,又如何再跟斗犬一起积极的向前呢?对吧?”
告花儿又把问题弹了回去,谭超没有低下脑壳而逃避,更是站起身来,去到沙发对面,转身面向我们,嘴角轻笑,道:“所以我刚刚提议过一项重点,让立良哥也加入进来,反正听说他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而且金瑞哥那位禹都的前同事也可以邀请加入进来,然后实行轮班制,分为两班,每班上一天,歇一天,如此算来,面坊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开工运作。”
此时,我脑子也不知哪处脱线,轻声道:“谭超,你以前进过电子厂上班吧?轮班制都搬出来了,搞个面坊何必想太多,凌晨开机器做面,上午送面,下午收工,就这么简单,只是长期下去,还要训练斗犬,身体肯定遭不住。”
“金瑞哥,拒绝尝试不像是你的风格,你连电话都没有打,哪个晓得立良哥和你那位前同事又会拒绝这事情呢?”
谭超的说辞极像演练过,或许他刚刚在卫生间那么久,对着镜子准备了几遍,甚至预想到我和告花儿种种拒绝理由之下,他该如何应对。
我揉揉眼皮,看清谭超,疑惑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位腼腆害羞的便利店店员。
告花儿直接按熄烟头,起身过去将谭超肩头搭上,道:“我明白了,‘好吃一条街’拆掉重建,老田烧烤店结业,你忧虑自己会长期失业,那就来我们公司上班,我给主管盛哥通气一声,应该没问题的。”
谭超以看稀奇玩意的目光,与告花儿对视,道:“全天正常上班,一下没了九小时,还没计算加班的时间,很难跟面坊工作的半天时间相比,同样是累,应该选择我的方法搏一把,自己还能算个小老板呢。”
“你金瑞哥已经是小老板很多年了,他家是开火锅店的,难道你忘了?”
告花儿嘴角扬起,样儿讨嫌,老子迟早要教育他龟儿子一顿。
谭超轻嗯一声,摇头道:“这是有区别的,火锅店是金叔叔的心血,金瑞哥小老板的身份只是挂名,在火锅店没有实际决策权。”
我脸巴涨红,多心想了想,当初因为自己跟老爸的关系已经闹僵,导致谭超无法在火锅店上班,难道谭超至今耿耿于怀,怪我没有尽力为他办事,实则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啊。
“金瑞哥,借此机会,让自己真真正正的当回小老板吧,搞面坊真的不难,做熟了反而很容易。”谭超主动行事,坐回我身边,竟拍下我肩头,再道:“先试一试打电话给立良哥和你那位禹都前同事,好像姓傅,对吧?”
我自然反应的将右手伸进裤袋,准备掏出手机,谭超加把力度,转头向告花儿问道:“还有童爽哥刚刚提起的何明亮,何子轩,也可以试试联系,人多力量大,安排轮班制,分分钟可以一天做面,歇两天,更多的时间去训练斗犬。”
告花儿慌忙摆手,道:“我刚刚乱说而已,千万别主动邀请何明亮,何子轩加入搞面坊,否则到时候就成为我们被他两个傻儿搞了,卧龙凤雏听说过没有,两个傻儿就是那样的人。”
谭超点头嗯了一声,道:“我当然晓得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那岂不是更好,他俩的加入,可以增强面坊的运作。”
告花儿双肩塌下,没好气地扭头躲去一边。
我轻叹一声,解释道:“谭超,你别太认真,卧龙凤雏在何明亮,何子轩身上的定义,是种贬义,网络梗而已,你没太留意也不怪你。”
“嗯,那请金瑞哥先联系你前同事吧。”谭超语气催促,右手在耳边做出打电话的手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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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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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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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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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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