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菜鸟面对强者高手,没底气回怼也很正常,况且“答案”刚刚以表演性质进行一次升级版横渡急流,比特战团哪样的实力,大家心里明白得很。
要有底气回怼涂令,除非对自己斗犬足够自信,不服气者可以跟“答案”来一场升级版横渡急流的比试,否则也只能眼睁睁被涂令轻视一回。
我与告花儿情况不一样,涂令小时候哭过几回我都还记得,双方知根知底,甚至涂家两位老祖先葬在阳城公墓第几行第几座,我也很清楚。
就是太知根知底,我们狼青斗犬派回怼涂令,简直是习惯成自然,所以当涂令表示“火炮”表现略有亮点,告花儿没有领情,更翻了个白眼。
我作为狼青斗犬派掌管人,礼貌规矩失不得,涂令对“火炮”的评价也很认真,他是否阴阳怪气我完全可以看出,但他刚刚确实没有,所以我大声道谢。
告花儿卷好大毛巾,站起身来,看似对我的行为没有意见,一些疑惑却难免,他想不通我为何向涂令道谢,又未敢向我直言,只顾将大毛巾塞入袋里。
我的道谢,比特战团没有正面回应,这算小事,目前进行升级版横渡急流失败,只好收拾用具,提好袋子,回去阳城加强训练,再接再厉。
轮胎和尼龙绳准确点讲,是比特战团专门备给我们的,但仍要还回,解开松绑后,轮胎直接倒在石滩上,我又将尼龙绳伸给涂令:“绳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比特战团一位马仔上前接过尼龙绳,尤其将断开的那条交给涂令,马仔规矩行事像提前排练过,但我又听不见和看不见涂令落过指令,说明这位马仔脑壳灵光着呢。
涂令将绳子断口仔细研究,覃洋看稀奇凑近去,涂令头也不抬地推开覃洋,连头号马仔都没资格在此刻近身,难道绳子还有啥子稀奇古怪?
“赔钱不要就龟儿子算了。”我轻声唸着,提起袋子,向告花儿示意走人。
新秀们看见我们准备离开,主动退开让出一条道来,当中某些崽儿对我们指指点点,我目光移了过去,他们又闭嘴无语,歪着脑壳看山里风景。
“哪像当练犬师的料嘛?”我嗤了一声,告花儿走前开道,新秀们受惊地又退开几大步,明明我们是无法挑战升级版横渡急流的失败者,他们像在提防着什么。
连自私傻儿帮全员也在步步避开我们,他们的大丹犬明明比“少侠”“火炮”更高更壮,却也像傻儿主人一样,后退避开即将同期出道的斗犬“少侠”和“火炮”。
如果是“答案”擦身而过,两只大丹犬岂不是要被吓傻。
“你俩等一等——!”
我没有转身,背对听见涂令拿起扩音喇叭的喊声。
我停步顿住一下,很快重新起步,走最前的告花儿连停步都免了,越走越远,使得涂令又喊一声:“就当绳子断开是意外,够胆就重新比试一次,“答案”独赢一条街很不过瘾,其他看热闹的崽儿也没有看过瘾,够胆吗?”
我与告花儿同时停步,我最先转身,大声道:“认输其实很容易,今天这口气我们没有争回来是事实,放长双眼期待以后吧,老子们擂台上见。”
我无心等来涂令狗屁回应,转身却被告花儿堵住,他拧紧眉头,心事重重似的,我已觉不妙,立刻嘴巴贴近他耳边:“别去理会涂令的激将法,我已经提醒过你别逞强,绳子断开说明“火炮”能力还欠缺一点点,连它自己都清楚晓得自救,你也何必勉强它呢?”
“我承认“火炮”需要进一步强训,但我想看“少侠”跟“答案”比试一场升级版横渡急流。”
告花儿张嘴在我耳边回道,我嘴角抽动着,只由自己听见发出‘呃’地一声长音,急流轰烈声掩盖了我一声尴尬。wWW.ΧìǔΜЬ.CǒΜ
“掌门,我听劝没有逞强,“火炮”今天给狼青斗犬派丢脸了,但“少侠”却没有,要记得“少侠”选择陪同“火炮”才调头上岸的,它或许可以跟“答案”拼一下。”
告花儿的话在我耳边重复响起,感觉怪异。
我回神过来是因为涂令用扩音喇叭催促,身子便僵硬地转回去,发现“答案”已经拖着轮胎横渡回来了,动静悄然无息,感觉轻而易举。
看热闹的新秀们都关注着我们狼青斗犬派,同样发现“答案”已经横渡回来,更是惊讶地齐声‘哇’了一下,给足涂令大出风头的享受感。
我轻咳一声,凑近告花儿回道:“齐上齐下,同呼同吸更重要吧,“火炮”已经退出比试,我让“少侠”同行难道是错?”
“此时此刻,回去争口气最为重要,我恳求掌门答应我,发令“少侠”完成比试,输赢都好,再继续齐上齐下,同呼同吸。”
告花儿将我慢慢向河道边推,看热闹的新秀们清楚意思,齐声起哄。
涂令仰头得意,手里扩音喇叭扔给覃洋,主动向我迎来,大声道:“相信童爽已经解释很清楚了,你的狼青斗犬还算不上输了比试,倒不如让它跟我的“答案”一对一,重新比试一回。”
“少侠”面对急流依然毫不畏惧,伸长脖子试探急流猛势,使得我提起信心,大声道:“非要分出输赢,老子愿意奉陪。”
新秀们给出第一反应,又讨嫌地快速围了上来,告花儿负责维持秩序,张开双臂挡住越挤越前的新秀们,怒声道:“又给老子越挤越前是不是?给参加比试的两只斗犬留点起跳空间,懂不懂——?”
期间,我向比特战团要来尼龙绳,蹲下快速为“少侠”绑稳轮胎,心有余悸地检查绳子有否裂口,站起身来,向涂令做出邀请手势,覃洋也高举扩音喇叭,再一次负责喊预备。
涂令右手轻轻向急流伸去,大声道:“再玩刺激一点,我的“答案”让你的斗犬先起跳五秒,如何?”
“要么一起跳!要么给老子滚一边去!”我怒声回道,惊得新秀们起哄声消失,告花儿附和大声道:“涂令你老几啊?说让就让?”
涂令撇嘴笑了笑,右手指向原先起跳点,“答案”跳跃五米过去,拖住的轮胎像气球在空中飘了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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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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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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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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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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