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战团到了,就在后面,覃洋还拿着一个扩音喇叭。”告花儿擦拳磨掌,有点准备干祸的架势。
我心念急转,明白比特战团为何找来扩音喇叭,都因为急流轰烈声太吵耳,每每扯起喉咙大声说话,嗓子迟早要废,而扩音喇叭就大有作用。
“让开,让开嘛,别以为我们会插队,初级版横渡急流是专门给你们练习的,我们比特战团的斗犬没有兴趣参与。”
覃洋拿着白色扩音喇叭,喊退看稀奇的人群,开条新道从人群里走出,告花儿右拳锤左掌,迎了上去,大声道:“吃饱了屁话更多,拿个喇叭装大佬,脸皮够厚啊。”
我跳前两步,与告花儿并肩,大声附和:“覃洋的大佬在后面,样儿最拽的那个崽儿就是,也到了吧?”
覃洋用扩音喇叭大声道:“龟儿子滚——!”Χiυmъ.cοΜ
我突然眼耳口鼻挤成一团,手指塞进耳孔,骂声脏话,全因为太接近扩音喇叭,覃洋又很故意的感觉,大喊一声,老子耳膜都快穿了。
同样刺耳难受的告花儿想冲前锤覃洋,被我提前拉住,他稍微冷静下来,发现现场其他崽儿乐意看我们的稀奇,毕竟是发生矛盾的大热闹,人人都爱看。
原先的自私傻儿帮也沉默看稀奇,四个傻儿嘴角上扬,自然站队覃洋那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四个傻儿竟晓得这般道理,呵呵。
而更幼稚的是,覃洋明白扩音喇叭有点杀伤力,神情得意,弄得像拿到了致命武器,扩音喇叭被他不停玩弄,一种右手抛,左手接的把戏,随时再伤害一次我们的耳膜。
由于队伍久久没有前移,越来越多的练犬师放弃规矩排队,涌上来看个热闹稀奇,他们听说比特战团和狼青斗犬派渐渐火药味,样儿兴奋极了,没有一个是准备出来劝架的。
看热闹稀奇的练犬师们交头接耳,对我和告花儿,覃洋三人指指点点,特别在覃洋故意用扩音喇叭伤我们耳膜一回,之后似乎有人期待我们狼青斗犬派直接动手干祸呢。
比特战团其余六个龟儿子赶到,涂令背负双手,神情肃穆地擦身过人群,慢慢走向我与告花儿,没有对我们重返山里而惊讶,反而有一丝轻怒。
我和告花儿没有虚过,我甚至有二挑七也可以试一试的冲动,反正上次暴击涂令脸巴,感觉没有打爽,今天现场有五六十个看热闹的崽儿观战,冲动干祸倒也刺激。
“装你龟儿子的宗师。”我心里轻唸,同样轻怒地瞪涂令,直接大声道:“从来没有虚过你,你再怎么装下去,也震慑不到我们,省口气去后面排队吧。”
比特战团很有默契地动也未动,似是排练过的动静,七个龟儿子一起看向我,
七双目光尽是轻视。
告花儿高声指挥让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队伍应该重新排起来,争取天黑之前,现场所有斗犬都可以尝试三次横渡急流,只要每位练犬师动作够快的话。
告花儿还故意接近自私傻儿帮四人,投以怒容,实则警告他们别再霸占河道最佳位置,但四个傻儿更多的是不屑理会,像极涂令那样的态度,当告花儿是透明。
我卷好大毛巾,既然比特战团没有干祸,或者没有勇气干祸的意思,我就回去排队了,刚刚为了回击自私傻儿帮才插队最前,让“少侠”“火炮”轻松横渡急流,大出风头。
此时重回规矩,安分排队去,我带领“少侠”起步与涂令擦肩,头号马仔覃洋‘呃’出一声长音,似乎他有心再戏耍我们,偏偏话事人涂令选择安静处理,任由我直行直过。
我很巧地转身看一眼,告花儿突然停步,与涂令面对面说了一声话,就算只隔六七米,我仍是听不清告花儿说啥子,哪料他赶上前来主动说道:“老子刚刚告诉涂令,我们这趟回来是挑战升级版横渡急流。”
“涂令啥子表情?”
“没点精神的眼睛突然亮了。”
我疑惑地‘哦’了一声,再次转身却见着涂令夺过覃洋手中扩音喇叭,喇叭口立马对准我和告花儿:“停下!够胆就跟我们比特战团的斗犬斗快横渡急流,稍加说明,是进行升级版横渡急流,一去一回两趟,看哪只斗犬最先横渡回来上岸。”
斗快横渡急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趟回来挑战升级版横渡急流,确实不假,但意外陷入与比特战团斗快横渡环节,毫无心理准备。
犹豫之际,看热闹的练犬师们本该散去,听见即将有一场比试,没散开的留在原地,走远的又小跑回来,越聚越拢,包围着我们狼青斗犬派和比特战团。
告花儿仰头笑一声,大声道:“就勉为其难跟你们比特战团玩一场!”
我感谢告花儿擅作主张,让我心上心下又定住了神,既然重返山里挑战未知,没有退路就是没有退路,倒不如拼一场。
“除非你们还有多余轮胎借来,否则斗快比试进行不到。”我仰头双手叉腰,面对未知风险,气势输不得。
涂令目光阴森,吃定狼青斗犬派似的,他心口抖动一下,偏头向其中一个马仔眨下眼皮,马仔得意笑了笑,小跑去石滩边树林,很快提上两个轮胎,吃力地走回来。
涂令慢步接近我,故作轻松的狗屁样儿,嘴巴贴近我耳边:“知道我为啥子要在树林准备多余轮胎吗?我知道你们狼青斗犬派一定会来桥沟村,等你们很久了,今天唯一错判就是没想过你们还敢回来。”
“不虚场,更加不会虚你们比特战团,所以我们够胆回来。”我凑近涂令,恶狠狠的语气回道。
涂令面不改色,退步回去,转回身对我邪魅一笑。
此时跑腿马仔将两个各重20KG的轮胎脱手扔在石滩上,竟引起现场哇声四起,欠缺训练经验的某些新秀崽儿才晓得升级版横渡急流需要这般负重,他们面容惊恐,期待好戏一场。
我仰头转动脖子,即便只是“少侠”准备横渡急流,我也擦拳磨掌着,告花儿更为夸张,走过去一脚踢上轮胎,大声道:“龟儿子轮胎这么轻,是看不起我们的斗犬吗?”
小部分练犬师被逗笑了,告花儿更是得意,他的自信流露很真实,难道有十足把握指挥“火炮”赢下这场比试?
另一边,覃洋小心翼翼地从涂令手里拿过扩音喇叭,对准喇叭大喊道:“全场崽儿注意了!现在由我们比特战团给你们上一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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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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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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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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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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