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所有人,突然率领大军回朝了。
当大军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才惊慌的往宫里报信,一时之间朝堂震动,无不震惊。
楼衍回来的消息瞒的死死的,谁也不知道。
他们这些朝臣不知道没关系,关键是,皇帝知道吗?
大将军无诏回京,是死罪。
一干人等聚集在皇帝的勤政殿外,脸色都不太好看。
曾经他们最看不上的皇子,如今已经成了让他们惧怕的存在了。
不多时,高成从勤政殿出来了。
太子站在最前头,见到他之后立刻上前询问:“陛下怎么说?”
此刻最着急的就是他。
他心中已经将楼衍臭骂一顿,心说这条狗果然是欠教训了,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这要是陛下动怒让楼衍交出兵权来,那他就相当于自断一臂。没了兵部尚书刘长松的支持,楼衍现在手上的兵权是他最大的依仗。
因此,一见高成出来,萧玦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高成笑眯眯的,看了眼萧玦,说:“陛下说了,让太子殿下准备准备,带着文武百官一起,前往城外慰劳三军,迎三王爷入城。”
萧玦一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这次事件,并非是楼衍自作主张。
可陛下竟然让楼衍提前回京,还将事情瞒的死死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其他等着的文武百官自然也听见了高成的话,他们看了看萧玦,又看了看萧遥,一颗摇摆不定的心又跟着活泛起来。
毕竟,跟错了主子,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儿。
萧玦得了皇帝口令,意气风发,转头面对文武百官,笑眯眯的道:“各位大人,随我一起出城吧?”
众人连忙附和,纷纷跟在萧玦身后往城外赶。
萧玦手里拿着皇帝的圣旨,身后跟着文武百官,侍从抬着酒坛子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去了。
城门打开,萧玦走在最前,一眼看见三军阵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楼衍,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认。
两年多的时间,这个人像是被活生生的扒下了一层皮,然后重新变了个样。
楼衍一身黑色的铠甲,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身后是他的千军万马。有那么一瞬,萧玦觉得他倒真的是合了他活阎王的外号。
这不就是一个活阎王吗?
许是他看的太久,跟在他身后的大臣疑惑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萧玦回过神来,骑马到了楼衍面前,朗声道:“圣旨到!”
楼衍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在地上。他身后的将士齐刷刷的往地上一跪,光是那铠甲掀动的声响,就让萧玦的心头狂跳。
他从生下来就是太子,他的舞台就在这朝堂内外。他没去过战场,没见过这种阵势。可有些东西是刻在男人的骨子里的,一旦触及,便会不受控制的热血沸腾,发自内心的向往。琇書蛧
萧玦宣读圣旨的声音多了几分铿锵,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在他宣读圣旨的时候,已经有侍从开始一个个的给将士们倒酒了。
圣旨读完,众人起身。
萧玦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楼衍,笑着说了一句:“辛苦了。”
“多谢殿下,”楼衍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萧玦伸手拍了拍楼衍的肩膀,朗声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楼衍没接他的话。
萧玦一把将人搂过,带着人往城内走:“走,跟我回去,父皇他老人家已经在勤政殿等你了。”
楼衍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大军,元楚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冲他摆摆手,说:“去吧,剩下的我来安排。”
楼衍这才回头继续跟着太子往前走。
这一点小小的插曲,却让太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他微眯着眼睛看了楼衍一眼,淡淡的道:“这些将士们都是为国征战的功臣,我自然会好好的安顿他们。你刚刚那样,是信不过我吗?”
楼衍淡淡的道:“他们随我出生入死,我必须为他们负责,并非信不过殿下。”
萧玦冷笑一声,说:“你最好是。”
楼衍不吭声。
萧玦对他的沉默已经习惯了。
反正从认识这个人的那一天起,楼衍就一副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样子。那张嘴存在的作用除了吃就剩下喘气了,说话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加功能罢了。
——
在楼衍进宫的同时,一辆马车低调的入了城,朝着秦家去了。
秦蓁仍旧从侧门入府,谁知一进门就被逮个正着。
萧羽插着腰,瞪着一双眼睛,凉凉的道:“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秦蓁:“……”
“说吧,除夕当夜就不见人影,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干什么了,见什么人了?”萧羽冷飕飕的说,“一五一十的,都给我交代清楚。”
秦蓁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尊贵的公主殿下,你今天是在闹哪出?”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萧羽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长嫂如母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在管教你,你给我严肃一点。”
秦蓁轻轻咳嗽两声,试图讨好:“你看,咱两都这么熟了,有些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我倒是想算了,”萧羽压低声音,悠悠的道,“可你大哥发了话,对于你这种夜不归宿的行为,必须好好教育。你也知道的,我对你大哥可是言听计从,他的话我不能不听。”
话说完,萧羽一秒变脸,又是那副严肃的长嫂模样,指着秦蓁说:“你还不快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秦蓁嘴角抽了抽,暗道:你堂堂公主殿下被夫君吃的死死的,面子何在,尊严何在?
想了想,秦蓁只好说:“除夕夜时突然犯了头疼,便去了灵锦庙拜佛,这些时日都住在灵锦庙的厢房中。”
萧羽怀疑:“真的只去了灵锦庙,没去别处?”
秦蓁一本正经:“真的只去了灵锦庙,没去别的地方。”
她拉了拉身边的漫漫:“她可以替我作证。”
漫漫茫然一瞬,随后回过神来,忙说:“是是是,我家郡主这几天都在灵锦庙,绝对没有在哪个男人的床上过夜。”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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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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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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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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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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