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和萧羽在地上滚成一团,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两人的脸上脖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身上的衣裳更是乱糟糟滚成一团,沾满了灰尘。
一群太监宫女围成一圈,七手八脚的想去拉,却始终不敢伸手。
他的母妃站在圈子外,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嘴里时不时的喊:“蓁蓁你没事吧?哎哟,你们快松手……”
楼衍:“……”
他一路跑来,一颗心都快冲到了嗓子眼。此时却咚的一声落回胸腔,只剩下喘息。
门外响起脚步声,萧承晔沉声问:“老三,怎么站在这里?”
楼衍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侧过身,让开了路。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清楚里头的场景了。
萧玦视线一落在秦蓁的身上,脸色就变了变,他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最后又默默的收了回来,只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秦蓁。
而萧遥在看清楚里面的场景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许是怕惹怒了萧承晔,萧遥一边捂着嘴,一边忍得肩膀不停的抖动。
萧承晔呆了一下,随后猛然沉了脸,快走几步进了院子,一声大吼:“做什么?”
萧承晔可不同于楼淑兰,他这一声吼,屋子里的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楼淑兰的视线在楼衍脸上转了一圈,随后缓步走到萧承晔身边,低声喊了句:“陛下。”
萧承晔伸手将楼淑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这才重新看向地上还抓着对方头发的两个人,恼火的说:“还不快松手?”
两人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纠缠成一团,此时同时抬头看萧承晔。
萧羽瘪嘴,快哭了:“父皇,你让她先松手!”
秦蓁也盯着萧承晔,红了眼眶:“父皇,她松手我就松手!”
萧羽一惊,立刻回头瞪着秦蓁:“你叫谁父皇?那是我父皇!”
秦蓁不甘示弱:“我怎么就不能叫了?那也是我的父皇。”琇書蛧
“啊啊啊,你到底是谁?”萧羽疯了,揪着秦蓁的头发晃她的脑袋:“你打我,还敢抢我的父皇?”
秦蓁也疯了:“啊啊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本来就是父皇,我没叫错!”
眼见着两人又打成一团,萧承晔太阳穴狠狠的跳了两下。
“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们两个拉开!”
萧承晔扭头就对着自己几个儿子吼。
萧玦立刻快步上前,刚想伸手去拉秦蓁,随后又想起自己要和秦家保持距离不能让父皇猜忌,遂将手一转,改去拉萧羽。
“别闹了!”萧玦皱着眉头,去掰萧羽的手:“快放开!”
楼衍此时也上前,伸手将秦蓁半圈在怀里,手搭在秦蓁的手腕上,低声道:“松手。”
秦蓁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不松,我要是松了,她会打我!”
楼衍压低声音说:“我保证不让她伤害到你,信我一次?”
秦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率先松开了手。
她一松手,楼衍离开半搂半抱的将秦蓁带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另一边,萧玦刚把萧羽从地上拉起来,萧羽就突然间发了疯,朝着秦蓁冲了过来。
萧羽瞪着秦蓁,恶狠狠的喊:“我挠死你!”
楼衍眼疾手快,将秦蓁往自己的身后一藏,萧羽那一爪子结结实实的挠了楼衍的脖子上,顿时就是几道血印子。
楼淑兰一惊,忍不住往前一步,却被萧承晔攥着手腕不能上前。
秦蓁站在楼衍身后,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楼衍脖子上那几条血道子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欺人太甚!”
秦蓁吼了一声,冲上去一把抓住萧羽的头发,抬手就给萧羽脖子上挠了几道血印子。
萧羽被挠的惊叫,旁边看呆了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萧玦和楼衍再次一人一个,抱着人的腰把人拖开。
两人即便被人控制着,也还是冲着对方张牙舞爪,像两条对咬互撕的小疯狗。
萧承压抬手揉了揉眉心,被这一幕弄的脑瓜子疼。
而萧遥扶着门框,脸都要笑裂了。
半个时辰之后,秦蓁和萧羽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米距离,端端正正的跪在堂下。
堂上坐着皇帝和淑妃,两侧坐着三个皇子。
此时几人一低头,就能看到秦蓁和萧羽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上脖子上布满了血道子的狼狈模样。
萧承晔看着这两个人,很是头疼。
半晌,萧承晔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萧羽一听,立刻指着秦蓁一顿输出:“这个没规矩的狗东西,冲撞了我就算了,还打我,我从小到大可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父皇,你看看我的脸,你看看我的脖子,我快要被她给打死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秦蓁瞪一眼萧羽,嘴上更是不饶人:“把话说清楚,是你撞我在先,还嚣张跋扈的一脚踹我肩膀上。这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可你呢,你后面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萧羽眸光闪了一下,有些心虚。
秦蓁冷笑一声,抬头看向萧承晔,朗声说:“父皇,我不知道公主和淑妃娘娘有什么过节,但是公主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居然带着人强行撞开常宁宫的门,还让自己的人搜常宁宫,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淑妃娘娘勾引你,要对淑妃娘娘动手动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出手的。”
秦蓁的话落下,萧承晔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
一边坐着的楼衍则攥紧了拳头。
萧羽有些慌,想解释:“父皇,我、我不是想要这样的,我只是心疼我的母妃,她整日以泪洗面,她……”
“你心疼你的母妃,你就来欺负别人?”秦蓁直接打断了萧羽的辩解,沉声说:“我也心疼我自己,我从小都没母亲,那我一日打你三顿出气好不好?”
萧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蓁:“你、你简直强词夺理狗屁不通!”
秦蓁冷笑:“没读过书,不懂大道理。”
萧羽:“你……”
“够了!”
萧承晔一掌拍在桌上,看着萧羽,厉声说:“朕真是将你给宠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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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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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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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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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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