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掌柜一听,似乎很感兴趣,满脸好奇的问:“哪两个方案?小伙子你说来我听听!”
李钰说道:“第一个方案,我一只河蟹以五文钱的价格卖给您,我保证所有河蟹都是活的,同时,我们可以签字画押,我的所有河蟹只给你们一家酒楼独家供货!”
“五文钱一只?这价格太高了,小伙子,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老掌柜呵呵笑道,对这样的价格有些不以为然。
五文钱一只,确实有点离谱。
李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接着说道:“如果您觉得这个方案不合适,还有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又是什么?”老掌柜问。
李钰说道:“第二个方案,我一只河蟹以三文钱的价格卖给您,但我不保证只卖给你们一家酒楼,如果有其他的酒楼找我买,或者其他酒楼出更高的价格找我收购,那我自然是卖给出价更高的酒楼!”
两个选择,二选一。
一个是独家供应价格高,另一个是非独家供应价格低,同时还会有其他的竞争对手。
听完李钰的第二个方案,老掌柜的目光凝视着李钰,看了他好一会,才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这样做生意可不地道!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你今天卖给我,明天又卖给别人,这样的生意做不长久!”
李钰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老人家,做生意讲究一个愿打愿挨,您如果觉得这第二个方案不合适,您可以选择第一个方案,独家供应,那我就只卖给您一家!又想价格低,又想做独家生意,总不能所有好处都让您给占了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wWW.ΧìǔΜЬ.CǒΜ
老掌柜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
李钰见状,继续说道:“如果我给您独家供货,接下来的日子,万家镇的所有酒楼,就只有您一家有这一道菜,到时候市场被您的酒楼垄断,这菜的定价权不就在您的手里了吗?价格完全可以再涨一涨!”
“另外,喜欢吃这道菜的客人,全部都跑到您这里来了,就算您这道菜不涨价,多出的成本,在其他菜和酒水上也赚回来了,您也是生意人,这其中的好处,我想不用我说,您也应该能够想得到!”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第二方案,毕竟价格低很多,或许其他酒楼不会买我的螃蟹也说不定!选择权在您!”
垄断,两个字的威力是巨大的,是后世的资本家经常玩的一套手段,不是垄断货物,而是通过垄断渠道,来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一样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老掌柜自然知道垄断的意义,独家经营就拥有定价权,例如盐,利润高得离谱。
万家镇虽然只是一个镇,但如果只有他们一家酒楼有河蟹卖,这其中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即便他们找李钰收购的河蟹成本有些高,却并不影响他们的利润,双方并不冲突,这是双赢是局面,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老掌柜呵呵笑道:“小伙子!你很不错,是个经商的人才,之前老夫眼拙,多有怠慢!就按照你说的第二个方案给我们酒楼独家供货,小伙子,咱们立个字据吧!白纸和黑字写下来,才算数!”
“这是当然!”李钰笑道,心里高兴坏了。
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刚出来就能谈成一桩买卖,虽然不是什么大生意,但至少这一段时间他能有收入了。
村子周围河流小溪不少,螃蟹非常多,够他卖很长时间。
一只螃蟹能卖五文钱,在这之前,李钰想都不敢想。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和老掌柜签下了独家供货的字据后,李钰离开了酒楼,他记下了这家酒楼的名字。
芙蓉酒楼。
这时已经过了正午,太阳开始向西偏移,李钰从小镇的另外一条街,向如家客栈的方向行去,去跟李泰汇合,准备回李家村了。
另外一条街道上的人也不少,来来往往的文人和公子哥特别多。
这条街上有好几家青楼,是一处烟花之地。
来到这个世界,李钰还没有去过青楼,因此特别好奇,不知道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是不是和他看过的那些书中所以描写的一样。
不过李钰也知道,这种地方消费特别高,甚至比后世一些五星级酒店里的消费还要高得多,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资格进去。
在青楼里,银子就不是银子了。
能每日上青楼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受女人青睐的文人才子。
经过了几家青楼,走完这条街,李钰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左转,再走一会就是如家客栈了。
就在李钰准备转弯时,他的注意力被路口的一群公子哥给吸引了过去。
“天空明媚白云尽,春阳映水耀眼明。大地山川换新衣,柳荫深处群鸟鸣……”
“不好,不好!这首不好,再换一首,姓宁的那个书生拽得很,本公子昨天丢了面子,今天一定要拿首好诗打打他的脸,出一口恶气,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周公子,这已经是第三首了!这首诗您还不满意,那我真的作不出来了!”
“你这几首诗的质量都不怎么好,拿去也赢不了那个姓宁的书生,周兄要了有什么用?”
“就是,快快再做一首好诗出来,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能让周兄满意,价钱好说!”
……
这群公子哥围绕在一个落魄书生的摊子前面,那书生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岁了,坐在摊子的后方,摊子的招牌上写着‘代写家书,代作诗词’几个大字。
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很多,不少商人家的公子哥喜欢附庸风雅,所以一些烟花场所周围,就有了一项营生,代作诗词。
说白了就是一些科举之路无望的落魄书生,为了维持生计,就卖诗给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让他们去青楼装逼,这也不是什么见怪不怪的事。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暗地里鄙视这种行为。
但即便如此,那些没有诗才的公子哥们,仍然乐此不疲,特别是在青楼有看中的姑娘之后,他们往往就会花几两银子买首诗去装逼,以在钟意的姑娘面前显示自己的才学。
而给这些公子哥作诗的落魄书生,为了自己那一点点文人的尊严,也不会说是卖诗,而是帮忙作诗,收取一点银子,叫润笔费。
可是往往混到这种程度的书生,诗才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即便是花银子买诗,也很难买到一首好诗。
“几位公子!你们是想要作诗吗?”
李钰凑了过去,向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笑道。
“去去去,哪里来的泥腿子?我们在这干什么,关你何事?快快滚开,别打扰了我们周公子的雅兴!”
见李钰穿着一件农户人家的短衫,所有人都懒得理他,其中一位公子哥很不耐烦的想要将他赶走。
被对方驱赶,李钰并不生气,向那位周公子拱了拱手,笑道:“久仰周公子大名,传闻周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原本以为传言夸大,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你认识本公子?”见眼前这个泥腿子似乎认识自己,那位姓周的公子哥有点懵逼。
“周公子的名气,万家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说周公子为人仗义,对朋友够意思,即便我是李家村的人,也听说过周公子的大名!”李钰拍了一通彩虹屁。
“哈哈!这位兄弟!过奖,过奖了!区区薄名都是大家抬爱,周某不敢当!不知道兄弟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被李钰一吹捧,这位周公子十分受用,显然很得意,和李钰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刚才在下听闻,竟然有不开眼的书生让周兄丢了脸,兄弟我气不过,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给周兄帮上什么忙!”李钰笑道。
“提起这件事我就烦,那姓宁的书生仗着他会作几首破诗,竟然在天香楼的花魁绮红姑娘面前让我丢脸!不过……这件事情你帮不上我什么忙!兄弟的好意周某心领了!”周公子气愤的说道。
他最近看上了天香楼的头牌,绮红姑娘,正想着怎么能博得佳人的好感,得知那绮红姑娘喜欢诗词,所以这位周公子就找人买了几首诗,想去那绮红姑娘面前装装逼,结果却被一个有几分诗才的书生打了脸,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那书生不就是会作几首诗吗?周公子你找几首好诗去打打那书生的脸不就行了?何必如此生气呢!别的我不会,但这作诗嘛……简单,我这里倒有几首好诗!”李钰说道。
别的他不行,作诗绝对难不倒李钰,唐诗三百首,他六岁就倒背如流。
“你会作诗?”周公子有点不信,关键李钰的穿着就是个农户,有没有读过书都是个问号。
“怎么?周公子不信?好,周公子想要一首什么诗?我当场给你做一首!”李钰说道。
“切!大话谁都会说!你说你会作诗?好,那就以春为题,作一首诗吧!如果你能作出一首好诗来,我顾某就服你!”旁边一个姓顾的公子哥,明显不相信李钰会作诗。
“行!那我就以春为题,作一首诗!”李钰说道,充满自信。
见有人要当众作诗,这群公子哥顿时来了兴致。
“快快做作一首诗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作能做出什么水平的诗?”
“这年头连农户也能作诗了?”
“哈哈,我看他能做出一首什么打油诗来?”
“……”
一旁的落魄书生,也饶有兴致的望着李钰,似乎也想看看李钰能做一首什么诗出来。
“早知如此,就应该好好练练字了!”李钰心想。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为了能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自然是看了不少书籍的。
李长贵给儿子请的教书先生那里有不少书籍,李钰之前经常跑去翻阅,知道了他那个世界历史上的一些名人,在这个世界中,有些存在,有些却不存在,比如这个世界有李白,却没有苏轼,苏轼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掉了……
拿起落魄书生面前桌子上的笔,李钰思索了片刻,向那书生问道:“老先生!您知道孟浩然这个人吗?”
“孟浩然?何许人也?老夫不认识!”落魄书生摇了摇头。
妥了!
为了保险,李钰还是确认了一下,确定他们不知道孟浩然这个人后,才落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春晓?”
见李钰写出了作品名,众人皆兴致勃勃,想看看这首诗的内容。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字写得真难看!”
李钰写一句,马上有人跟着念一句。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诗!”
“妙!仅这一句‘处处闻啼鸟’,就比刚才那首诗的‘柳荫群鸟鸣’,意境要好了百倍!”
“想不到他还真能作出一首好诗!”
这群公子哥家境富裕,都读过书,虽然没有诗才,自己作不出什么好诗来,但欣赏和鉴别一首诗好坏的水平还是有的。
李钰这首诗,比刚才那首诗的意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整首诗惜字如金,行云流水,景真情真,悠远深厚,以诗近词,让人回味无穷,实在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小兄弟诗才过人,佩服!老夫自愧不如!想不到区区万家镇,还有这等诗才之人!”
连这群公子哥都能看出李钰这首诗是一首难得的佳作,就更不用说这位老书生了,顿时对李钰肃然起敬。
“在下李钰!当不得老先生如此夸奖!”李钰谦虚道。
“哈哈!李兄,想不到你的诗才如此了得!倒是周某先前有眼无珠了!李兄这首诗可否卖给在下?”
一旁的周公子哈哈大笑,春风满面,刚才的郁闷之色一扫而空,仿佛已经看见那姓宁的书生,被自己打脸的样子了。
“好说,我和诸位一见如故,这首诗周公子想要,尽管拿去便是!”李钰大方说道。
“兄台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顾明亮交定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小酌几杯如何?”之前的那位顾公子向李钰说道。
“酒就不喝了,我还有事在身,得赶回村里,下次再和诸位兄台好好畅饮!”李钰笑道。
“行!李兄下次再来,就去顾家找我,你一打听就能打听!”顾明亮说道。
“李兄,周某不能白拿你的诗,按理说,这么好的诗,用银子可是买不到的,既然李兄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喝酒,那这三两银子李兄收下,就当我请李兄喝酒了,李兄这个情,周某记住了!下次李兄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李兄!”周公子说道,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李钰。
“如此,那就不客气了!”李钰嘻滋滋的收下了银子。
一首诗,换了三两银子,李钰乐坏了,这可是无本买卖,想不到他的第一笔生意,就赚了三两银子,当真是一笔意外之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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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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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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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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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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