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打是事实,不过连证据都没有还想叫他们警察抓人,异想天开。
其实这事情,翟锐杰大概能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没有证据,疑罪从无。
请几位村民回来调查,之后找不到证据还得放人,实在是浪费精力。
尤其是翟锐杰还知道,这四位是什么货色,就更没有理由偏向他们了。
他们被告上法庭还不知悔改,还敢回去口出狂言,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对此只能评价一句,没被打死算好的了。
与此同时。
四猪头兄妹走出医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每个人脸上都是紫青带白,白色的是纱布。
乔兴勇气愤说道:“我们被打成这样,警察居然不抓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没听警察说要证据,我们有证据吗?”乔兴全幽幽回复一句。
“握闷连上恶身上的上不十证据啊!”乔欣双很是愤怒。
乔兴智以手扶额:“三妹你可别说话了,我都听不出来你说的是啥。”
“这事我还是回去问问律师再说吧,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给搞进去。”
“大哥你还有律师啊?”乔兴全好奇发问。
听到这话,乔兴智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们还没请律师吗?我听律师说了,这案子如果不撤销,我们很有可能会进去。”
乔兴勇急忙问道:“进去?进哪里去?”
“还能进哪里,当然是进牢里啊!”乔兴智恨恨说道。
“什么?我们要坐牢?不就是没给老头子赡养费吗,这还用坐牢啊?”乔兴全瞪大了眼睛。
乔欣双急了:“九十说哇,管事大叔了不十只要给他山羊肥妈?”
“我怎么知道,这是律师说的,我们犯罪了,遗弃罪。”说起这个,乔兴智有些烦躁。
其他三人傻眼了,急忙开始了新一轮发问。
“大哥,你是不是给律师骗了啊,我们没给赡养费就要坐牢?”
“对鸭对鸭,泥肯迪十被骗了。”
“你找的什么律师啊,靠不靠谱?”
“你们还是去找個律师问问吧,上法庭肯定要用律师的。”乔兴智摆摆手,坐上了叫来的车。
留下身后的三兄妹,在风中凌乱。
不赡养父亲,就要坐牢?
他们还以为官司打输了,最多是给老头子一点赡养费而已呢。
现在听到大哥说已经问过律师,不禁有些慌了神。
各分东西,准备回去找个靠谱的律师问问。
乔兴智回去的路上,就打电话给路金耀,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听到他们的这些遭遇,路金耀嘴角抽搐着,跟警察是一样的想法。
面对询问,回复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们连证据都没有,打你们的是谁都不认得,还能怎么办?”
“而且你们身上的都是皮外伤,不严重,就算艰难破案了,处罚力度也不会大。”
“换句话说,这事是否如你所说,还真不一定,别到时候查出来,别人说是你们在村子里闹事在先,随后才动手驱赶,然后才发生的冲突,你又能怎么办?”
……
时间滴答滴答的消逝了。
早上九点多,乔月县人民法院,刑事审判二庭。
陆仁嘉和甄妍走进来,在旁听席找了个位置坐下。
乔伟松和几个村民,把乔元顺抬了进来,送到公诉人边上。
随后,径直走到证人席上落座。
乔元顺说,一定要亲手把这四个孽畜送进去,亲眼看着他们被判刑,方解心头之恨!
不久,四猪头兄妹带着他们的辩护律师,从门口依次走了进来。
乔兴智和路金耀走在最前面,看到对面的老头子,不免神色一滞。
他还以为乔元顺半身不遂,不会出庭,没想到居然来了。
那天被按在地上,被乔元顺猛扇耳光的恐惧瞬间从记忆里涌现出来,身体不自觉为之一颤。
但想到现在是在法庭上,方才镇定稍许。
乔兴勇跟乔欣双和乔兴全,以及他们的辩护律师紧随其后,来到被告席上。
他们三人就不一样了,看到乔元顺的那一刻,眼中流露出怨恨和愤怒。
太过激动,以至于扯到了脸上的伤,又是一股钻心的疼。
等他们问过律师之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来打输了官司,还真的要坐牢。
而且听律师说,坐牢是大概率事件,至于小概率事件是什么,没有明说
没说,他们就理所当然默认为,还是有可能不会进去坐牢的。
不过一想到父亲居然想要送他们进去坐牢,没来由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居然要亲手送子女进去坐牢啊!
他们从来不会反思是自己做错了,才会有此恶果。
“咚——”
随着众人到齐,庄严的法槌声回荡在法庭中。
审判席上,审判长沉声开口道:“今天,乔月县人民法院第二刑事审判庭,在这里依法公开审理被告乔兴智、乔兴勇、乔欣双、乔兴全遗弃父亲一案。”
“现在我宣布,正式开庭!”
法庭纪律宣读完毕,公诉人起身宣读起诉书,陈述案由。
控诉掷地有声,内容令人寒心。
乔兴智、乔兴勇、乔欣双、乔兴全四人,七年前在父亲旧疾复发之际,拒绝出钱,不送父亲去医院进行治疗,导致父亲半身瘫痪。
旁听席上,众人向坐在公诉人身旁的乔元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乔元顺瘫痪的七年间,子女七年未回,对父亲不闻不问,甚至连赡养费都不给。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子女,这不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吗?”
“这群畜生,不配为人子女。”
“本来看他们脸上有伤缠着纱布,我还好奇他们被谁打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现在我只想说,打得好!该打!”
“……”
旁听席上,众人纷纷议论。
陆仁嘉听到大家的指责和议论后,会心一笑。
他们被打的当天,乔伟松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还问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能有什么事情,他们又没有随身携带录像设备。
就算有,也是他们回去挑事在先。
村民们眼看乔元顺半身不遂,又被子女欺负,才愤然出手,控制住了局面。
至于后来扇巴掌,他们这么不孝,乔元顺打一下他们又怎么了?
如果这也犯法,那就让他们告去吧,到时候法律自有论断。
随着旁听人员引来法警的警告,公诉人的控诉也走到了尾声。
检察院认为,乔兴智、乔兴勇、乔欣双、乔兴全在这七年里,没有履行赡养父亲的义务和责任,这种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条,犯遗弃罪。
对他们的量刑建议,是有期徒刑三年!
同时,除了判刑之外,还要求他们承担起赡养义务,每人每月给乔元顺一千元生活费。
如果乔元顺生病,他们必须要承担因此产生的看护费、医疗费、营养费等等必要支出。
至于看望什么的就算了,指望不上,也不敢指望。
公诉人用了十几分钟,才将起诉书宣读完毕。
审判长点点头,将目光投向被告席,开口问道:“四位被告人,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内容,与你们收到的起诉状副本是否一致?”
四位被告人,依次回答道:“一致。”m.xiumb.com
审判长又问:“你们对起诉书所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意见?”
既然审判长都这么问了,那肯定要从心回答啊!
乔兴勇站起身,愤愤说道:“我有意见!”
“审判长同志,我承认我这些年来没有给父亲任何赡养费,这件事情做得不对,但是事出有因啊!”
“我作为家里的次子,长子都不给赡养费我凭啥要给,而且我又没钱,你是不知道,我每个月的工资还完车贷房贷除去家庭日常开销,根本就剩不了几个钱,哪里还有余力孝敬父亲啊,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乔兴勇没有注意到一旁律师的脸色都变了,与之一同变化的,还有乔兴智那张脸。
这老二,完全是朝他身上甩锅啊!
什么叫他都不给,他凭啥给,合着一切都怨他呗。
乔兴勇说完,乔兴全站起身,跟着说道。
“莪也有意见,我是家里最小的,大哥二哥三姐都没给赡养费,我也跟着没给,这不能怪我。”
“他们三个比我早出去工作挣钱,赚到的钱肯定都比我多,相比之下,我是最小的,出去工作挣钱也晚,应该排在他们身后给父亲赡养费。”
“而且这事我早就有主意了,他们几岁给父亲赡养费,我就到哪一岁再给,结果他们一直没给,我也没钱,当然也给不起了。”
乔兴全说完摊摊手,表示他也很无奈。
乔欣双看到二人都拿长幼说事,自然是不甘落后。
“审判长,我也有意见,我在家的时候一直跟在两位哥哥身后,穿他们留下来的破衣服,上学的时候一直被人嘲笑,同时还要照顾弟弟,我命苦啊!”
“结果好不容易长大嫁人,还要操心家庭开支,生活过得抠抠搜搜的,每天都要想着该怎么省钱,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位哥哥都不给赡养费,我一个女人家,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给得起啊。”
乔欣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辛酸史。
旁听席上的陆仁嘉都快要笑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哭惨大会上呢。
除了他和甄妍,其他人就笑不出来了,怔怔地看着他们。
脸色最难看的,不是他们的律师,而是乔兴智。
他没想到,妹妹和两位弟弟,居然会在法庭上朝他捅软刀子。
乔兴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三,大声吼道:“你们自己不想给父亲赡养费关我什么事,我给你们就给了?”
“那当然啊,家里你最大,你做好了表率,我们敢不跟上吗?”乔兴勇立马回道。
乔欣双跟着说道:“说得没错,你作为大哥都不带头,你是想让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带头孝敬父亲吗?”
乔兴智气急败坏,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三个混蛋,你们无耻,明明是你们自己不想给,还想赖到我头上,我呸!”
“我不想跟你们吵,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审判长同志,我不给也是有原因的,我和妻子在城里买房,我妻子的父母都支持了二十万过来,而我父亲一分钱没给我,就为了这事我一直被妻子说,哪里还敢给父亲赡养费啊,要是给了还不得被我妻子骂死。”
审判长同志听得有些傻眼,眨眨眼才回过神来。
同时,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愤怒。
这四个是什么奇葩,没有钱,就可以不赡养父母了吗?
赡养老人是子女的法定义务,也是民族的传统美德。
原本在了解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对这四个不孝子女的感官不好。
没想到在法庭上,他们还没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错误。
“咚——”
审判长重重地敲响法槌,沉声开口道:“由于四位被告人互相推卸责任,拒绝认罪,目前本案的争议在于他们是否有罪,下面有请公诉人举证。”
原告席上,公诉人站起身来,开始展示证据。
第一份证据,是乔元顺七年前的医院检查被告单。
当时乔元顺还没瘫,还有点钱去医院检查。
没想到检查结果出来,四位子女非但一分钱都不愿意给,还对其避如蛇蝎。
乔元顺心灰意冷,心想回家熬着,说不定可以挺过去,然后就瘫了。
随后,就是乔元顺老人的亲口控诉。
这七年,四位子女一次都没有回过村,也没有探望过一次父亲。
乔元顺的老年机里,长达七年的通话记录,一个电话都没删。
上面都是乔元顺给子女打去,问他们要钱,没给。
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汇款转账记录。
最后,是村民们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尽数都是村民对四兄妹恶行的控诉,如数家珍。
里面,不乏有一些骂人的话语。
什么数祖忘典的畜生、白眼狼、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丧尽天良……等等。
因此检方认为,四位被告人犯遗弃罪,理应受到法律的严重制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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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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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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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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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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