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话音刚落,一名打前阵的校尉策马来到朱由检和沈从文的身前,带来了北安门已经大开的消息。
“好!陛下,咱们要加速了!驾!”
沈从文双腿一夹,胯下战马通人性般加快了速度、四蹄哒哒声也愈发的密集。
“驾!”
“驾!”
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不远处的北安门疾奔而去。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前面那着黄衣者,必是皇帝老儿!休要放过他,给我追!生擒皇帝老儿者,赏万金、升三级!”
久经战事、洞察力极强的刘宗敏,敏锐的注意到了向着北安门逃窜而去的这一队明军,更看到了那个被重重护卫的、身穿黄袍的人!
皇城之内能着明黄服饰者屈指可数,这个体型和岁数的,那更是只有一人——大明皇帝朱由检!
刘宗敏也没想到,这生擒皇帝老儿的泼天功劳,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且竟然来的如此容易!
父亲因官府逼交租税自缢而死,母亲带着自己沦为乞丐、四处乞讨求生的血海深仇,总算是能报了!
想到这里,刘宗敏就止不住的兴奋,胸腹间好一阵血气激涌。
“爹、娘,看敏儿今日擒下这仇敌、改日血祭双亲!给我杀!”
战功和大仇得报让刘宗敏激动的面孔都有些狰狞,奋力的一抽马臀、一夹马腹,靴子上的马刺将胯下的宝骏扎的嘶鸣不已,扬起四蹄、向着朱由检奔逃的方向追杀而去。
“快、快,这边!”
锦衣卫百户张庆宇站在大开的北安门边、奋力的挥舞着胳膊,为这队突然前来的锦衣卫指示着出城的方向。
从前几日起,城内就开始不太平了。
但不太平归不太平,张庆宇怎么都没想到城会破的这么快!
京城也不是第一次被围了啊,为什么上一次被围就能将鞑子打退,而这一次被围,却短短几日就被破了城呢?
难道大明真的气数已尽?
文武百官这时候在哪?在做些什么?
皇帝呢?皇帝又在哪?他还活着吗?
眺望南面的外城、乃至于皇城、紫禁城的烽烟的时候,张庆宇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些问题。
要不是自己的职责是驻守北安门,他甚至想带人去紫禁城看一看,亲自找寻这些问题的答案。
且随着南面的烽烟越来越密集、喊杀声越来越响亮,张庆宇的这心思,也愈发的强烈。
看来,大明真的亡了啊......
怎么、怎么传承两百多年、疆域万里的大明,说亡就亡了呢?
明明自己恪尽职守,什么也没做错啊,这、这怎么就亡了呢?
那时候的张庆宇站在城头、看着贯天的烽烟,内心绝望、泪流满面......
直到沈百户麾下的卢总旗来到门下,带来了皇帝要从自己镇守的这座城门突围的消息,张庆宇才再次感觉到了希望!
皇帝还活着!
大明,还有救!
“沈兄,这边走,追兵我给你挡着!”
好不容易,望眼欲穿的张庆宇终于看到了远处向自己这边奔驰而来的老熟人沈从文,同时也看到了沈从文身旁、那熟悉又陌生的皇帝陛下。
熟悉是因为戍卫宫禁,自己平日里没少得见龙颜;
陌生是因为,或许、陛下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吧?
张庆宇很想跪下来给皇帝磕最后一个头,但看着紧紧缒在陛下这队人身后的闯贼旗帜,终究还是没有跪下去。
身着甲胄,不论是跪下还是起身,都不是件方便的事。
为了不耽误事,这头还是不磕了,九泉之下自己多磕几个补回来就是了!
“张兄,赶紧上马,一起杀出去!”
沈从文也看到了不远处招手的张庆宇,高声呼喊着这位袍泽。
“沈兄,陛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陛下!等顺利突围了,记得给兄弟们多烧点纸,把这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陛下,一定要平安到达、一定要再杀回来啊!”
但张庆宇没有如同沈从文所呼喊的那般翻身上马、跟着一起杀出城去,而是对着错身而过的朱由检行了个拱手躬礼,同时大声的喊道。
磕头来不及了,就行个拱手礼吧。
这应该是自己给陛下行的最后一个礼了,错漏不得。
随后,在错身而过、径直出了城的朱由检和沈从文复杂的眼神中,城门前的张庆宇,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高高的举起:
“搬拒马、关城门!杀贼啊!”
“杀贼啊!”
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仿佛能撕裂苍穹、震散弥漫在北京城上空的硝烟。
几百只奔腾的马蹄、几千双踏地的鞋履,都盖不住张庆宇和城门旁几十名锦衣卫校尉、力士的句句高呼声......
“张头,咱们算是应了结拜时的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可惜郑新那小子没福气,不能像我一样、和大人携手过那奈何桥了,哈哈哈哈......”
林译一脚踢开这具被自己捅了个透心凉的闯贼的尸体,回过头、咧着嘴,大笑着对靠在城门下喘气的张庆宇说道。
鲜红的血迹从头顶顺着他已然散乱的发鬓流淌而下,流进他咧开的嘴里、染红了他的牙齿,看上去十分的血腥和狰狞,犹如从地狱爬上阳间的鬼将一般。
“呵呵,是啊,那小子没你我有福气,伴君如伴虎啊,以后那小子,每日都得过的战战兢兢的了,哈哈哈、咳咳咳......”
倚靠着城门喘息的张庆宇,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没笑两声便被一阵剧烈的闷咳声、以及那汹涌而出的血沫打断,呛了好几口气都没缓过来。
张庆宇只得松开手中紧握的绣春刀、转尔用力的捂住了胸口那处狰狞的创口,这才好受了一些。
那些闯贼可真凶悍,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自己穿着厚甲都扛不住。
连续挨了几下之后、被一箭射穿了厮杀中受损的甲叶。
甚至箭头都从后背出来了,回头看去,还能看到那些被带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肉沫。琇書蛧
不知道是皮肉呢,还是那该死的肺器!
“怎么样张头?还挺得住吗?干你娘、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反贼!一个个寻死都那么积极!”
再次砍倒一名冲上前的闯军后,林译又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猛咳的张庆宇,眼神中、语气里,都充盈着浓浓的担忧。
“放心,死不了!”
“好!张头威武!蛮牛,过来顶一下,我给张头喂口酒,给他止止疼!”
林译高喊了一声。
“来了!”
很快,一名窝在城门洞里、刚给小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绑好了绷带的汉子站了起来,向着林译这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而他一站起来,就让人知道蛮牛这诨号是怎么来的了。
只见他身材高大如墙、健壮如牛,再高个几尺、怕是都要顶着城门洞的砌砖顶了。
这时候走过来的他,一手拎着杆比拳头还要大上一圈的金瓜锤、一手举着面寻常人两只手才举得动的双手大盾。
可不是蛮牛一头吗?
“总旗,你那好酒记得给俺留一口啊,我这腿伤也疼着呢,那帮鳖孙,打不过老子就往老子的下三路招呼。”
换下了林译的蛮牛,一锤就将一名冲上来的闯军连头盔带里面的脑瓜子砸了个稀烂,红的白的迸的到处都是,然后才回头对去给张庆宇包扎的林译高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兴明:重生上吊崇祯更新,第5章:关城门、杀贼啊!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