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三匹马载着三人直接向十万大山而去。
风餐露宿,对三人来说都不是难事。其中最兴奋的就是属姜洁安了,终于吃到炎华亲手做的饭了。
姜洁安吃过之后,兴奋的对叶萧药说道:“要不,我不跟大姐争了。跟你争炎华好了!”
十天之后,十万大山巍峨的险峰已经出现三人的视野内,而三人遇到一个小部落,一锭金子使出来,三人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尤其是两位美女终于能够好好洗澡。
炎华那面已经准备好了涮牛肉的一切材料,牛是部落牛的活养,而作料则是炎华从中原带来的。
姜洁安与叶萧药沐浴之后就急匆匆得赶过来,两女发梢上还带着露珠。姜洁安更是只穿了长裙,一双美丽的长腿在丝裙下若隐若现。
牛肉在炎华越来越熟练刀工下切得薄薄的,落在滚开的水中立刻就可以捞起来。
两女毫无淑女风范,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炎华边吃边切肉勉强跟得上两女的速度。
直到一只小牛被炎华刮得干干净净,铁锅里已经夹不出任何牛肉。两女才拍着肚子回去休息了。炎华独自一个人收拾着碗筷。草原人很少有筷子都是用手,筷子还是炎华从中原带来的。
“什么人!”炎华忽然喝道。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帐篷帘一掀,走进一名面目和善的道人。道人笑呵呵的说道:“只是看到故乡人,忍不住探望。”
炎华拱手道:“道长,我们素未谋面吧?”
对于故乡这个词,炎华很想笑。自己根本没有家,何来故乡一说?
“你我当然未曾谋面,但是故乡人就一定相识吗?”道人笑呵呵的说道,“只是来讨杯水酒喝。少侠不会介意吧。”
不知道是不是道人的装扮跟养育炎华长大的邋遢道人相似,炎华觉得道人一阵亲切。
“当然。”炎华说道。
一头小牛被三人吃得就剩下一堆骨头了,炎华转眼就要去再取一只牛。炎华的手挑起帐篷帘,却心有所感,猛然转头。
骨头还是在桌角随意的放着,炎华却是感觉骨头动过了。旁边铁锅发出“滋滋”的声音,下面的柴火早就熄灭了,可是铁锅里面的水竟然又开了!
道人一支手扶着铁锅,另外一只手则从铁锅中夹出牛肉,一面还不停得称赞道:“好吃,好吃!”
炎华疑惑道:“道人,刚刚……”
道人抬起头见炎华已经走到帐篷口,笑呵呵道:“哦,不劳少侠了。”说着,道人在桌上轻轻一拍,另外一堆牛骨飞向空中。道人抓起旁边的玄火菜刀,以炎华肉眼难见的速度在空中轻轻滑过。
牛骨依旧落下,可是肉与骨已经分离开。牛骨落在桌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牛肉落进锅里,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这是……”炎华喃喃道。
“这是牛肉与牛骨啊。”道人若无其事的说道。
炎华抢过道人的铁锅,看着里面的牛肉。他自己切的牛肉他很清楚,牛骨上剩下什么,只有一些难以剔除的牛筋没有切下。而现在所有的筋都被剔下,牛骨上没有一点肉!
“这是什么刀法?”
道人三两口将剩下的一点牛肉趴进嘴里说道:“刀法?不,这只是熟练而的刀工而已。”Χiυmъ.cοΜ
炎华努力的回想了下,道人的确没有使用丝毫的内力,只是熟练而已。
这时候,一名牧民将一头小牛赶进炎华的帐篷。待牧民出去,道人走到小牛身边,问道:“这是什么?”
“牛啊?”炎华想都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不,这只是牛肉,牛骨跟牛筋而已。”道人俯下身,手接触的地方,肩膀倚靠的地方,脚踩的地方,膝盖顶的地方,哗哗作响,进刀时豁豁地,没有一点停顿。
炎华看着小牛从整牛,被切得只剩下骨架。
道人淡淡一笑:“看清楚了吗?”接着又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眼睛中在没有牛。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
“目无全牛?”炎华问道。
道人眼睛中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神色,道:“牛的骨节有间隙,而刀刃很薄;用很薄的刀刃插入有空隙的骨节,宽宽绰绰地,那么刀刃的运转必然是有余地的!每当碰到筋骨交错聚结的地方,那里很难下刀,就要小心翼翼地提高警惕,视力集中到一点,动作缓慢下来,动起刀来非常轻,豁啦一声,牛的骨和肉一下子就解开了,就像泥土散落在地上一样。”
炎华有点明白的问道:“厨师眼中,一切都是食材与作料而已。那在刀客眼里,对面也不是敌人,而是有没有露出破绽,能不能找到破绽。”
“不错。”道人说道,“但是厨师比刀客要更了解刀。烧菜分为烹、炒、煎、炸、蒸、煮、炖,料理讲究切、砍、片、挑、剖、划、剁。”
道人接着拿起一块牛肉说道:“例如土豆炖牛肉,讲究原料的切功,不论质地软硬生熟,肌理的纵横分布,都必须切成均匀大小的上千个小方丁,有一刀没切准,有一块没切开,都不算是“土豆炖牛肉”的上品。”
玄火菜刀上下翻飞,道人说话间,牛肉已经被切成上千个小方块。炎华随手拿起几块,的确没有任何两块牛肉是连在一起的。
铁锅无火而热,牛肉与土豆在铁锅中翻滚。炎华看得目瞪口呆,脑袋里面还在回想着道人每次下刀,虽然道人反复强调只是厨师,不是刀法,但炎华却清楚的知道这是武功。若与道人比试,道人连内功都不比用就能收拾掉他。
一会儿,土豆牛肉已经炖好。
道人说道:“刚刚吃了少侠一道肥牛,用土豆牛肉做补偿。告辞了。”
炎华如梦初醒,道:“还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
“名字我已经忘记了,我姓丁。”道人说道。
“庖丁?”炎华愕然。
“听说过我?这次不认为我是骗吃骗喝的了吧?”庖丁的声音远远传来。
炎华苦笑一声问道:“怪不得说是故乡人。”
无关的话:庖丁的意思是名字叫丁的厨子,而不是姓丁的厨子。希望我的小说不要误导其他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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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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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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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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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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