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死亡沼泽危险重重,血蝨居住的位置更是普通兽人不敢触足,要想把血蝨从那里带过来,没有三纹的实力几乎想都不用想。”
戈殷想不出有谁会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事。
对此,青辞倒是有个想法,“你还记得之前有人监视我们这件事吗?”
“你是说有可能是那人做的?”关于这个,戈殷倒是没有联想过,但既然青辞能会提出来了,那么必定是有原因的。
青辞道:“只是个猜测,具体的我也不太确定。”
不怪青辞将这件事阴谋化,而是这两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些,有人监视这件事没过多少天就出现了有兽人血蝨入体的事情,不论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对劲。
戈殷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青辞摇头,“不用,这件事既然一开始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那么就先交给虎王他们来处理,免得到时候说我们越权。”
身为掌权者,最忌讳的就是底下的人越权行事,而青辞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去恶化与兽王城的关系,尤其是在还未确定这件事是否是在针对他们的情况下。
青辞和戈殷讨论的事情除却二人外再无第三者知道,和青辞俩人的冷静对待不同,在听闻血蝨的消息后,最高领导者的虎王眼底罕见地闪过一缕惊慌。
每一次在兽人中发现血蝨的痕迹,往往代表着那个地方的兽人迎来了灭顶之灾,除了几个有兽神保佑的兽人能够活下来,其余无不是回归了兽神的怀抱。
血蝨的可怕之处,是有点常识的兽人都知道的,如今突然在兽王城发现血蝨,还是已经害到了一个兽人,这怎叫虎王不害怕。
虎王曾远远看过一次出现血蝨的景象,那被血蝨啃噬的只剩骨架子的兽人尸体和那驱散不了的恶臭,成了那段时间虎王的噩梦。
就在虎王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将溪流部落的兽人赶出兽王城时,栢柯的下一句,“不过风牙体内的血蝨已经被青辞彻底杀死,人如今也醒了过来。”及时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驱逐。
“你是说青辞有办法杀死血蝨而不伤到兽人?!”这一消息犹如一颗炸弹,将虎王原先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炸的一干二净。
“对。”栢柯可不敢笑话虎王的不镇定,毕竟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程度可不亚于虎王。
“还有,青辞怀疑这件事可能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来害整个兽王城。”后面这句话是栢柯自己的猜测,也是为了让虎王不要迁怒于溪流部落。
毕竟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溪流部落的兽人身上,为了自保,虎王会做出将他们驱逐的事情绝不意外,因为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这样做。
听到栢柯的这段话,虎王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四纹兽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将整个大厅压的鸦雀无声,锐利的视线落到栢柯的身上,搜寻着他说谎的迹像。”
过了许久,虎王才缓缓道:“好,我会让虎兽们留意可疑的人,但一旦让我发现你所说的是假的,那么哪怕你是兽医,我也会杀了你。”
溢散出来的杀气让栢柯忍不住身体一颤,他抑制住想要跪下去的身体本能,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虎王你尽可去查。”
栢柯没有一丝破绽的表演让虎王暂时收起了心底的怀疑,他将威压和杀气一收,问道:“除此之外,青辞还说了什么?”
见虎王信了他的说辞,栢柯心底一松,将青辞之前交代他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交代下去,你可以回去了。”
栢柯道:“是。”转身离去。
待栢柯彻底离开了,在一旁将整件事情看了个遍的虎兽站了出来,朝虎王问道:“王,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虎王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除了相信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虎兽不再说话
兽王城出现血蝨的事情犹如一个炸弹,将原本平静的生活炸的惊涛骇浪不断。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种事接下来会出现在哪一个兽人的身上,所以导致如今每一个兽人后边的草木皆兵起来,一旦出现个什么情况,都会飞奔到青辞的住处,不停询问自己到底有没有事。
面对这些向她寻求帮助的兽人,青辞的起初还会以耐心对待,但后来随着越多越兽人找来,但诊断结果无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青辞的耐心便消耗殆尽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度发生,青辞直接勒令,除非病的特别严重,否则绝对不准来找她。
对于青辞的的要求,兽人们虽然十分不满,但为了防止以后自己真的被血蝨寄生而没办法医治,兽人们只好忍下这份不满,乖乖听从青辞的要求。
没办法,谁让整个兽王城只有青辞一个兽人有办法解决血蝨的问题,一旦得罪了他,那就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了。
在兽王城的所有兽人战战兢兢了半个月,却没有出现下一个被血蝨寄生的兽人后,那份恐慌渐渐消退,越来越多的兽人开始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狩猎范围逐渐扩大。Χiυmъ.cοΜ
对此,虎王虽然好几次发声,不准兽人们超出他所规定的范围去狩猎,但依旧会有兽人偷偷摸摸的出去。
面对兽人们这些作死的行为,青辞不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既然对方不认真遵守,偏要去作死,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血蝨的事情最先发生在溪流部落的,所以其余兽人对溪流部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负面情绪,但因为青辞是溪流部落的兽人,所以那些个兽人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以免招来青辞的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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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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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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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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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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