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精锐士卒在见到来人后纷纷将腰杆挺得笔直,微微垂头以示对来人的尊敬。
此人正是离国的国师,也是我们的主角白瑾瑜。
在人均仙子的修界白瑾瑜的模样都能引起轰动,更何况在这凡间。
所以,从两年前起,白瑾瑜便带上轻纱遮住了荣华,只是便是那露在轻纱外的一双眉目,却也不知让多少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两旁的宫景,轻纱下的红唇微微叹了口气。
自从离国国君出生,白瑾瑜入皇宫的次数倒是比以前多了许多。
不为其他,只因为她在这离国收了一个徒弟,正是这离国国君赵青。
想到赵青,白瑾瑜不禁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身边这些小家伙全都像是天选之子,反倒是她这个穿越者更像是土著。
就比如赵青在两岁登基时,足足一个多时辰的祭天大典流程,这个连做都还坐不稳的小家伙竟然乖巧的坐在龙椅上坚持到了加冕。
直到所有加冕仪式结束,这个小家伙才在宫女的簇拥下哭着被抱进了长乐宫。
每次朝会更是坐的笔直,虽然听不懂,却也仔细的倾听大臣们的奏折,就连黄子安都称赵青为天才,以后定是明君。
若是以前,白瑾瑜指挥将对方当做早慧。
可前有刘一菲,现在又来个赵青,白瑾瑜总觉得都发生在自己身边是否有些太巧合了。
特别是在这个化神期以上能够夺舍的世界,白瑾瑜严重怀疑赵青这个小家伙的脑袋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大乘期甚至渡劫期大佬,就等着恢复修为给自己来上一下。
可是,有一次师父卜郜邢带着师娘来看自己时,白瑾瑜便咨询过便宜师父。
卜郜邢却摇摇头,表示有龙气护体的国君是不可能被夺舍的。
为了防止意外,卜郜邢还是亲自出手试探了一番,答案是没有,赵青就是赵青。
至于为什么白瑾瑜会当上赵青的师父。
每次想起起因白瑾瑜都有些哭笑不得。
还记得一年前,赵青登基时的第一个朝会,在黄子安的唇枪舌剑下,白瑾瑜终于答应出席。
却没想年仅两岁的赵青却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胖乎乎的小家伙坐在巨大的龙椅上,典着一张小脸问自己这离国从今往后是不是自己最大。
愣了愣的白瑾瑜用逗小孩的语气,笑道:“自然是国君陛下最大。”
赵青兴奋,道:“那我要拜国师为师,你说过朕最大,不许反悔。”
虽然白瑾瑜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应下了这师徒之名。
在她看来,赵青虽然早慧,甚至有天选之姿,如果是常人,入了青云剑宗必定是第二个刘一菲般的绝世天才。
但赵青却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如今离国唯一的皇室血统。
有龙气加身,百邪不侵,甚至连修士也无法对其下手。
但是,同时龙气也断掉了赵青修行的大道,有龙气在,一国之君身边便是灵气真空地带,莫说修行登大道,就连引气入府都很难做到。
没有修为的凡人,寿元多则百载,少则五十载,对一条元婴期的蛇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最重要的是,白瑾瑜已经是一个元婴期蛇妖,也算得上一方大能,已经具备了收弟子的资格。
让同门师兄弟给卜郜邢带了一句话后,没过多久便宜师父便托人送来了青云外门弟子的身份牌。
一国之君的赵青便成功的加入了青云外门,甚至能够修行青云剑宗的《太极青云道》算得上根正苗红。
当白瑾瑜迈步走入长乐宫时,正好看到三岁的小赵青正坐在桌案便,哭着小脸听课。
谷</span>而他旁边坐着的乃是一位身穿补丁服的长者,却不是乞丐,而是一位苦修的墨者。
“兼爱者……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
尚未细听,只是浅浅的听了几句,白瑾瑜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那坐在墨者对面一对一讲课的赵青。琇書蛧
虽然,他倒不至于听不懂,但这课上的着实无聊的紧。
小家伙一边复读者墨者的授业,一边摇头晃脑忽的看到门外的素衣佳人,赵青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咳咳,司徒先生,今日国师寻朕有公事,您看今日的课业是否到此为止?”
那墨者淡淡的瞟了一眼门外的白瑾瑜,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便不动声色的收起一大卷竹简,行礼后退出了长乐宫,毫不拖泥带水。
“青儿如今才三岁,先生便讲这墨家显学,是否有些为时尚早?”
虽然让赵青学习墨学是白瑾瑜的主意,但三岁不应该学一些启蒙教本?这兼爱一片已经算是《墨子》的显学内容。
现在便让赵青接触是否为时过早。
原本面无表情的司徒安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停下脚步思索了几息才开口道:“不早,甚至还有些晚了,若我早知国君有如此天赋,恐怕老夫在太后怀胎十月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讲了,国君简直就是……就是……天才。”
他本来准备说妖孽的,但想起眼前的佳人本体乃是蛇妖,用妖孽来形容国君容易将两边都得罪,这位心直口快的墨者最后还是将两个字吞了回去。
“诶?”白瑾瑜满脸疑惑:“司徒先生所谓何意?”
就算是天才,胎教什么都也有些太过离谱。
司徒安摇了摇头:“若不是今日我提前半炷香时间到这长乐宫,正好看到国君陛下在翻看《墨子》显学,恐怕咱们都还被瞒在鼓里。”
司徒安看到赵青竟然已经在翻阅《墨子》的最后几篇,便以过犹不及,事缓则圆为由准备教导这位贪多嚼不烂的国君一顿。
却没想,赵青竟然对司徒安提出的关于《墨子》显学中的内容对答如流。
甚至有时候,从小孩角度出发说出的一言半语还让司徒安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能有这样的本事,除了妖孽外,司徒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墨者刚离开,一声黑袍的赵青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站起身跑了过去:“师父,您总算是来了,要是再不来,我的耳朵都要被司徒先生念出老茧了。”
二人刚才的谈话有意控制音量,赵青并未听见。
赵青往日在其他人面前都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也就只有在白瑾瑜面前才会露出几分天真。
只是白瑾瑜也不知道,哪边才是赵青真正的模样。
不过既然卜郜邢已经证明对方并不是夺舍,脑袋中没有住着怪蜀黍或者怪阿姨,白瑾瑜倒也并不会太过在意。
抬手揉了揉赵青的脑袋瓜子:“司徒先生乃是墨学大家,能够给你小子当先生已经是给你这个国君面子了,你却不当好,还嫌弃别人唠叨。”
赵青连忙护住自己的头发。
因为没有成年的缘故,赵青并没有及冠,头发只是简单地用发带绑在脑后而已,轻轻一揉便乱作一团。
赵青嘟着个嘴,却是不知道自己天仙般的师父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将自己的头发揉乱。
“我当然知道司徒先生胸怀大才,只是墨学实在无聊,而且他讲的那些我早就在书上看完了,司徒先生却还是要亲口讲述一遍。”
“全部看完了!”
虽然刚才司徒安已经说过了,但从赵青嘴里确认后还是让白瑾瑜汗颜,更是认识到人与人的差距能有多大。
就那懊悔难懂的古文墨学,就算是自己看起来都要纠结许久才能通读,却没想赵青才三岁竟然就能读完墨学。
而且,看司徒安的意思,这小家伙学的还不错,甚至还能不经意间给老先生一些启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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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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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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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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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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