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硕没有回答她,抬眸看向她的眼,他眸色阴冷而布满红血丝,湿润可见的雾气很朦胧,但他依旧绝冷地一字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除了你老公以外,其他男人你给我离远点,否则……”
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蓦地,握紧铁拳狠狠地往她脸颊击打而来,速度和气势猛如虎,吓得白若熙猛地闭上眼睛。
“啊……”
一声尖叫,她缩起肩膀瑟瑟发抖,而拳风锐利而强悍,从她脸颊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经过。
“咔嚓”一声,骨头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白若熙身子慢慢缩着,泪水凶猛流淌在脸颊上,她以为乔玄硕要打她,忍不住惊吓而哭了出来。
乔玄硕绝冷的声音接着道:“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落,他后退一步,双手握拳垂下,看着白若熙身子微微抖动着,害怕得在哭泣,他也疼得要窒息,仰头对着天花板深呼吸,再深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泪水和血腥的气味。
他转身,毅然决然走出门口。
白若熙弱弱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看着乔玄硕冷漠的背影,心如刀割。
蓦地,她微微一怔,紧张地往前一步,哭着声音:“三……”哥字无法喊出口,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惶恐地看着他拳头上滴着的鲜血,地上一滴滴的都是他留下的血迹。
看到血,她的泪更是肆无忌惮。
她在转头看着墙壁。
墙壁完好无损,可上面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呜呜……”她快要哭出来,双手紧紧捂着嘴巴,手足无措地想追出去,可跑了两步又发现身上是浴巾,又倒了回来。
她虚脱似的趴在床上,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墙壁的鲜血,任着泪肆无忌惮流在床单上,心一阵一阵地折磨着她,痛得胸膛快要破裂。
“我乔玄硕做过最阴险的事情莫过于把你变成我的妻,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乔玄硕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像千斤石头,压得她透不过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有多恨。
她只知道他误会得有多深而已,她跟乔玄浩并没有上过床,只是亲人之间的拥抱而已,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想法?
上一次两人差点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也说她不是第一次。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误会了呢?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边是污蔑了,她的清白哪里能经得起这种质疑?
而且误会她的男人正好是她最在乎的人。
白若熙看着墙壁的鲜血慢慢变干,她伸手抹掉脸颊上的泪,快速爬起来。
坐在床上沉默了几秒,她立刻站起来,边擦掉眼泪边走向墙壁,把刚刚掉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快速换好衣服,白若熙找到之前乔玄硕给她的药膏和纱布,急忙冲出去,走向乔玄硕的房间。
她在房间外面敲了几下门,没有听到里面有回应的声音,她直接拧开门走进去。
白若熙反手关上门,走向房间中央。
远远便看到乔玄硕双脚碰地横躺在床上,一边手搭在眼睛上,而受伤的手则探出床尾外面。
他手背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地板上已经有好几滴鲜血。
落寞的身躯感觉已经疲惫不堪,即便她进来了,声音那么的清晰,他也纹丝不动,像早已死去似的沉寂。
“三哥……”白若熙喃喃地喊着,声音还遗留着刚刚哭泣过后的沙哑,慢慢靠近。
乔玄硕没有反应。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小心翼翼靠近,声音无比温柔,“三哥,你手受伤了,我帮你上点药止血。”
男人依然不动,感觉连呼吸都停止了,冷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靠近,从旁边拿来纸巾,在床尾的地方双膝跪坐下来。
她拿纸巾擦干净地板上的血迹,目光定格在他指骨分明的手背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十分好看,可那触目惊心的血让他的手面目全非。
她的心隐隐地抽着疼。
只因为二哥在客厅抱着她不放而已,他就生气成这样,现在把手都毁了。
她之前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这该有多痛?
一想到他的伤,眼睛又忍不住湿润了,她缓缓伸手过去。
在她的指尖刚碰触上他的手心那一刻,男人的手指微微一颤,动了动。
他的反应也把白若熙吓得一怔,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他仍然没有反应,搭在额头上的手是直接盖住了他的眼睛。
她便放大胆,缓缓地握住他四只修长的手指,拿着纸巾轻轻擦拭他手背上的血。
有些地方血迹干了,她温声细语道:“三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消毒水。”
说完,白若熙连忙站起来,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她重新倒回来,进来的时候太过于着急,忘记了关门。
她重新跪倒地板上,拿着消毒液给他清洗伤口。
他手上的血都清洗干净,拳骨处的伤口明显可见。
她拿着药膏轻轻擦拭着,温柔的动作十分细腻。
她不敢想象着到底有多痛,他怎么能忍受骨头去砸墙壁呢?
擦了药,包上厚厚的纱布,白若熙才松一口气,坐到了地上,边收拾地上的纸巾和药物,边喃喃细语:“对不起三哥,我为刚刚那一巴掌,很诚恳的给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生气?你每一次生气都能把我吓死。”
白若熙把药膏放到衣袋里,这是乔玄硕给她的,所以特别珍惜。
收拾好药物和脏纸巾,白若熙坐到了床沿边上,低下头怯弱地轻声呢喃:“三哥,我们好好谈谈吧,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若做错什么事情,我弥补,我道歉。”
说完,白若熙转脸观察乔玄硕。
等了好片刻,他像睡着的人,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刚刚擦药的时候,他手指有动静,她都以为他晕死过去了。
想了想,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个误会。
毕竟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这种关于贞操道德的误会在夫妻之间是最大的忌讳。
“三哥,我跟二哥之间……”白若熙说着,突然听到脚步声,声音戛然而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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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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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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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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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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