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来他季南风这里分一杯羹,想都不要想。
“嗯,无妨。”
季南风漫不经心的轻轻把玩着顾知意的手,过了许久,才抬头。
“放松吗?”
RAin滔滔不绝的话顿时停下来了,疑惑的看着他,他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季南风眼神闪了闪,深不见底的双眸里闪着深意。
法国那边,现在这个时节,刚好是各种花开的时间,去那边的庄园和小镇上,想必会极为放松。
他想着江淮方才和他说的话,双眸里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寒意。
吱吱的精神状态现在极为紧绷,需要放松,她对帝都现在肯定有一股难言的压抑。
法国那边,各种方面都在适合不过,是个好去处。
想了想,他随口说了几句,关闭了会议。
给秦淮打了个电话。
秦淮看着季南风的来电,诧异片刻。
“季少?”
“你去学校,给我和吱吱请个假。”
秦淮应了一声,继续问。
“请多久?”
“就……一个星期吧。”
季南风眯了眯眼,思虑片刻。
“先请一个星期,具体看情况再说。”
秦淮没有迟疑,低声应下来。
季南风抬了抬眸,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
“顺便联系一下季氏的私人飞机,去法国的行程,你把这周的行程也空下来,随我一起去。”
“好的。”
季南风随后又吩咐了一些公司的事,才挂断了电话。
顾知意这时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的季南风,低哑道。
“你还没走呢?”
季南风轻轻抿嘴笑了笑,好不邪佞。
“啧,某人睡觉离不开我的腿,我倒想走,某人也不让啊。”xǐυmь.℃òm
顾知意眯了眯眼,意识清醒了许多。
她扶着季南风的腿缓缓坐起来,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季南风掀了掀眼帘,漫不经心道。
“啧,心虚了不是。”
顾知意:……神特莫的心虚啊!
季南风轻笑出声,没有在逗她,正经道。
“吱吱,过几天随我去法国转转吧。”
顾知意顿了顿,抬眸看着他。
“学校里还有课吧?”
“不用担心,我让秦淮给我们请假了。”
顾知意垂眸,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什么时候,去多久?”
季南风往后一靠,十分慵懒。
“后天吧,去一个星期左右,也不能请太久的假了,不太好。”
顾知意:“……您还知道不太好啊,几点了?”
季南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紧不慢道。
“六点十五。”
顾知意眉眼间一向清冷,这几天更是愈发的寒,看不到任何的笑容。
此刻才有几分缓和。
“那就后天吧,我一会和妈妈他们说一声。”
季南风缓步站起来,摸了摸鼻尖,点了点头。
“好,我先回去了,刚才爷爷打电话说是有事。”
“嗯。”
季南风看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低声说了句。
“记得吃饭,好好睡觉。”
才转身出去了,顺便给她带上了门。
顾知意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深呼了一口气。
方才她差点没有精神回他,头疼的厉害,像是无数根针在同时扎。
顾知意愣了半响,才缓和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暗沉下来的天,心情又压抑了几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眸越发的淡,她闭了闭眼睛,想把此刻的烦恼甩出去。
想了想,抬步往顾云倾房间走去,她想着,顺便去说一下过几天去法国的事。
在看看妈妈怎么样了,她忙碌完奶奶的葬礼,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公司。
不知道现在回家了没有,想着这些,顾知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顾云倾的房间门口。
门口留了一条缝,没有关紧,她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喂,李总,您好,哎呦节什么哀,我母亲岁数大了,也没受什么苦。”
“对,不伤心,伤什么心啊,走的时候没受罪。”
“是啊,老人都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行,没事,去忙吧,没事没事,谢谢啊。”
顾云倾挂了这个电话,接着无缝连接的来了另一个电话。
顾知意在外面听着妈妈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寒暄着,听上去并没有想象的伤心。
顾知意在门外听了一会,听到里面没有声音了,这才轻轻推门进去。
站在门口环顾一周,没看到顾云倾的身影,听到阳台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顾知意这才抬步往阳台走去,就看到她的妈妈拿着一件奶奶给她绣的旗袍,紧紧的抱在怀里。
顾云倾听到声响,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吱吱,来找我下去吃饭嘛,我过会就去,你先下去吧。”
说完,便紧紧的攥着旗袍,趴在了沙发上。
顾知意愣了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眼眶不知怎么的突然湿润了。
“妈妈……”
顾云倾压抑的哭声从沙发上传来,抬头看着顾知意,泣不成声的开口。
“妈妈没妈了,吱吱。”
“妈妈没妈妈了……”
“妈妈成了没妈的孩子了……”
“妈妈在也没有妈妈了,吱吱。”
顾知意走到她身边,俯身抱住了她的妈妈,顾云倾过了片刻,哽咽不已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顾知意听着,心痛的厉害,原来她无所不能的妈妈,也如此的脆弱。
她只是在忍耐着,压制着,忙着她必须要做的事情,用所谓的冷静坚强,来承担属于她的责任和年龄的重量。
“吱吱,妈妈以后只有归处,没有来处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多陪陪她。”
顾知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开口,无声的陪伴着她。
她这段时间以来紧绷的精神状态,在此刻,突然好转了很多。
她突然意识到,她的人生里还有她的妈妈,她还没有用自己的肩膀帮妈妈分担重量和责任。
她怎么能任由黑暗包裹住她呢,她要挣扎,努力的挣扎,奋力的挣扎,她要陪在她的妈妈身边。
顾知意发现,她好像找到出口了,一片迷雾的心底渐渐清明。
崩塌的精神世界也在缓缓重新建立,顾知意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妈妈。
想传递给她自己的温暖和力量。
在不经意间,我们都忽略了陪伴,甚至忘了,我们的妈妈也曾是孩子啊。
她们成了妈妈,努力扮演者这个角色,却忘了,她们曾经也任性,也单纯,也是有人无条件保护的孩子。
喜欢时光陌上花已开请大家收藏:()时光陌上花已开更新速度最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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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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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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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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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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