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很安静,苏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岛上,舒适的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等会儿,陈洁会过来跟她送饭。
“你们自己先去玩,我来叫她。”
“爹地,那你不许犯规。”
“……”
“……”
苏夏有听到什么人在说话,但是等一会儿有全然什么都听不到,她觉得是梦,因为确实在梦中,有那样的声音存在。
她的嘴角勾勒着微笑,带着几分柔软。
没多久,自己的眉心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吵着她睡觉了。
她拧着眉头,她是极讨厌睡觉被打扰的,这会儿确确实实打扰了她,她很生气。
恼火的睁开眼,就看着那金贵的男人就这么在自己眼前,他的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个羽毛,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她身上的那种。
男人看到她醒来似乎根本不意外,手停顿在空中,明明此刻被抓到了,还是一副非常淡然的表情。
这就是顾瑾年跟常人的区别,要是别人被这么抓到,估计早就开始结结巴巴解释了。
反而,苏夏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
似乎心情很好。
“顾瑾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瑾年抬着头,闷声不响的瞧着她,白净的脸上很快就扬起了一些恼怒。
她眉眼轻笑,就这么盯着她瞧着,一动不动。
“不是。”他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语,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她看着,看不出来虚假成分,真诚极了,他嗓音温温淡淡,“你睡的有点沉,我不忍心喊你。”
不忍心叫她?
那么干扰她睡觉,还叫不忍心。
女人蹙眉,看着男人温和儒雅的脸庞,不依不饶,“那解释一下,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趴在我身上,总不能是我粘着你?”
他盯着她,“压疼你了?”
苏夏抿唇,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那么刺耳的味道,一双眸子瞪着她。顾瑾年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以前她总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拿着羽毛刮着自己的脸,今天倒也是自己闲情逸致来了,所以才想逗逗她,不过看起来,她似乎有点恼了,抬手替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好了,
你要怎么样消气,我负荆请罪?”
苏夏蹙眉,“你有前科,负荆请罪根本没有用。”
“什么时候。”
“你明知故问。”她推开男人的肩膀,然后穿着拖鞋跑出了门外,可还没跑出去,男人就已经把她拦住了。
“干什么?”
她有些慌,因为他紧紧的靠着自己的,刚才那属于男人身上的香味弥漫四周,她觉得自己在这么下去,真的要出轨了。
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也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有些慌乱,甚至呼吸都有点紧张,又怕呼出来的气息伏在男人的身上,让他一下子兽欲大增。
他盯着她的脸,下颚被她扬得高高的,那轮廓很美,“要这副样子出去?”
她低头一看,看着自己穿着睡裙,裙子不短不长,但是这会儿因为跟这个男人揪扯,所以肩上的绳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她的视线分明能看到里面的一番景象,而她能看到,眼前这个人肯定也是一览无余。
她着急的双手抱胸,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那俊美的面孔,明明昨天晚上自己穿的好好的,什么时候换成了裙子,她恼火的将目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想要把他大卸八块。
“你帮我换的?”
“嗯。”
“你这个臭流氓,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帮我换衣服。”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虽然说自己对他可能有那么一点心思,可她真的不常跟男人打交道,怎么偏偏遇到了这个登徒子。
突然间,男人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紧接着,把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苏夏被这么一倒立,脑袋充血,“你放我下来。”
这样的姿势非常没有安全感,她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快要被他给倒出来的那种。
男人却一点都没有任何表示,连语气都格外的淡然,“臭流氓都不讲道理。”
“顾瑾年!”
顾瑾年按下电梯,她这才发现隐藏在卧室里面还有一部电梯,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橱柜,可当她打开进去的时候,她才被惊到了。
他按了不知道几层,反正很快苏夏就被带到了一个衣帽间内。
她才被放下来。
还没站稳,男人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自己换好衣服,不换的话,臭流氓帮你换——!”
“你。”
看着那里面的衣服,包包,鞋子,围巾,衬衫……还有些连衣裙,上衣套装……
她的眼睛都花了。
她也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眼前这个,比岛上的那个更大。
更是……
最后,她挑了一套长裤和长袖穿上。
然后打开门,才注意到外面是一个公寓,看上去也像是住了人,她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灵光一闪。
她住的那间卧室,跟这里是通着的。
所以……他可以随时随地上来,哪怕是……
“你这个臭流氓——!”她将自己换好的衣服丢到男人的脸上,“还是个偷窥变态狂!”
恼火的声音似乎压过了这片的安静。
带来了欢愉的气氛。
那件带着她体香的睡裙还有些让他怀念那味道,不过他还是从他的脸上拿开了,他一步一步逼近,带着属于他的男性味道。
苏夏不断的后退,突然间手腕被她抓住,“别生气。”
“你被人偷看了你能不生气?”
他突然间将她压在门上,“如果是你看的话,我很乐意。”
他含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带着他专属的味道,“要看吗?”
“不要。”
“那就可惜了。”
“你神经病,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突然间放开她,“既然穿好了,就上楼吧。”
“不去。”
“那还是说想要继续跟流氓在一起卿卿我我?”
她瞪着他,不情愿的上楼。
………
苏夏等了一天,没有等到派出所的来电,她抱着安安,让安安坐在她的腿上,“宝贝,知道你妈咪在哪里吗?”安安晃了晃脑袋,“不知道。”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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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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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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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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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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