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刻得见老者,晃若天神下凡。
奎山本已强到离谱,连江夜于禁联手都不是对手,如今却被老者一手拦下,甚至只用了两个手指的功夫。
这……
众人忘记了呼吸,只想知道此老者从何而来,实力为何可以强悍到这个程度,他们更惊呼,惊呼的是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整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这,这也太恐怖了!
老者的出现堪称当初江夏的出现一样惊鸿一瞥,甚至比江夏的出现更要骇人听闻,江夜碾压江易阳,奎山碾压江夜,而老者更随意出手碾压奎山,两相对比,老者的实力已经高出了天际。
场地上,许多人都不知道老者是谁,但唯独只有于禁和江夜二人,认出了老者的模样。
于禁抱着佩剑,在看到老者的第一时间就单膝跪了下去,同时恭敬的说:“弟子于禁,见过师父。”
而江夜也认出了老者的模样,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江夜和陈艺一同上西岭雪山时遇到的那个老者,将其毕生的修为分成两本秘籍交给他的那个老者,他还记得这个老者的名字,老者原名丁暮,已经活了有一百多岁了。
所以说起来,这位老者也同样是江夜的师父。
江夜该行之礼还是当行,俯身而下,恭敬道:“见过师父。”
“行了。”老者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轻松,也没有架子,看着两人说,“你二人虽然都有学习我的衣钵,可从未正式拜师,我这人也不喜欢花花架子,这些仪式大可不必,自己起来吧。”
“是!”
“是!”
江夜很少有听人命令的,只是丁暮,这位让他至今都摸不清楚的人,这位愿意把其毕生所学都传授給自己的人,加上今天忽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无论如何都算是恩人,江夜不敢忤逆,很快和于禁一起从地上站了起来。
和于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困惑。
两人算得上当今大夏国实力绝高的武炼者,没想到到头来竟然都受到过同一人的指点,这么算起来,两个人大小也算个同门了。
“谢了。”困惑之后,江夜还是向于禁表达了感谢,哪怕两人之前看不对眼。可刚刚若不是于禁,江夜真的会被奎山的大刀砍死。
“不必。”于禁抹去了嘴角的血渍,虽然受伤,可依然表现得很刚强,“我只是按照陛下的命令行事,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江夜也晓得于禁好面,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耽搁了。
而至于另外一边的奎山,被丁暮两招轻松击败,眼里露出了讶异。
身在龙心岛,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的实力绝高无比,江氏一族的四大长老个个都可以将其轻松击败,其族长的实力更强悍到不可想象,只是能轻松将其击败的,还流落在这俗世中的,眼前的老者还是第一个。
“请问老先生是何人?”奎山对强者有起码的尊敬,虽然被老者击败,可奎山依然很敬佩老者,拱手询问丁暮来历。
丁暮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介绍自己,只是这般说道:“凡夫俗子一枚罢了,名字只是代号,不提也罢了。”
“老先生惊才绝艳,实力当世罕见,不应该是无名之辈才对。”奎山不放弃,继续追问。
只是丁暮却这么说了:“我早已说过,名字只是代号,不提也罢,你若是真想知道,那就回去问一问你们族长,或许他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友。”
“您和族长是故交?”奎山继续拱手,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想起老者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和族长持平的地步,所以两人若是故交,倒也能理解。
“算是吧。”丁暮说,“只是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前尘事了。”
“今日你为何同我的两个小友起冲突?”丁暮不再提身份之事,而是转头问奎山。
奎山则如此道:“江夜先生起手取我少主性命,我不得不出。”
“江夜。”丁暮听完转头又问江夜,“你为何要取江氏少主的性命。”
江夜实话实说,也霸气得很:“性格使然,我与他天生不合。”
“好一个天生不合。”但丁暮今天出来,摆明了就是來偏瘫江夜的,所以无论江夜有什么理由,他都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xǐυmь.℃òm
转头再看奎山:“那么这位先生,您还要去取我这位小友的性命不可?”
奎山很识时务,如此说:“方才也只是一时冲动,两个年轻人不该结此大仇,我亦然应该收敛一些,既然老先生您都出面了,那这件事自然应当作罢。”
“什么?”
只是奎山识时务,但有的人却不那么聪明,一边的江易阳,开始看到江夜和于禁一起被砍,内心的自豪感都要爆炸了,虚荣心大大被满足,像狠狠打了江夜的脸一样,结果转头过来一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老头,居然把奎山都给打回来了,关键现在奎山居然答应对方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堂堂一个江氏少爷,怎么能受这气,甚至指着奎山破口大骂:“奎山,谁让你答应他的,这里到底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我没有答应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给我打!”他继续说,“江夜,还有那个拿剑的,还有这个老头,全都给我打了,一个都不要放过,你要搞清楚,你吃的是江氏的饭,你的命都是江氏给的,现在就是你报答江氏的时候,懂没?”
啪!
谁都没有想到的,奎山听完江易阳的叫嚣,不但没有按江易阳说的那样和江夜动手,而是反身过来一巴掌抽在江易阳脸上。
而且奎山的手掌宽厚,力道十足,哪怕没有动用内息,这一巴掌过去还是把江易阳抽了个原地起飞,腾空转了七百二十度才落地。
今日之事,去从江易阳而起,家主之令,本只是让江易阳跑跑腿,过来传一下话而已,可江易阳一来就给江夜下马威,完来之后竟然还主动要和江夜对决。
他一个破烂草包,奎山能不知道他的斤两?
原本奎山只是想借江夜之手教训江易阳的,奈何江夜出手太狠,差点要了江易阳的命,奎山这才不得不出手帮忙,这才有的后续。
所有麻烦都是他一人引起,到现在不知悔改,还敢用那江氏之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奎山也懒得再搭理他的身份,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诚然,这一巴掌抽得全场人都很爽,特别是看台下的那些将士,恨不得冲过去一人给他一脚。
“第一,我不是江氏一族的奴隶,我同江氏只是感恩关系,没有卖给江氏!”
“第二,对我有恩的是族长大人,我只是被安排在了你身边,你不是我的上司。”
“第三,以后你若再敢背离族长的命令节外生枝,我保证这一巴掌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第四,你要讨回公道,你自己去打,我绝不拦着。”
奎山铿锵有力的说完这四句话,对着丁暮拱了拱手,正眼都懒得瞧江易阳的,将大刀收入刀鞘之中,大踏步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江易阳立在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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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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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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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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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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