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到底还是害羞,拿着衣服跑进了浴室里换。
很快,她走出来。
郝燕来时穿的那条裙子,是秦歆月随便挑的一件,会显的她曲线婀娜,是因为尺码稍微有些小了。
可秦淮年让任武拿来的这件,尺码刚刚好。
意识到这一点,郝燕脸又有些热。
他们之间,似乎对彼此的身体都再熟悉不过。
酒红色的晚礼裙,颜色稍微暗一些,却越发显得她肌肤胜雪般白皙,齐地的裙摆随着她脚下的步伐,摇曳生姿。
灯光下,半披在后面的长发如瀑布般,眉眼潋滟。
秦淮年喉结滚动了下。
他有些心猿意马。
在她走近时,秦淮年就伸出了大手。
缠住她杨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稍稍一带,便把她拽进了怀里。
郝燕仰头,就有灼热的气息拂面而来。
手心下是他结实的胸膛,她的呼吸有些凌乱。
尤其是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似漩涡,能将她席卷进去。
想起刚刚任武离开时留下的话,郝燕耳根子发烫。
怕他真的打算做坏事,她声音像蚊子一样,“秦总,你别!我们还要参加订婚仪式……”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秦淮年促狭的笑了。
他掌心从腰部延伸往上。
隔着布料,将她的皮肤成功激起细小的疙瘩后,指尖停顿在链头处,他慵懒的勾唇,“我只是帮你拉下拉链,你想什么呢?”
郝燕:“……”
她差点忘了,这条裙子的拉链在背后。
刚刚她手短的关系,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拉上。
秦淮年替她拉好。
他唇边的笑弧更深,“放心,我就是再怎么想,也不愿意在别人的地方!”
郝燕松了口气。
她又眨了眨眼睛。
似乎细想起来,他们之间要么在壹号公馆,要么就是她那里,还有两次是在他的办公室以及他的车里……
突然发现,这方面他还有某种坚持。
秦淮年帮她将礼裙的拉链拉好后,便带着她下楼。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
订婚仪式已经在进行,姗姗来迟的顾东城也站在台上,被秦歆月挽着手臂,两旁分别站着双方的父母,端着香槟杯感谢来宾。
顾东城脸上表情淡淡的,不过他向来都是很酷的形象,别人都习以为常。
这样的喜事每个人都在笑,但实属袁凤华笑的最为开心。
虽然秦歆月只是秦氏的旁系,可顾家和秦家比起来,还是算高攀一些的,这样的强强结合自然令袁凤华喜笑颜开。
郝燕和秦淮年站在最后面。
隔着人群,看着仪式圆满的结束。
任武带着人走过来。
那名女服务员看到郝燕,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任武已经调查清楚,她根本无法再辩解,伸手指着台上,惊慌的全盘托出,“和我没关系,这一切是那位顾夫人让我这样做的!我只是按吩咐做事,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郝燕眼里覆盖了一层严霜。
她心中早有猜测。
当得到证实时,还是令她感到非常的恼怒。
秦淮年听到后眉眼冷峻,脸色阴沉下来,仿佛携着寒意扑面而来。
他冷声吩咐,“任武!”
秦淮年声音里夹杂的戾气,似乎想要证明之前说替她撑腰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袁凤华既然做了,他就不介意当面给她好看。
郝燕轻拉住了他的大手。
她看了眼女服务员,抿起嘴角。
郝燕曾被袁凤华下药,遭遇了恐怖的噩梦,几乎毁掉了生活。
不同于五年前,这次有证据。
郝燕心中很愤怒,很想要撕碎袁凤华那张虚伪至极的脸,让她的丈夫和儿子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真实面目,可这是顾东城的订婚宴。
若是真那样做了,订婚宴也被破坏了。
郝燕道,“秦总,算了……”
“不行!”秦淮年不同意。
郝燕劝说,“还是算了吧!”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真的找她算账,这场订婚宴就会闹得很难看!而且这不光是顾家的喜事,也是你堂妹的订婚宴,你总得想想她吧?”
秦淮年表情有些松动。
似乎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他点头,“勉强听你的!”
虽然勉强答应了她不去找袁凤华算账,但秦淮年表情不怎么愉悦。
秦淮年镜片后的深邃的双眸瞥向她,丢出句,“晚上回去,你要哄我开心!”
郝燕:“……”
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郝燕,真是好惨一个女的……
订婚宴结束前,郝燕和秦淮年就离开了宴会厅。
今天是周末,故而两人回了壹号公馆。
进门后,秦淮年便冲她道,“郝燕,给我弄点吃的!”
“你饿了吗?”郝燕问。
她偶尔也会做饭给他吃,但大多都是平时下班后他会跟着去自己那里。
只有周末时郝燕才会到这边,冰箱里应该没什么食物,但是煮碗面还是可以的。
“嗯!”秦淮年点头,又道,“多弄点,你在宴会上不是没怎么吃东西!”
郝燕一怔。
宴会上她过得很糟心,前半段她被袁凤华坑了一把,后面也没心情,整个晚上只喝了半杯果汁。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她胃里很空。
没想到秦淮年会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
她正要感动,就听到他附在耳边意味深长的说,“吃饱了才有力气!”
“……”郝燕嘴角微抽。
煮了两碗清汤的面,两人一起吃完,然后去洗澡。
郝燕出来的时候,秦淮年已经躺在了床上,腰间围着浴巾,胸膛赤裸在空气中,块垒分明,肌肉的纹路清晰又流畅。
她想起宴会上他的话。
脸有些红。
郝燕今晚其实挺感动的,对于他没有误会,而是相信了自己。
这样的情绪盘旋在心尖,她不禁想好好哄他开心。
郝燕掀开被子,主动凑过去。
秦淮年慵懒的勾唇,“今晚怎么格外热情?”m.χIùmЬ.CǒM
被他直接挑明,郝燕双颊发烫,“不是你说,要我哄你开心!”
秦淮年挑眉。
郝燕无时无刻不在讨好他,在床上的时候也一样。
只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由秦淮年占主导的地位,她更多的只需要迎合即可。
秦淮年好整以暇。
可是很快,他眸光一黯。
秦淮年扑过去,咬牙切齿的喊:“妖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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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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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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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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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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