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曲摇摇头,“公子你想,如果说,那些歹人因为某种原因,需要埋我的尸体,为什么会专门跑几十里,到城外的乱葬岗去埋藏,难道城中很多地方不能埋嘛?”
“这……”
李松溪一想也是。
城内幅员辽阔,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房屋街道,更不用说城东南还有一座小山。
想埋人,有的是去处。
紧接着想到,若是柳曲的尸体被埋在乱葬岗不正常,那他的尸体又为什么会被埋在乱葬岗。
不也同样很诡异嘛。
要知道,乱葬岗要出城门,他们为什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会带着一个不重要的尸体出城去埋葬呢。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思。
良久,柳曲突然笑笑。
“不想了,埋就埋吧。公子快点吃,吃完我还要去洗碗呢。”
李松溪回过神来,看到柳曲眼神里明显掩饰了一些东西,但两人彼此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不问我所有,我也不告诉一切。
相敬如宾就好。
“柳曲,你真的是柳曲嘛,我只问你这一次,你不管回答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李松溪望着柳曲的眼睛,“但我只相信这一次。”
柳曲眼神明亮,莞尔一笑。
“我就是柳曲。”
李松溪点点头。
“既然你真是柳曲,又出于某种原因暂时待在我这里,那也没关系。这些做饭打扫卫生的事情,我可以另外找人来做,你不需要一定亲力亲为。”
柳曲笑道:“就让我做吧,要不我也没事。再说……”她压低声音,“我们都有很多秘密,不想别人知道,是不是?”
“如此也好。”
李松溪也不勉强。
如柳曲所言,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确实不方便有其他人进来。
他还在想那件事情,他有两千两的银子,柳曲是从何而知。
难道是昨天他出门时,柳曲翻到他床的暗格。
可他回来时,柳曲明明是一脸睡眼朦胧,不像是醒来很久的样子。
也是怪异的要死。
他和柳曲保持神秘感,不是他有瘾。
是一种缓兵之计。
万一。
事实是他不能知晓的真相,因为知道他就会陷入危机,那以他现在的修为,为什么要去冒险呢。
能不用冒险,自然不要降智硬上。
这是他多年混迹于腌臜之地磨练出来的智慧。
.
陈园内,楼阁上。
陈君把玩着两团软软的人间极品,慵懒地问道:“黑春,还没有找到嘛?”
黄墩和绿柳摇摇头。
黄墩一般不说话,所以只好绿柳忐忑地回道:“我们已经放出人搜寻,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仿佛他好像凭空消失了。”m.χIùmЬ.CǒM
“又是凭空消失?”
陈君眉头皱皱,“最近这凭空消失的东西,是不是变多了一些?”
绿柳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低头。
陈君又道:“我料他不敢轻易玩失踪,往好处想,他应该是被人杀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绿柳忐忑回了声:“应该如此。不过黑春已至练气境,在这庆阳县,算是修为不错,一般人应该无法伤他。更不说,他专修的移影术又擅长影遁,即使实力不如对手,至少还可以自保。”
陈君笑笑:“既然如此,那怎么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消息,就能轻易抹杀掉他?”
“会不会是斩妖司的人?”黄墩插了句。
“你个猪脑子就不要瞎乱猜。”陈君没好气地呵斥声,“斩妖司的人要动黑春,自然不会悄无声息,一般人也不是黑春的对手,若是围杀,我怎会全然察觉不到?
何况,庆城县的斩妖司,目前练气境也不过几个人……”
“公子,最新消息,有个叫张易之的人,也已晋升练气境。”绿柳补充道。
“张易之啊,”陈君摸着自己的手指,似乎陷入了回想,过了会说道:“我好像记得这个人,没想到他能到练气境。”
他残酷地笑笑。
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
“这件事继续查吧,黑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庆阳这个地界上,我的人突然不见了,这简直是打我的脸,打脸知道吗?”
“是!”
绿柳和黄墩齐齐点头。
“滚吧。”
陈君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看着他们退出大殿,陈君狠狠地一口咬在旁边的绝色女子身上,竟是一口将女子最柔的地方咬断,鲜血淋漓。
他生嚼着咽了进去,将那个女子一把抓起来丢向门口。
自有人收拾干净。
每当陈君烦躁时,他必须要发泄,这样他就能稍微舒服一些。
以前发泄还可以用男人特有的方式。
如今功能不健全,就只能更刺激。
也更残酷。
“你若是一直这样,怕是你的女人们会逐渐全部被杀完。要成大事,就要能忍受住心魔的侵蚀。”
蓝河幽幽地出现在陈君面前。
陈君笑笑,不生气的时候,他的面容就显得很俊美,没有半点邪气,反而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蓝河,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是说黑春的事情?”
“一切。”
陈君叹息道:“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都说明有股我们尚没掌握的势力,正在庆城暗香涌动嘛?”
蓝河点头,“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包括公子的身体,还要这次黑春的死亡,以及陈权和王告的事,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想对公子下手。先剪除你的羽翼,并且让你身体受损,然后再将你彻底击溃。”
“我也有这个结论。可这是为何,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想蓝河,如果这派人是我们同道中人,针对我只是想重新划分庆阳的地盘,那完全可以直接和我对接。犯不着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出手吧。而且,若真是邪道中人,斩妖司怎么会毫无动作?”
“可如果他们是正道中人呢,也不像。正道那些伪君子,做点事情都要理由,讲规矩,怎么会偷偷摸摸做这种我们都不屑做的事情呢。我起初还怀疑是五道观那些老杂毛,可后来想,他们没有做这种事的动机。”
蓝河道:“正是这个道理,公子想的和我基本一致。不过我还有个猜测,不知该说不该说?”
陈君笑笑:“蓝河你和我还有何不能说,单说无妨。”
“会不会是夫人的人,对公子在庆阳事情推进不太满意,所以想对公子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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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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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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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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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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