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晕倒,正要出声呼喊,一把刀却顶在他的咽喉处。
“如果你敢出声,这把刀会瞬间割断你的喉咙。”
打手吓得脸色发白,他看到眼前的年轻人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由于天色已晚,打手只能模模糊糊看个人影。
“我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若是有半句谎话,立刻让你血溅五步!听懂没有?”
打手点头如捣蒜!
“浣花楼的清音姑娘是不是你前几日拐骗的良家少女?”
“这……”
“还不快说。”
“是是,清音是城北一家商户的女儿,我和陈权将她从家里偷出来的。”
“除了清音,你们还拐过谁家姑娘?”
“没……没有了。”
咻!
李松溪也不废话,刀光一闪,打手的另外一只手臂也落在地上。
“啊啊啊!”
打手疼得忍不住喊出声。
“到底有没有?!”
“有有,我说,我说就是!”
打手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失了本性,一股脑将他和那位叫陈权的同伙所做恶事一股脑倒个干净。
原来他们是专门帮陈君搜刮美女的狗腿,只要看到谁家姑娘容貌姣好,便会千方百计将姑娘拐走。
听他说起来,经他们之手的姑娘至少有二十多位。
而最惨的是某些姑娘若是陈君不满意,他们就会直接卖到青楼,赚取一笔不义之财。
李松溪本想问问县令家的小姐他们有没见到,但看他们这种三脚猫功夫,莫说是去县衙后院偷小姐,就是进县衙也困难。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受到惩罚,你就放过我吧!”
“真的没有什么隐瞒?”
“绝对没有。”
李松溪点点头,在黑暗中微微一笑,“那就去死吧!”
猛一拉刀,打手的头颅飞天而起,落在小巷子的地上。
他把刀在尸体上擦拭干净,收刀入鞘。
看着尸体很是遗憾。
本想试试那辟邪剑诀有多厉害,但这打手功夫太弱,根本没反抗之力。
让他没有施展机会。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这人活。
这人和那个陈权知道他前世已死信息,同样在庆阳县城,若是某日不巧遇见,他活着的事情就会暴露。
到时候陈君那边可能会继续杀他灭口。
在实力还很弱的时候,他必须小心翼翼苟活,灭杀掉一切让他会陷入危险的因素。
他没有理睬尸体。
他要用引蛇出洞,打草惊蛇。
那个陈权既然和这人是老搭档,一定会惊慌失措漏出马脚。
杀他的机会就会出现。
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机会。
他大踏步离开杀人现场,只留下四分五裂的打手。
就在李松溪刚离开不久,一个影子慢慢从黑暗中凸现出来,他站在打手的尸体前观察片刻,一伸手,尸体竟然原地消失不见。
而黑影自己也消失了。
.
天刚亮,李松溪就早早来到斩妖司衙门。
和同卫的捕快等了许久,张易之才从衙门出来。
仿佛受了很多气,直憋得脸色发红。
其他人都吓得不敢搭话,只有李松溪社交牛逼,走近去细声问:“头,又挨训了?”
“挨个屁!他王二木有本事,自己怎么不把人找到。”
“老大,少说点,这可还在衙门口。”
“我张易之会怕他!就是司监大人来了,我还是这个态度。”
张易之很显然被气得不轻。
充血都红到脖子里。
李松溪苦笑。
王二木名为王林,正是他们这队的上级鹰卫。
一个妥妥的溜须拍马之徒。
张易之之所以和他不对付,是因为两人以前同为狼卫,在协同出任务时,张易之身受重伤被他抛弃,差点死在妖魔手里。
更可恶的是,他回来还反咬一口,说张易之好大喜功。
结果本是张易之可以晋升的鹰卫,反而被他占了便宜。
这几乎是庆城县斩妖司人人皆知的事情。
但王林和副司监宋毅关系密切,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就更让张易之生气,打骨子里不待见他。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李松溪劝说张易之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张易之这种人,李松溪之前见得多了。能力固然不俗,却不懂得人情世故,做得事多,背得锅也多,得到的却又最少。
“哼!”
张易之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王林,冷哼声上马离去。
李松溪远远看了眼王林。
跟随张易之离去。
三天时间已过一天,还任何线索都没,张易之烦躁理所应当。
怪只怪他耐不住别人激将,立下这几乎无法完成的军令状。
李松溪正想着,突然一个纸卷从张易之身上飘落。
他一把捞在手里,原来是张美人图。
只是画中的人,他非常面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大,这画里的美人是谁?”
他追上去,将画递给张易之。
“这就是县令家的千金,柳曲。”
“啊,这就是柳曲小姐?!”
李松溪在听到柳曲的同时,他突然也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正是前天夜里,那顶血红色的轿子里。
当时轿子和他擦身而过,那女子似乎是笑着,却流了一滴眼泪。
“怎么,你见过他?!”
张易之猛然勒住马缰,惊喜万分。
李松溪快速将他见到柳曲的情形说了一遍,至于他为何会到城外,随意编个追查其他事件线索的借口搪塞过去。
“你是说,在城东十几里的乱葬岗见过柳曲,她走进一座宫殿?”张易之听完李松溪的话,神色怪异。
“正是!”
“好你个李松溪,你胡说什么。那个乱葬岗周围荒无人烟,哪里来的宫殿。至于你说的那些阴邪小鬼,本都是阴谲奸诈,又怎么会帮一个活人抬轿子?”
李松溪没好气的说:“没有调查,便来质疑我,老大你可是只有两天时间,能不能将脑袋继续放在脖子上,不好说呢!”
张易之一愣,想起李松溪从来不说谎,莫非他所说真实,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有些麻烦。Χiυmъ.cοΜ
已不是他一个炼体境的狼卫能搞定的事。
必须要集合力量诛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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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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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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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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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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