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韦然原本的意思,是不愿意萧炬的陵寝修的如此寒酸,在韦然的心中,一统天下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么虽然萧业会成为百年乱世之后的第一位大一统的皇帝。
但是根据上庙号的原则,萧炬完全配的是齐太宗这个庙号,陵寝又岂能寒酸?
但是萧炬如今尚在,若是自己违背他的意愿自作主张,只怕会引起萧炬的不悦,故而思索再三之后,韦然仍旧决定一切从简。
在秦王府中,韦然将萧炬的病情告知给了嫣然,身为萧炬唯一的胞妹,萧嫣然理应对萧炬的病情有知情权。
萧嫣然虽然心里在有准备,但是在得到证实之后,还是不由的悲痛欲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
韦然只好让元淑去宽慰一下萧嫣然,但是自己却又在心里盘算下一步的动作。
如今萧炬病重,平生的夙愿就是洛阳城,但是此刻发兵洛阳,恐怕也不合时宜,洛阳身为乾朝旧都,城高池深,就连邺城也比之不得。
当日傅远能那么快拿下洛阳,也就是利用了自己当时还是闵观部众的身份,骗开了洛阳城门,一番权衡之后,韦然还是决定放弃袭击洛阳的想法,反而开始将目光放在西川之地。
陈长远来了南齐之后,虽然被韦然封了官,但是陈长远自由散漫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官场上混迹,故而领了个虚职之后,就整日和江南的文人饮酒作乐,谈论风雅。
往日在长安之时,并无如此文化,故而能陪陈长远玩耍者唯有寥寥数人,如今到了建康,文人墨客不少,陈长远也颇有才情,故而整日流连忘返,乐在其中。
但是如此行径,确实令其妻月儿颇为不满,几次找到韦然,希望他能约束一下陈长远,韦然对此时也是极为头大。
要说这陈长远确实不像话,每日喝的醉醺醺,但是韦然派人暗中查访,发现他除了喝酒之外,并无什么过分举动,也不和其他女子亲近,韦然此刻在建康城中那可是大反派,他若为此事替小月出头,恐怕陈长远在建康就没有朋友了。
实在没有办法,韦然只好让妙香多去陪陪小月,逛街也好,女红也罢,转移一下小月的注意力。
妙香倒也是聪慧之人,将韦然安排的任务完成的颇为妥当,果然后面就不曾见小月过来哭诉过。
就在韦然忙于公务之时,刘仁业从淮北传回来的消息却让韦然震惊不已。
刘仁业将闵观已死的消息告知韦然,韦然得到消息后先是震惊不已,随后又是哈哈大笑,最后又是如同癫狂一般用佩剑去砍庭院中的石头。ωωω.χΙυΜЬ.Cǒm
元淑得到消息后,也顾不得安慰萧嫣然了,赶忙来到后院之中,此时的韦然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呆呆的望着花园水池中的锦鲤发呆。
元淑轻轻的走上前去,问道:“夫君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失态。”
韦然默默的转过头,唏嘘的说道:“闵观死了。”
“闵观死了,那可是大好事啊,夫君为何闷闷不乐?”元淑此刻颇为不解,闵观乃是韦然大敌,更有杀父之仇,如今仇人已死,岂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父亲的尸骨被丢在肥水,任由野狼吞食,而闵观却能在邺城颐养天年,享受国葬之礼,我焉能甘心。闵观虽死,可是他的死却和我毫无关联,我并未报仇,却再也没有了报仇的机会,岂不让我郁郁。”
韦然一门心思想要杀回北方,将闵观拖到肥水边上杀害,尸体也任由野狼吞食,可是如今闵观死的那么巧,又死的那么得体,这让韦然突然间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
又想起了韦氏一门,连同直系和旁支,接近百余人,尽皆被杀死在长安城中,韦然心中就怒火难平,此刻心中的郁闷无处宣泄,故而只好在庭院中如此为之。
此时正值秋季,秋风萧瑟,秋风吹动树枝,仿佛在告知韦然,一切都该过去了。
韦然整理好心神之后,起身对元淑说道:“昨日我又进宫见了陛下,陛下如今已经口不能言,我今日在入宫一趟,太子贪玩,杨兰纵容过度,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韦然随后启程到了台城东宫之中,还未到东宫,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之声。
韦然进去一看,正看到萧业在宫爱兄弟的指导下,对着宫女上下其手,萧业虽小,不懂房中之事,但是只觉得颇为柔软和舒适。
宫女面色也颇为尴尬,若是一个成年的太子对其如此,那么就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是这还是个孩童,又如何知晓男女之事。
韦然在东宫外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顿时怒火中烧,问东宫侍卫:“崔诰呢?”
崔诰身为祭酒,太子太傅,这个时间段不在东宫教导太子,又能去了何处。
只见侍卫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韦然又厉声喝到:“崔诰呢!”
侍卫方才跪下说道:“秦王别问了,太子不让说。”
韦然一把将侍卫拉到一边,随后一巴掌将这个侍卫拍翻在地上:“本王最后问一次,祭酒大人为何没有管教太子?”
侍卫此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说道:“祭酒大人被太子等人下了药,如今正在太子房中,不便出来。”
韦然一听,顿时觉得心惊,喝问道:“下了什么药?为何不便出来?”
侍卫此时心一横,对韦然说道:“我若告知秦王,还请秦王将我调离东宫,不然我断然难以活命啊。”
韦然一听,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便应了下来。
侍卫此时方才诉说道:“崔大人平日教导太子颇为严格,太子本身就不喜欢被人约束,又看到崔大人的做派,内心就有些许不忿,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宫爱。”
“说下去!”
“宫爱变和太子说道,崔大人乃是秦王心腹,故而如此跋扈。崔诰为人正直,听说平日不近女色,我们若是给崔诰下药,看看正人君子的他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又该如何。”
韦然一听顿时色变,但是随后又冷静下来:“这有何难?若是真的宠幸了某个宫人,本王做主将那宫人赐给崔诰即可,难道还能寻死不成?”
侍卫此时再也坚持不住了,连忙说道:“秦王息怒,宫爱令人绑来的是冷宫之中,楚王萧归的女儿。”
韦然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在地上。
这些宗室都被萧炬关押在台城冷宫之中,衣食无忧,但是也令人防范,怎会让宫爱得手?
看出了韦然心中所想,侍卫解释道:“秦王有所不知,冷宫之中一向为人忽视,这些宗室其实并不如想象中过的好,陛下过问的时候,众人稍微礼待一点,陛下不过问,众人就欺凌他们,就连最地段的太监都不把冷宫中的诸王放在眼里。宫爱哄骗楚王说,陛下想要一个玩伴,可以多给楚王一些吃食,楚王估计是觉得太子年幼,自己女儿也不至于被欺负,故而答应了。”
韦然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当下就拿剑冲进了东宫之中。
萧业此刻玩耍的正是愉快,看到宫爱宫放两人谄媚的嘴脸,韦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东宫卫士看到韦然持剑而来,纷纷拿起武器阻拦,他们都以为韦然是要谋害萧业的。
韦然看到众人如此防备,立刻说道:“带我去太子房中!”
看到韦然并不是冲着萧业来的,亲卫也纷纷放下了武器,只是警惕的看着韦然,随后用目光看向宫爱。
宫爱此时说道:“秦王虽然尊贵,可是太子寝宫也不是你能随便进的。”
韦然听后,发狠道:“立刻带我去寝宫,除了东宫,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拦不住我,我出去就调兵进来将你这个死太监剁成肉泥!”
随后韦然看向那些亲卫:“你们都是御林军,是陛下的将士,不是这个阉人的将士,太子年幼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还是觉得陛下如今病重,太子登基之后,这个阉人就能成为你们的靠山?你们要想清楚,谁才是陛下钦定的辅政大臣!”
听到韦然左一句阉人,又一句阉狗,宫爱也受不了了,当下便说道:“秦王说话还请注意分寸,此处毕竟是东宫。”
就在这时,东宫外突然进来数百御林军,将太子府亲卫团团围住。
原来韦然在进入东宫之时,便令侍从拿自己的令牌前往最近的御林军卫所调人而来,他深知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居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可见整个东宫全都沆瀣一气。
果不其然,这些御林都被宫爱收买了,故而敢如此行事。
看到韦然大批人马而来,宫爱一把将萧业抱在怀里,故作忠心的喊道:“来人啊,秦王要谋害太子。”
韦然此时也无心管宫爱,只是让人盯着他们,随后自己则是去了东宫寝室之中。
在门外,韦然又停下了脚步,万一崔诰真的行那等这事,又被自己撞破,他岂不是真的无颜见人了。
但是不进去又不行,纠结一番之后,韦然还是推开大门,但是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外竟然被人用锁链锁住,韦然当下火气更甚,还好太平剑锋利,一剑便斩断了锁链。
破门而入之后,只看到崔诰蜷缩在床上,整个人痛苦不已,如同千万只虱子在撕咬一般。
而萧归之女萧如玉,则是在一旁坐立不安。
眼见大门被破开,萧如玉条件反射一般的立刻跑到崔诰身边,却被崔诰一把推开。
韦然见状,当下开口道:“我乃秦王韦然,太子顽劣,已经被我控制了。”
随后韦然缓缓向前走去,看到萧如玉衣裳还算完整,当下心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看向崔诰,崔诰的忍耐力此时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发出阵阵的低喘之声。
韦然令人将宫爱抓来,随后逼问道:“解药呢?”
宫爱看到崔诰的模样,便知道他没有和萧如玉行房,当下也不得不佩服崔诰的定力。
但是宫爱随后说道:“这是我从民间弄来的偏方,并没有解药。只有行男女之事可解,不然纵然崔大人靠意志挺过去,也会留下后遗症。”
当听到后遗症是终身不能生育之后,韦然再也忍不住了,就想抽刀当场砍死宫爱,但是看到崔诰的模样,韦然便先放过了宫爱。
而是命人道:“找个宫女来,要快!”
就在这时,崔诰再也坚持不住了,开始不停的以头撞柱,似乎想要把自己撞死在这里。
韦然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令士卒按住崔诰,随后韦然将目光转向萧如玉,对萧如玉说道:“崔大人人品俱佳,你也看到了,你若今日愿意牺牲自己帮崔大人解围,我便把你们一家子全部接到宫外,安排府邸,除了不能离开建康,给你们自由!你可以嫁给崔诰为正妻。”
萧如玉此时凄苦地说道:“崔大人如此痛苦,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和奴婢没什么区别,本欲主动替大人解围,可是大人不愿。”
韦然心中了然,于是便对崔诰说道:“如玉郡主从现在起乃是你的夫人,你家中的夫人至今未有所出,你要让崔家绝后吗!”
随后韦然看到崔诰将目光转向萧如玉,随后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真是自愿?”
看到萧如玉点头,崔诰方才闭上了眼睛。
韦然见状,就让所有人退出房间,房内只留下了两人。
出了寝宫之后,韦然立刻让人将东宫内所有的人全部抓了起来,随后自己一把抓起萧业,就向凤仪宫而去。
萧业被韦然当鸡一样拿在手上,台城中的宫人侍卫见状纷纷色变,不知道韦然是要如何。
萧业不停的挣扎,嘴上还不停的喊着救驾。
韦然骂道:“救驾!救驾!是你母亲平时太纵容你了!竟然让你能干出这种有伤风俗的事情!本王今日不管教管教你,如何对的起你父皇!”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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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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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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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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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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