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闵世元只好独自思索如何应对西秦如今强盗般的行为,西秦征北大将军宇文至近来频频出关,只打游击不打正面,赵昭在并州一败之后索性在关外开始挖掘壕沟,阻止西秦骑兵,但是如此一来也等同于断绝了自己出关的道路。
东秦邺城之中,闵观府中,回到邺城的闵世川继续发扬着自己纨绔子弟的作风,整日流连在邺城的青楼之中,忘乎所以。
闵世川虽然没有什么水平,但是生的还算英俊,故而颇受邺城戏子的青睐。
闵观如今年事已高,到了邺城之后,年纪虽大但是心却依旧年轻,居然有纳了一房小妾。ωωω.χΙυΜЬ.Cǒm
回到邺城的闵世川得知此事,起初也是哭笑不得,还嘲笑父亲虽然年老,但是宝刀未老,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但是当他看到了年轻的冯氏之后,整个人的心也不由的躁动了起来,冯氏年纪和他一般大,长的颇为可人,闵世川对其可谓是一见倾心。
冯氏嫁给了闵观之后,起初闵观对其还颇为上心,但是闵观毕竟乃是国家柱石,不可能整日流连于女色之中,故而时间一久,就对冯氏颇为冷漠。
冯氏本就一妇人,哪里受得了这般寂寞,在闵世川若有若无的暗示之下,冯氏很快就和闵世川勾搭在了一起。
闵观每次出去上朝,闵世川就在府中和冯氏行苟且之事。起初两人还稍微有些避讳,但是随着日子久了之后,闵世川越发无所忌惮,整个邺城传的沸沸扬扬。
闵观安排给冯氏的两个丫鬟,无奈之下选择向闵观告发此事。
闵观当日下朝之后,并未按照惯例留在中书省,而是选择径直回了家中,回家后的闵观,第一时间就询问闵世川的下落,下人此事尽皆不敢言语,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闵观顿时已经了然,又问道:“冯夫人何在?”
下人又不敢说话,闵观此时头上已经绿到快发光了,怒喝道:“是不是在房中?”
“夫人确实实在房中。”下人只好如实回答。
但是闵观又逼问道:“逆子何在!”
所谓逆子,自然指的是闵世川,下人此时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生怕把闵观气死在当场。
闵观怒不可遏,带着家将就去往了冯氏的院中,此时冯氏的丫鬟正在门口把风,看到闵观前来,急忙上前说道:“老爷,少爷就在房中,你不可进去啊。”
闵观自然知道丫鬟是什么意思,此时人数众多,进去之后一旦发现苟且之事,他将颜面无存。
闵观旋即令家将都出去,自己走到房门口。
在门口就听到两人白日就在床上卿卿我我,好生快活。
冯氏娇滴滴的说道:“大郎好生威武,不似老爷,蜡枪头。”
闵世川怀抱美人,坏笑着说道:“我父亲哪懂闺房之事,自然不如我更懂美人的心啊。”
随后两人一阵非议,门外的闵观当时就觉得气血上涌,天昏地暗,盛怒之下直接一脚破门而入。
屋内顿时传来惊呼之声,闵观看到满地的衣物,和床上的二人,不由的一口老血喷出。
闵世川此刻也是吓的魂不附体,慌忙就要从床上跳下来逃走。
闵观此刻稳住心神,一把抽出腰间佩刀,就向闵世川砍去,还好闵世川早已下了床,不然定要身死当场。
随后闵世川一路逃命,直向屋外而去,此时闵府的家将就看到闵家大少爷一路裸奔逃命,口中还大喊着:“父亲饶命。”
闵观喘着粗气从屋内冲了出来,喊道:“愣着干什么,将这个逆子给我拿下!”
众家将此时方才恍然,急忙向闵世川而去,闵世川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不多时便已跑不动了,闵府又极大,结果连门都没出就被家将擒住。
闵观看着面前的儿子,当下狠狠的鞭打了一番,随后令人关进柴房之中。
闵观旋即回到后院之中,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冯氏。
冯氏此刻泪眼婆娑的控诉道:“都是公子逼迫于我。”
闵观自然不傻,之前两人之言都被他听到,当下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老夫待你如何,你居然行如此苟且之事,还敢倒打一耙。”
说完便令人将冯氏锁在房内,不许其外出一步。
但是事已至此,如何善后也是一个大问题。
此事在邺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闵观每日出行总觉得大臣看他的目光都透露着怜悯,这让为人高傲的闵观万万不能接受。
将闵世川关在柴房已经数日,任凭众人如何求情,闵观都不愿意将闵世川放出。
闵世川整日在柴房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连伙食都是糟糠。
此时闵观好友,现任尚书仆射的胡华来到闵观府中,闵观自然知道胡华是要为闵世川求情,故而绝口不提此事。
但是胡华好似全然不知此事一般,只是对闵观说道:“恩师在上,弟子如今家中有难言之事,还请恩师解惑。”
听到这话,闵观当下就让胡华道来。
胡华便说家中之子和小妾私通之事,让他如今颜面无存,但是其子又曾在洛阳战场中舍身掩护他杀出重围,因此得以逃脱性命,如今不知如何决断。
此话闵观自然不会全信,但是此刻他感同身受,便将闵世川之事如实告知。
胡华知道闵观已经上套,当下故作为难的说道:“此事本是恩师家事,弟子无权过问。但是大公子往日就不受恩师喜爱,二公子乃是人杰,故而大公子整日郁郁不得志,流连女色也实属无奈。”
闵观此时罕见的露出了惭愧之色,自己确实因为偏爱闵世元,故而对闵世川没什么好脸色。
随后胡华又说道:“况且夫人早逝,昔日恩师能扳倒杜充,师母家族也是出力良多,此事恩师不可忘记啊。”
闵观此时已经彻底醒悟,但是又为难的说道:“可是如今此事沸沸扬扬,实不相瞒,为师出去宫城,总觉得旁人眼光看为师不对啊。”
胡华此时一拍胸脯,表示此事包在他的身上。
随后胡华就展现了他身为以前洛阳留守应该有的才能和素质。
他先是来到了关押闵世川的柴房之中,闵世川此刻蜷缩在角落之内,恍若丧家之犬。
看到胡华到来,闵世川立刻扑在胡华身上失声痛哭,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只求父亲能够宽恕,希望胡华代为转达。
而胡华此时则是一把推开闵世川,怒骂道:“公子,你怎可因为怕和恩师争执,而不奋力争辩,独自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呢?”
就在闵世川愣神之际,胡华又说道:“此事定然是冯氏趁机做局,下人借此诬告,我看冯氏定然是西秦细作,恩师受人蒙蔽啊。”
在胡华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之下,就连始作俑者闵世川都不由的怀疑,冯氏是不是西秦细作了。
随后胡华又开始了影帝级别的演出,对着闵世川一顿洗脑教育,让他就此咬定。
闵世川此刻只能茫然的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胡华下一步要做什么。
胡华随后带人来到了冯氏的府中,此时看守冯氏的丫鬟就是告密给闵观之人。
胡华将那个丫鬟带到别院之中,随后递给她一个药瓶,让其服下。
丫鬟也不傻,自然知道胡华是要杀人灭口,当下辩解道:“我为老爷除奸,为何要如此对我。”
胡华立刻一巴掌打了上去,将那丫鬟掀翻在地,随后骂道:“你伙同冯氏,意图让闵相杀害自己的儿子,定然是西秦奸细,其心可诛。”
丫鬟哭着说道:“我在长安之时就在闵府做事,怎会和那女人同流合污。”
胡华冷冷的说道:“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判断。如今你唯有一死。”
随后胡华大步走向前,用手掐住丫鬟的嘴巴,随后将毒药灌下。
在消灭了这个告发之人,胡华又来到了冯氏的房中。
冯氏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闵观来了,当下娇滴滴的说道:“老爷,您可是原谅我了。”
待看清来人之后,冯氏急忙退缩到桌边,举着花瓶呵斥道:“你是何人,闵府后院你也敢进。”
胡华一把冲上前,抢走了冯氏的花瓶,并且将花瓶扔在地上,花瓶立刻粉碎。
胡华拿起碎片,将冯氏逼迫到床上,用随便抵住冯氏的咽喉说道:“经查明,你乃是西秦细作,和丫鬟做局坑害闵大公子。”
冯氏大声喊冤,最终还嘟囔着要见闵观。
但是胡华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用碎片割开了冯氏的喉咙,冯氏看着不停往外冒着血水的喉咙,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做完这一切后,胡华将屋内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后出门大声唤道:“冯夫人自杀了。”
闵观此时在书房之内,听到后院之处一阵喧哗,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是仍旧故作镇定的在房中批阅奏章。
胡华此时推门而入,对闵观说道:“恩师,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是冯氏的手印。”
随后胡华从袖中掏出一份供书,供书显示冯氏对栽赃闵世川之事供认不讳,看到如此蒸汽的手印,闵观不由的说道:“这是死后按的吧。”
看到胡华点头,闵观长叹一声:“川儿那里如何了?”
得知一切已经安排妥当,闵观当下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
闵世川被从柴房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找到闵观,父子两人抱头失声痛哭,此事才告一段落。
但是这件事情也让闵世川原本就很渺茫的继承世子之位的希望,就此破灭干净。
闵世元在洛阳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一阵长吁短叹,待傅远问及之时,闵世元却又闭口不言。
傅远见状,知道自己不便多问,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末将得到消息,南齐近日在两淮地区大肆征募兵勇,之前我们放回两淮之地的士卒,南齐选了骁勇善战之人组成了骁善军,由张则茂统一指挥,如此看来,是对青州有意啊。”
闵世元听后,放下了手中的书,愁眉不展的说道:“此事我已知晓,韦然此人,如今占据天时人和,独缺地利,若被他得到青州之地,则我朝实力大减,但是眼下又不可和南齐正面冲突,不然必为关内贼军所趁。”
傅远见四下无人,便对闵世元说道:“大人,恕末将直言,如今大争之世,相国大人不思图谋关中之地,反而只想保全河北之地,如今南齐虎视眈眈,西秦一直骚扰不断,就连突厥部落自从阿史那达达上位之后,也倒向了西秦,所谓的阿史那皇后如今已经成了无用之人,三面受敌,就算朝地大物博,也不堪如此骚扰啊。”
“傅将军所言,我不是不知,可是如今又有何方法?潼关天险在此,我等强攻不得啊。”
闵世元所担忧的乃是潼关天险,易守难攻,若是长时间耗在潼关,损兵折将不说,反而会给南齐机会。
傅远此时说道:“如今南齐掌控军队的皆是韦然亲信,皇帝萧炬手上并无兵权,萧炬焉能安心?我等可去建康散播谣言,就说韦然欲攻打青州,并且在两淮之地大肆换防,是打算割据徐州青州豫州之地,如此一来,韦然若是提议要攻取青州,朝中必然阻拦,届时我等可攻打关中。”
闵世元并未言语,计策虽然是好计策,但是众所周知,韦然和萧炬乃是结拜兄弟,如此离间之计,恐怕不会轻易得手。
但是傅远此刻自信满满的说道:“无论萧炬信或不信,韦然在南齐一手遮天,众人皆畏惧韦然全市而不敢多言,如此好的机会,那些大臣又岂会错过。只要不让韦然领兵,就算南齐发兵攻打青州,也定然徒劳无功。韦然此人,刚愎自用,若被轻视,心中定然不服,到时南齐内部冲突,无暇北顾,岂不是美事一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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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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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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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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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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