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如果再有长得像爸爸的人单独来接触你们,你们必须小心,如果有所怀疑,就看他胳膊上有没有伤疤,如果有,就说明不是爸爸,你们要赶紧逃跑,想办法联系爸爸和妈咪,明白吗?”
星旭倒是乖巧,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乖乖的点了点头。
然而星颜却没那么让人省心,只见她摩拳擦掌,扬言要等那人出现,好好教训他一顿。
小宝闻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一派冷静:“妈咪,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不会让星颜乱来的。”
“小宝!你怎么能这样!”星颜不满抗议。
两个孩子又闹腾半天,苏婉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一家人的气氛格外其乐融融。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游乐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将所有事都收入眼底。
眼睛的主人转过头,双手紧握成拳,面色越发不善,咬牙切齿。
最终他怒不可遏,一拳挥在身旁的一棵小树上。
可怜那小树才不过两米高,叶子本就稀疏,被他这一拳砸中,硬生生拦腰断裂,树冠上的树叶簌簌落下,满目零落。
男人仿佛还不解气,一脚将那倒下的树踢开。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拥有如此幸福美满的家庭,每天生活在阳光里,而自己就只能像蟑螂一样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男人越想越不甘心,回身狠狠地瞪着那身影逐渐远去的一家五口。
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孩子因为玩的太累,歪七扭八的睡了过去。厉时言全程望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车内出奇的安静。
苏婉看了看他,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什么呢?”
厉时言回过神来:“我在想冒充我的究竟是谁。”
苏婉一愣,听他接着说:“如果这个人是整容成我的样子,那么他的目的绝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很危险。”
听他这样说,苏婉也觉得有些后怕。
之前因为着急,没有细想这件事,但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想起这人屡次三番冒充厉时言,且自己竟然还没有发现,就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哪天此人悄悄将厉时言替换掉,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发现?
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可若是如此,他为何不直接向厉时言下手,反而拼命接近自己和孩子?
苏婉觉得自己毫无头绪。
厉时言看出她的焦虑和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同时我再调几个安保给你和孩子,这段时间你们注意安全。”
苏婉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是很抗拒每天身边跟着安保人员的,总觉得那样既麻烦又不方便。
但最后她还是没有拒绝,毕竟那人的确令人不得不防。
与此同时,男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进门,黑衣男人刚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方猛地把门砸上,声音巨大,震得门板颤了半响。
黑衣男人有些忌惮,小心翼翼的问:“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男人看他一眼,一双眼睛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看的黑衣男人心里如那门板似的发颤。
黑衣男人连忙退了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到酒柜旁边抽了一瓶威士忌出来,有些讨好的给他倒上,推到他面前。
“老板,喝点酒消消气,你是不是……”
还不等他将话问完,男人已然一把将的杯酒拿过来,仰头喝了下去。
而后他将杯子推过来,指了指,示意再给他满上。
黑衣男人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抗拒他的命令,只好将酒给他倒上。
然而此后将近一个小时里,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男人闷头喝酒,一言不发,黑衣男人则不断地给他倒酒,连将问题问完的机会都没有。
喝到最后,一瓶酒眼见见了底,黑衣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对方又一次将酒杯递过来的时候,一把将酒杯收了起来。
男人立即递过一个不满的眼神。
“老板,您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上忙呢?”黑衣男人大着胆子劝说。
此时的男人已然有了些醉意,闻言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
只见她自言自语般冷笑了一声:“那明明都应该是我的东西,凭什么我只能远远看着,厉时言却能肆无忌惮的拥有?”
男人眼神中多了几丝杀意,右手捏着玻璃杯,只听一声闷响,玻璃杯硬生生被捏爆,碎片散落在桌上。
“属于我的东西,我早晚要抢回来。”男人咬牙切齿。
黑衣男人见状,不由得干吞了一口口水,而后一边将桌上的碎片收起来,一边问:“您今天去见他们了?”m.xiumb.com
男人不言。
黑衣男人无奈叹了口气:“我觉得您在做好准备之前还是不要过多跟他们接触,触景生情不说,还……”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黑衣男人讪讪的闭嘴,而后转移话题:“其实您也不用羡慕别人,您不是一无所有,除了我们,不是还有苏雨小姐吗,她似乎很是关心您。”
提到苏雨,男人干脆的摇了摇头:“苏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知心朋友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黑衣男人似乎不信,撇撇嘴:“这么多年了,您连朋友都没几个,身边更是一个女孩儿都没有,哪有那么巧,就蹦出一个知心朋友来。”
这话说完,黑衣男人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多嘴了,正要开口补救,却听对方抢先开口,语气中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男人眯着眼,仿佛边说边在回忆:“养父去世的那一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当时心情很不好,是苏雨递过来一把伞和一件大衣,这个恩情,我会还的。”
虽然,只是一把伞和一个衣服,但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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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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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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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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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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