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发现厉时言还在那里处理工作。
忍不住的开了口:“你都不休息的吗?”
早就听闻,厉时言出了名的工作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还有些心疼。
看着他略带疲惫的神情,苏婉关心着:“挣钱重要,身体也重要,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以后她就后悔了。
厉时言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向苏婉。
苏婉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本就是外人,哪有什么权利说这些话。
本以为厉时言会恶言恶语,没想到他却说:“昨天你睡着了,没忍心吵醒你,早餐等下就好了,你吃点吧。”
语毕,厉时言继续看向电脑,神情严肃了起来。
“知道了。”苏婉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把自己身上的毛毯叠好放在原来的位置,本想去洗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瞬间站了起来,脸色慌张:“这可怎么办?”
苏婉急得手足无措,在屋子里转圈圈。
厉时言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苏婉坦白的解释着:“我昨天没去接小宝,这都早上了,小宝会不会着急?”
厉时言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漠,淡然的回了一句:“我让管家去接他们回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去上幼儿园了。”
这才让苏婉安心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太感谢你了,麻烦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厉时言关掉了电脑,晃了晃脖子。
把西装的扣子解开,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上了二楼,关闭了房门。
苏婉也没有理会那么多,去客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头发披散在肩膀。
没有吹干就来到了楼下吃起了早餐,实在是太饿了。
坐在椅子上,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苏婉的电话响了起来,没有看是谁,就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苏婉小姐吗?我是快报的记者,能跟我讲述一下,你跟厉时言先生的关系属实吗?”电话那边发出了疑问。
吓得苏婉立刻挂断了电话。
一般都是林沫处理这些事情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苏婉把手机放在了一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吃起了早餐。
接下来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几乎是没有停过,一个接着一个。
最后苏婉没办法,只好把手机按下了关机键。
就在苏婉惆怅的时候,厉时言走了下来,换上了一套家居服,别有一番感觉。
“刚刚发生了什么?”磁性的嗓音传到了苏婉的耳朵里。
语气十分温柔,让她都有些承受不住。
苏婉尴尬的笑了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就是那些骚扰电话。”
厉时言最大的本领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知道苏婉只是故作坚强,随后他走下了台阶,坐在了她的身边:“过两天就好了。”
苏婉点了点头,转眼间看到外面全是记者。
庆幸的是,厉时言家里的玻璃都是防偷窥,外面看不到里面。
这下应该是去不了剧组了。
就在苏婉纠结该怎么跟剧组请假的时候,厉时言开了口:“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今天就在这好好休息,看看剧本吧。”
“好,我知道了。”苏婉只能听从安排。
不然现在出去,只会更加头疼。
让苏婉没想到的是,厉时言竟然也把工作搬到了家里。
他难道是为了陪她?
看着他带着工作上了二楼,苏婉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认真看着剧本。
每个演员的一次过,都不可能全靠天分,而是背后的这些努力。
她站起身,酝酿了一下情绪,全身心的进入角色。
这一段,说来跟她的经历有几分相似,女主人公心亏生下的孩子被无情夺走,瞬间激发了她所有的憎恨。
曾经所有的心痛瞬间爆发。
“你体验过十月怀胎吗?你感受过孩子在身体里不安的转动吗?你感受过生产的痛吗?既然什么都没感受过,你凭什么夺走我的孩子,凭什么!?”
一声撕心裂肺的颤抖在整个客厅里回荡。
她的眼前又回到了那天,那个男人无情的取走她的孩子,生生剥夺了两个孩子与母亲的牵连。wWW.ΧìǔΜЬ.CǒΜ
泪水漫过脸颊,模糊了双眼。
恍惚中,那个男人依旧板着那张脸,冰冷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疯了一般的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还我孩子,还我!”
“醒醒,苏婉,没人抢走你的孩子,你入戏太深了,醒醒。”
身体的摇晃将苏婉猛然拉回现实。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揪着厉时言的衣领不放。
她瞬间松开手,踉跄的后退两步,此情此景无比尴尬。
别过连,她低声道歉,声音里还夹杂着伤心过度的颤抖。
“对不起,我……我刚才入戏太深,对不起。”
半晌,男人抬手,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没关系。”
他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平时,也是这样吗?”
苏婉摇了摇头,不敢去看那个男人,因为心里的痛还在延续。
半晌,她缓解了情绪,追问道:“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苏婉那特的望着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怕,她怕小宝的身世也被他知道了,那岂最后一个孩子都没有了,那等于要了她的命。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不在让厉时言多想,苏婉赶紧看了眼时间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接孩子。”
“我陪你一起吧。”厉时言回应着。
心里还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让苏婉放松警惕。
苏婉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现在门外都是人,我们再一起接孩子,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谁知道厉时言邪魅的扬起嘴角,动作麻利的换上了西装革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苏婉不解的看着厉时言:“为什么?”
“炒作不就是要炒起来,不然热度从何而来呢?反正媒体就是觉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随了他们心愿就是。”厉时言跟苏婉分析着。
紧接着回过头看着苏婉,语气依旧十分冷漠:“我们走吧。”
“来了。”苏婉跟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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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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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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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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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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