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没打算瞒他,于是便将霄皖卿遇到的魔气说了出来,程珺树气的狠了,狠狠地锤了墙壁一拳。
“修仙界怎么会有魔气!?仙魔结界呢?难道已经碎了吗?”
阿渺当即否决了他,“若真碎了,恐怕此刻魔界的魔修早就踏碎修仙界了,哪还会这般安静。”
程珺树看了一眼仍旧昏睡的丹心长老,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若不是结界出了问题,那魔气从何而来,总不能凭空产生吧!”
阿渺沉思了一会,将整件事的发生、经过、结果、其中牵扯的所有人全都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一个人的时候,她迅速抬起了头,“魔气没有意识,凭空产生肯定不可能了,但若是有心之人故意带来的呢?”
程珺树悚然一惊:“有心之人...”说着他也拧眉陷入沉思,突然他大叫一声:“肯定是文罗老儿!魔气肯定是他带来的!”
程珺树越想越觉得接近事实——“文罗老儿垂涎大长老之位数百年之久,但偏偏我师父为人谨慎从未踏错,所以他便寻来了魔气,妄徒杀人夺位!不止这样,待我师父死后,魔气冲出尸体,届时众目睽睽,我师父必定会落的一个背叛仙界私通魔界的罪名...原来这就是他带人将我师父的院子团团围住的原因,好险恶的用心!”
简直欺人太甚,他当大长老一脉是死的不成!
阿渺看着程珺树往外跑,连忙拉住,“你干什么?”
程珺树气的满脸通红,脖子青筋暴露:“我干什么?!我去杀了他!他竟敢下黑手!”
与他的激动难以控制不同,阿渺的凤眸一片冷静,钳制他的手如同铁棍一样难以挣脱,只听阿渺一道道诘问:“杀他,你有证据吗?别忘了,他是你们丹师派的有名有份的二长老,你有没有想过,就这样师出无名杀了他,你师父醒来如何跟掌门交代?你不过筑基,又如何杀的了元婴修士?”
“阿渺!”程珺树几乎吼了出来,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与愤恨,以至于迁怒起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朋友,若是,不要再拦我!我今日非得让他偿命!再拦我,跟你绝交!”
程珺树的挣脱太过剧烈,阿渺担心伤了他,没敢用全力,就这样看着他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可想也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偿命多么不现实。
摇头一叹,阿渺遥望昏睡的丹心长老,凤眸深感无力:“长老,你这徒儿太任性了,你以前怎么忍下去的啊。”m.χIùmЬ.CǒM
但实际她还是立刻追了上去,程珺树从没跑过这么快,阿渺追上的时候他正在文罗院外推门而入,两名守门的弟子正阻拦,阿渺眼疾手快,当即一个手刀劈在程珺树脖后,随后接住了他软绵绵的身体。
两个弟子看的一头雾水,“光天化日,你们干什么呢?”
阿渺眼神冷淡:“我干什么,也轮得上你们过问?”
两人接触到她那眼神就觉得腰有些疼,不由得暗暗摸了摸腰后还未痊愈的淤青——这是阿渺给程珺树出气打得,下手太重,以至于一个月都没恢复好。
“没,我们就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高兴,我们闭嘴就是。”
两人的示弱下,阿渺将程珺树扛到肩膀上,在两人震惊的目光里,问道:“你家长老可在院中?”
两人互相对望,随后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可见事先有人嘱咐过不许透露长老行踪。
阿渺玩味地扯起嘴角,举起拳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两人看着那莹白秀气的小拳头登时牙疼的厉害。
两人险些给她跪了,连连摆手道:“仙子!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
阿渺无言的震慑比一千句好言好语都管用,两人当即吐露了所有的事情——“文罗长老说忧心丹心长老,所以这个月都会在门派中,还嘱托我们两人时时关注一下你们那边的动静,让我们随时汇报。”
“还有呢?文罗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两人隐约觉得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渺笑眯眯的,却当即打了问话的那人一拳,那人惨嚎一声,鼻孔顿时血流如注,他捂着鼻子,指缝里是殷红的血,却不敢反抗。
阿渺看向另一个人,脸上依旧是打人前的笑:“你也好奇我要干什么吗?”
那人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起,随后当场给阿渺跪了,“仙子!饶命啊!我说,别打我!文罗长老这几个月除了在门派中,便都是在金氏做客卿长老,其余的我实在不知道了。”
金氏,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阿渺想起了八面玲珑的金不换,怎么文罗跟金氏攀上了关系,还做了客卿长老?
“我再问你,文罗最近可去过仙魔结界?”
那人一愣,目光反射性挪开了一瞬,但几乎微乎其微,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没有!长老从未离开过修仙界!”
阿渺语含威胁,“真的?”
一人险些吓哭:“我们平日不出门派,再多的真的不知道,你若想打探清楚,去问金氏!”
阿渺似乎相信了他的真诚,并未再以武力胁迫,而是嘱咐他们不许将他们今日的对话泄露出去,不然杀人灭口,随后扛着肩上的程珺树,轻飘飘的走了。
两人一摸,满脸冷汗,双双顺着门板滑坐下来。
金氏一名化神初期的大能定了一瓶二级丹药,文罗刚练成,当即要送过去,谁知一开门,自家两名弟子跌了进来。
不等他问话,两名弟子犹如流浪的狗子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老狗,满脸涕泪地将阿渺方才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控诉了一番。
文罗眼神明明暗暗:“她问你们,我有没有去过仙魔结界?”
两人满脸愤恨:“是!她就是这么问的!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平白无故抽风,打探您的行踪!奇奇怪怪!”
文罗看向二人的目光很和善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但手中却暗暗蓄起了两股足以顷刻杀人的灵力,“那你们怎么说的?”
其中一人耿直,喉头一滚,当即打算如实相告,却发现另一人正扯他的袖子,同时还眼神示意,于是话拐了个弯,变成了——“我们同她说,我们终日在门派炼丹,从未出去过,根本不知道您去过哪里?”
文罗朗声一笑:“还是自家徒儿好,做得对,她随意打探长老行踪极为不妥,不过也没什么,告诉她,我也不会怪罪你们,所以别怕,你们真的是那样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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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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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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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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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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