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这样,自己便越要为他出头!
王崇一咬牙,恨恨嚷道:“凌栖梧,你少在那里假模假样!有本事你跟我单挑!别让莺莺为你出头!你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
凌栖梧没想到自己帮他说话,却换来一声假模假样,登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苍白的脸更加面无人色。xǐυmь.℃òm
“师兄,你怎可这般揣度我...我本心不坏啊,师妹,你千万别帮我了,你看到没有!师兄生气了!师妹快住手!师兄,我真的没有恶意!你相信我。”
然而他越一副明明害怕却仍旧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忍下委屈的模样,苏莺莺便越心疼,对王崇的厌恶也越深,动手也越来越狠,王崇只能用灵力保护自己。
看到这,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猜测,是不是王崇真的在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因为凌栖梧那张脸实在太优越了,很容易赢得他人好感,王崇虽然也长得极为端方,但与凌栖梧这样的妖孽比,却差得远,实在不能怪他们这般揣度!
“你没有恶意?你没有恶意!”凌栖梧只说了那么一句,竟便激的王崇抛下所有体面,愤怒之下,抄起一把椅子便扔过去,凌栖梧一个闪身,椅子擦过他摔在地上,撞成了木棍。
旁人惊呼,随后退避三舍,唯恐殃及池鱼。
一旁的李晗注意到随着王崇的失控,凌栖梧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
凌栖梧很聪明,他懂得利用自己的弱势博取苏莺莺的同情,也懂得如何说话最能引人深思,更懂得如何在王崇的弱点上精准插刀。
他只用一眼便能看懂这些小把戏,但是揭穿,呵,帮王崇?怎么可能,非但如此,他还要帮可怜的凌栖梧说话。
“师妹,快住手,王师兄你得罪不起,你忘了我师兄周运被他挖去金丹的惨状了吗?!”
李晗的话真的有用,苏莺莺当真停了下来,她惊愕地回头看向李晗:“周运...”
李晗注意到她眼底的恐惧,眼睛一眯,猜道——这苏莺莺莫不是怕了王崇的手段,不敢继续了吧。
谁知苏莺莺那恐惧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凌栖梧可能会像周运一样。
苏莺莺回过头,招数更狠,灵力乱飞:“李晗师兄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你当初不择手段在门派大比上挖下周运师兄的金丹,今日若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也挖了凌师兄的金丹!”
苏莺莺掌门之女,王崇不敢还手,但也防御地越发狼狈,闻言,他崩溃大喊:“我想挖他的金丹!那他也得有金丹给我挖才行啊!”
苏莺莺甩出一道剑气后,闻言惊极:“你当真有此打算!好啊,我跟爹爹都看错了你!回宗门后,我定要上言,让爹爹将你这等恶毒之人赶出门派!”
赶出门派!小师妹动真格的了!
王崇知道掌门有多看重自己这个女儿,若是她去说,就算不被赶出去,至少也会被关几十年禁闭,王崇死死咬牙,看了一眼弱小可怜的凌栖梧又看了一眼冷笑浇油的李晗,最后他深吸一口气。
“是我错了!”
苏莺莺停下攻击,“跟我说有什么用,跟凌师兄说!”
王崇死咬着牙,过于用力,额头青筋暴起,他忍辱负重对凌栖梧作揖,“师弟,师兄方才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师弟千万别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同门,你也帮我劝劝师妹消消气,大庭广众各派云集,你也不想一直被人看咱们天玄宗的笑话吧。”
凌栖梧被他一拜,受宠若惊,当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小心翼翼搀着王崇直起腰,随后道:“这事本就是我不对,是我成了废人之后更应该有自知之明才是,不该听师兄的话一同来门派大比观摩学习,我这样的人,就算学到了又如何,修为此生也不会提升了,师兄方才说的很对,是我让宗门被人看笑话了。”
王崇脸色扭曲——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李晗默然——这凌栖梧可真是个狠人,杀人都不见血。
苏莺莺:“王崇你给我闭嘴!什么笑话!若被人看笑话也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凌师兄!你竟然还敢陷害他!当我死的不成。”
苏莺莺觉得跟王崇这样不知悔改的人纠缠简直浪费时间,她拉着凌栖梧便离开此处,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凌栖梧一步三回头地跟王崇致歉,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想挑拨小师妹跟他的关系,然而他越这般知进退识大体苏莺莺越是坚信王崇玩弄话术。
王崇看着两人相继而去,险些当场吐血,他不愿留在这被人看笑话,最后只得愤怒离场。
李晗冷笑一声,随后处理三人留下的烂摊子去了。
...
原本阿渺是在霄皖卿的小院里打坐休息来着,但她吸收灵力本就比旁人快上数倍,所以半个时辰便恢复了不少,恰好这时程珺树嚷嚷着要去看门派大比,阿渺自己也很好奇修真界年轻一辈的实力到底如何,正好跟自己比较一番,便跟他一同来了。
两人本就买了座位,因为付的钱很够,所以位置绝佳,可一览全局,除了体会到了霄皖卿在观众与诸派间高的离谱的人气,便是看了一场天玄宗的热闹。
王崇愤怒离场惹得程珺树大笑不止,笑的捧腹才可缓解一二,“天玄宗可真有意思,满门奇葩!哈哈哈!那王崇分明欺负人,最后却变成了被欺负的那个。苏莺莺倒是够泼辣,可惜不分场合!那个魁梧的男修...哦!李晗!身为此次天玄宗的代表弟子,非但不阻止,反而火上浇油!哈哈哈哈!满门奇葩!”
程珺树实在是太想笑了,“最惨的还是那个胆小鬼!明明是在劝架,怎么每次都起到反效果啊,他可真是可怜!”
可怜啊...阿渺在心里叹口气,若凌栖梧方才那副虚伪也算可怜的话,那天底下真正的可怜人该如何伸冤?
比起欺辱,凌栖梧更受不了的便是旁人的可怜与同情。
阿渺抬手,摸了摸肩膀,那里有一道怎么也祛除不下去的疤痕,她不正是因为同情了凌栖梧,最后疏于防备,才惨遭杀手的么。
程珺树终于笑够了,发现阿渺静默不语,还摸着肩膀,便道:“阿渺,怎么了?你不觉得方才那幕很有意思吗?”
阿渺迅速放下手,对他一如既往地笑了笑,随后附和道:“是啊,的确挺有意思的,我从没见过如此热闹的门派。”
程珺树见她不太感兴趣,也没多问,正好这时比武台上上来了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啰嗦了一堆众所皆知的废话,好久之后才宣布地第一轮混战正式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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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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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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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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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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