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皇上只能将丞相之女放进了后宫,成为贵妃。
只要诞下龙嗣,那未来估计就没皇后什么事了。
不过,皇上还真的是比一般人厉害,摄政王也同样受了迷幻,把方忆然当成了谢时竹,可皇上偏偏强撑了过来。
不愧是一国之主,这都能抗住。
到了锦安殿,抚云看见晏仇进去后,在殿外等候着。
望着皇上的背影,抚云心中很是疑惑,到底是谁能如此顺利地给皇帝设下圈套。
抚云吞了吞口水,心想,不会是皇后吧?
只有皇后在的时候,皇上才会放松警惕,而且皇后比任何人都希望皇上纳妃,以此摆脱皇帝。
*
谢时竹喘不上气,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晏仇一张冷峻的容貌,她稍微呼吸,就能闻到血腥味。
晏仇黑沉沉的眼睛充斥着血色,直勾勾盯着她。
谢时竹睁大双眸,发现了晏仇的异样,连忙坐起身,缩在角落说:“你怎么了?”
晏仇抬起沾着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薄唇勾着凉薄的弧度,“皇后不知道吗?”
谢时竹低下眼帘,瞧见他指尖的红色,眸光带着几分恐惧,她呆滞地摇了摇头。
晏仇瞧见她的模样,轻笑一声,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在想,无论这事是不是她做的,自己也没办法伤害以及质问谢时竹。
晏仇温柔地将谢时竹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廓之后,忍着身体的异样,硬生生躺在她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谢时竹悄悄躺在他的身边,把被褥掖了掖,给晏仇盖住了露在外面的肩膀。
晏仇察觉了她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似乎对她这个举动起了反应。
一个小小的温柔,便触动了他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谢时竹靠在他的肩膀处,单手搭在他腰间,就这样,缓缓进入了睡意。
殿内的烛火燃得所剩无几,随着夜风摇曳,时明时暗。
晏仇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谢时竹的侧脸,眼底暗潮涌动,一动不动看着她。
谢时竹顶着晏仇的目光,对系统说:“这就是摄政王与晏仇的区别,一个嘴上满是情爱,到头来给原主留下烂摊子,另外一个性格孤僻,可比摄政王深情多了。”
系统疯狂点头:【我看出来了!!】
翌日。
晏仇上了早朝,眼底满是青色,有点心不在焉。
退朝后,晏仇回到殿内,太医急忙赶来为晏仇查看情况,发现晏仇中了迷幻术,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心里满是震惊。
随即在晏仇的注视中,开了几副药。
他一走,承明殿外变得嘈杂起来。
丞相在外面哭泣,而太后在他身边安慰了好久。
抚云正在为晏仇沏茶,看见流年闯进来,赶忙问:“外面什么情况?”
流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回答:“回皇上,丞相在殿外询问他女儿的死因……”
晏仇放下茶杯,不疾不徐道:“让他们进来。”
流年迟疑了一会,“是。”
没一会儿,丞相苍白着一张脸,眼睛哭得红肿,年过半百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快要站不稳,见到晏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太后皱着眉,满脸悲痛,看着晏仇的脸,语气悲哀地说:“皇帝,这丞相之女突然死亡,你一定要查明真相。”
晏仇抬起下颌,眸光阴寒,嘴角勾着凉薄的弧度:“好,朕一定为丞相找回公道。”
丞相连磕了好几个头,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是被杀的,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内心复杂至极。
“皇上,早晨有奴才在宫中的井内发现臣女儿的尸体,”丞相的眼泪吧嗒掉在地上,又快速晕开,“臣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xǐυmь.℃òm
晏仇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丞相,微微叹气:“节哀,朕会尽快抓到杀害爱卿之女的人。”
太后见晏仇竟然如此风轻云淡,表面满是惋惜完全没有点异样,她在心里皱了皱眉。
抚云与流年送走了二人,又急忙返回殿内。
“皇上,”抚云小心翼翼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晏仇笑而不语,眼神看向一边的流年,不疾不徐道:“你去宁安宫,看一看太后与丞相到底在密谋什么。”
流年点了点头:“是。”
然后,悄然地跟上太后和丞相。
抚云留在殿内,他思忖片刻,大着胆子说:“皇上,昨夜之事,是不是皇后她……”
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视线扫向他的脸颊,抚云吓得赶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晏仇淡淡收回目光,如深渊般的眸子让人看不透情绪。
*
“太后,”丞相咬牙切齿,“皇上竟然没有中计,臣的女儿甚至死在了他的手上,您一定要为臣报仇。”
太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明明水到渠成,又偏偏转了个风向。
她原本是想让丞相之女进入后宫,按照自己与丞相的关系,到时候,他的女儿也可以成为自己运筹帷幄的棋子。
可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好几次没办法在晏仇身边安排进自己的人,那她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与其这般铤而走险,不如直接让晏仇下台。
“过几日哀家找常将军来宁安宫,”太后语气凝重,“等他加入哀家的阵营,哀家就让晏仇从皇位下来。”
话一落,丞相脸上闪过震惊。
皇太后这是要谋反!
丞相小声说:“那太后,您打算让谁顶替皇帝?”
太后微微一笑:“摄政王。”
丞相缓过神,赞成道:“皇帝杀戮无敌,完全就是一个昏君,而摄政王温文尔雅,等他坐上皇位,就是西河的喜事。”
只要当今圣上下台,那他不会再惧怕晏仇的身份,随时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
丞相甚至比太后更想让晏仇从皇位上下来。
忽然,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丞相脸色一白,看向太后,而太后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
流年着急忙慌回到承明殿。
晏仇坐在案前阅览卷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卷宗上面。
流年特意将声音压低了道:“回禀皇上,奴才在宁安宫听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您杀害了丞相之女。”
抚云一愣,下意识往皇帝方向看去。
晏仇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流年眼前。
流年低着头,只能看见皇帝的靴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抬起了头。
晏仇睥睨着他,墨色冷眸沉静,浑身上下透露出矜贵傲然。
“嗯,朕知道了。”
话将落,晏仇从流年腰间把剑抽出,抚云不解皇帝的意思,可下一秒,这把剑猛地刺进了流年的胸口。
抚云震惊地张大嘴巴,颤抖着声音说:“皇上,您这是干什么?”
晏仇居高临下凝视着流年苍白的脸色,“背叛朕的下场,只有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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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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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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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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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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