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情,晏仇感化了谢时竹,尽管摄政王在背后阻拦,依然没有分开他们,就连太后给晏仇选秀,晏仇压根没有现身。
但是她林萱来了,就不会再是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等谢时竹被关进冷宫,她必然要趁虚而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仅凭她与谢时竹相似的眉眼,肯定能引起晏仇的注意力。
林萱想,谢时竹这种恃宠而骄的蠢女人,迟早要为自己腾位置。
她眼底闪过嘲弄,低头拍了拍朴素裙摆的灰尘,这身朴素衣裙,她也会很快脱掉。
*
晏修然不安地在南门徘徊踱步,抬头看向低矮的墙壁,眼神满是翘首以盼。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晏修然嘴角上扬,一脸柔意地转过身,在看清来人后,他一怔,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
晏仇往他身后打量一番,冷眸深沉如海,说:“摄政王,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还不走?”
晏修然下意识脚步往后倒退,瞧见晏仇脸上的凉意,他不敢轻举妄动,半晌也没说话。
侍卫已经在四周查看了一遍,随即汇报给抚云。
抚云点了点头,靠近晏仇小声说:“皇上,这里并没有皇后的身影。”
晏仇依旧没有挪开视线,深沉地盯着晏修然,薄唇轻启:“不知摄政王把朕的皇后藏到哪里去了?”
晏修然调整好情绪,故作镇定的一笑,“臣并未见皇嫂,不懂皇上您的意思。”
刚说完,晏仇迅速从侍卫手中将剑抽出,直接用锐利的剑刃对准晏修然的喉咙,稍微一用力,这把剑就可以刺进晏修然的脖颈之处。
抚云眼皮直跳,皇上为了谢时竹,连以前的情面也不顾,这女人简直是祸害。
晏修然讥诮笑了笑:“臣实话实说罢了,皇上您要杀要剐随意。”
晏仇握着剑的指尖松开,在阳光下金属锋刃折射出刺眼的亮。
剑柄落在晏修然的靴面,不痛,但让晏修然内心一颤。
晏仇根本不信他的话,已经有宫女见过两人,一想到谢时竹满是爱意在晏修然的怀中,晏仇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杀掉晏修然。
如果这把剑依然被他握着,估计晏修然已经死在他的手里。
他也不是怕满朝文武的指责,怕的是谢时竹厌恶的眼神。
在晏仇打算继续质问晏修然把谢时竹藏在什么地方时,一个侍卫急匆匆飞奔而来,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喘着大气说:“回禀皇上,奴才找到了皇后,她在御花园里,刚才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小腿受了伤。”
晏仇微怔,眼角余光扫了晏修然一下,不带犹豫地拂袖而去。琇書蛧
抚云忙不迭跟上。
晏仇一听到谢时竹受了伤,也顾不上晏修然,行色匆匆地前往御花园。
等来到的时候,看见谢时竹坐在地上,华贵的淡青色袍衣与拔地而起的花草融为一体。
她蹙着眉毛,撩开裙摆,隔着胫衣揉搓着小腿。
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遮挡了艳阳。
谢时竹以为是宫女去太医院拿来了药膏,眉眼柔和地仰起脑袋,直至看清来人后,她脸色唰一下惨白,冷漠地说:“皇上,您不是在为太后祝寿吗?还有闲心来花园。”
晏仇居高临下睨着她,方才谢时竹带着浅笑的脸印刻在他的心里,却又在看到他后,消失殆尽。
“你在这里干什么?朕不是警告过你,三个时辰之内来寿宴,”晏仇病入膏肓的想要让谢时竹温柔以待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妄想,带着这份不甘心,他说,“难道你真想看到朕,提着摄政王的脑袋?”
谢时竹美目瞪着他,“既然是太后的生辰,我肯定要为太后送上礼,按照我们苍月的礼数,用露水泡茶,是寿宴给长辈最好的祝福。”
她语气一顿,眼尾逐渐有了红意,垂下鸦羽般的眼睫,嗫嚅道:“以前,娘亲生辰时,我也是取露水为她泡茶……”
她的声音虽小,但一字不差落入晏仇耳内。
晏仇流转的目光逐渐泛起怜惜,嗓音突然有点暗哑,朝身后赶来的抚云说:“传太医。”
抚云:“是。”
话音刚落,谢时竹嘲弄笑出声:“臣妾不过贱命一条,就不必传太医了…啊…你干什么?”
还没说话,晏仇从地上将她单薄的身形横抱起来,看着女人惊恐的小脸,他倏忽勾起了薄唇:“回锦安殿。”
晏仇脸上有了笑,平时戾气的五官却有了些许温和,漂亮至极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平添了份邪气。
谢时竹在他怀里挣脱了半晌,男人大掌扣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禁锢住。
“放开我。”
就这样,她一路挣扎至锦安殿,晏仇将她安放在塌上,太医紧跟其后,看见两人,额头滴着汗,颤抖着声音说:“皇上,臣独胆查看皇后腿上的伤……”
晏仇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注视着太医上前。
太医手刚放在谢时竹小腿上,晏仇脸色一沉,冷着声音说:“松开。”
太医:“……”
谢时竹蹙着眉,不耐烦地说:“不用了,不过是扭伤了腿,我卧床几日便可恢复。”
太医一只手僵硬在空气中,属实不敢动。
晏仇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明黄色的背影有些凄凉,“继续。”
太医咽了咽口水,双手发抖的为谢时竹查看伤势。
不到半炷香时间,太医已经替谢时竹开了涂抹的膏药,退出了锦安殿。
他一走,抚云来到晏仇身后,紧张地汇报:“启禀皇上,太后寿宴,您该回去了,太后以及臣子只等候您一人。”
晏仇低头看了眼谢时竹,瞧见她并未大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看向抚云时,眸底隐含着烦躁。
抚云小心翼翼继续开口:“太后她…让皇后也一同前去。”
晏仇蹙起眉,根本不听太后的话,撂下塌前的帷幔,纱幔将塌上的女人挡住,他不紧不慢踏出锦安殿。
抚云想起方才的宫女,是她撒了谎,说在南门看到了皇后跟摄政王,等前去时,只有摄政王一人。
“皇上,那个宫女……”
晏仇微阖眼皮,声线比以往都平淡,“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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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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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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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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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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