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到徐闻顶着一头的菜,以及满脸的水渍,简直狼狈至极。
服务员有点想笑。
硬是把所有悲伤的事情想了一边,才忍住了笑意。
相比于徐闻的尴尬,其他人倒是神闲气定。
谢时竹和薄延的妈妈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薄延妈妈温柔一笑,怜爱地盯着她说:“还叫阿姨呢,该改口了。”
薄延沉默了几秒,“妈,我刚接你回来,你吃完饭也该回去了。”
薄妈妈意味深长笑了笑:“行,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说完后,薄妈妈背着包包,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一走,徐闻这边才缓和过来。
还没等徐闻开口说话,薄延先抢先一步。
青年居高临下狼狈的徐闻,语调含着几分警告:“下次泼向你的就不是茶了。”
随即,薄延伸手握住谢时竹的手腕,拉着她从餐厅出去。
等到了门口,谢时竹长叹一口气。
徐闻这人她也了解一些。
就是有仇必报。
本身自己对徐闻这样,就已经抱着完成恶意值,自己从这个世界跑路的打算。
但薄延招惹上徐闻,估计徐闻这性子,肯定要报复。
薄延在门外发现了谢时竹的忧愁,脸色微微一沉说:“你生气了?”
谢时竹耸了耸肩:“生气你和这种人计较,小人就由我这种小人治,你不是小人。”
对啊,薄延多么善良。
别看他外表看起来冷淡至极,但内心还是清澈的愚蠢。
能因为艾利克斯的家庭,就放弃澄清自己的机会。
这不是傻吗?
忽然,薄延捏了捏她的手心,嗓音很严肃道:“你不是小人。”
谢时竹微怔,表面没有什么浮动,可是心跳却加速。
薄延打车把谢时竹送到了爸妈开店的商场里。
两人一进店,就看到聂莹和她哥哥在店里大闹。
把不少东西都砸了。
聂莹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她找她哥哥过来,就是为了让谢时竹爸妈签下谅解书,放了自己的妈妈,却没有想到哥哥做事比较鲁莽。
得知谢时竹爸妈不谅解自己的妈妈,直接大发雷霆,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谢时竹爸爸过来阻拦时,被聂莹哥哥拿起凳子一下砸到了头上。
谢时竹刚进来,就看到聂莹哥哥的凳子已经砸完了。
她心猛地一紧,直接冲了进来,去推还在发疯的聂莹哥哥。
聂莹哥哥一看谢时竹来了,气更大了。
他直接揪起谢时竹的头发,脖颈的青筋暴起,怒吼道:“心机女,我妈就是被你害得什么也没有了,我今天绝对让你进病房。”
话音一落,一个劲瘦的胳膊向聂莹哥哥脸上轮了过去。
聂莹哥哥被猝不及防的力量打倒在地上,半晌也起不来。
薄延把谢时竹藏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很冷道:“你再把你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聂莹哥哥本身就欺软怕硬。
看到谢时竹爸爸妈妈一副瘦弱的模样,才敢下手。
现在薄延出现,他倒是怕了。
但还是死要面子地说:“你让我重复我就重复吗?你以为你是谁?”
薄延活动了一下筋骨,白色布料的衣服能明显看到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这要是动手,聂莹哥哥根本就不是对手。
薄延吐露出几个字:“那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是谁?”
随后,薄延弯腰拎起聂莹哥哥的衣领,几乎是拎小鸡一般,将他整个人腾空。
薄延说:“我是你爹。”
谢时竹眼睛瞪大。
薄延说脏话了!
系统现在是薄延的死忠粉,赶紧解释道:【这哪是脏话啊,明明是帮聂莹她哥认祖归宗啊。】
谢时竹:“……”
但谢时竹急忙拦住了薄延,让他不要冲动。
薄延一身的戾气,因为谢时竹的搂腰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谢时竹又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还有报警电话。
聂莹和她哥哥看见谢时竹报警了,转身就要逃离现场。
可薄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门反锁住,这会人倚靠在门上,冷冰冰地看着两人。
聂莹吓得道歉说:“我哥他冲动了,薄延你看在我们都是老同学的面子,就当此事没有发生好吗?我们可以赔偿,甚至赔偿翻倍都行。”xǐυmь.℃òm
薄延依旧不挪开身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紧不慢说:“赔偿不只是口头说说,你们走出这个店门,随时可以改口。”
聂莹一愣。
她的心思立马被薄延拆穿了。
她家里现在没什么钱了。
自己爸爸公司不景气,连妈妈的品牌店也没了。
所以,她和她哥哥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在了谢时竹身上。
尤其是她妈妈说过,是谢时竹让自己摆摊了,如果她不说,自己就不会上套。
经过这句话,她和她哥哥便过来寻找麻烦。
目的是让谢时竹爸妈签下谅解书,然后放自己妈妈出来。
但谁知道,谢时竹爸妈根本就不清楚上次在店门口伪装管理局人的几个小伙子,是她妈妈叫的人。
她告诉后,他们才晓得。
瞬间就说绝对不签谅解书,让她妈妈把牢底坐穿。
这一听,她哥哥才忍不住怒火。
这也不怪他们,要怪就怪谢时竹一家太不识抬举了。
谢时竹这会正在看着爸爸的伤口。
幸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额头有点流血。
没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谢时竹爸爸上了救护车,而聂莹和她哥哥上了警车,谢时竹也被拉去做笔录。
薄延也在里面。
到了警局,聂莹的爸爸来了。
聂莹爸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看到疼爱的儿子脸上有伤,立马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谁敢揍我儿子,我和他没完。”
薄延缓缓站了起来,“我。”
聂莹爸爸一愣,随后沉默几秒。
聂莹爸爸不认识薄延,他不关注体育圈的事情。
紧接着,聂莹爸爸继续骂骂咧咧说:“行,你打我儿子,你就等着进去吧。”
话音刚一落,警察就过来说:“是你儿子闹事,砸伤了别人,他是正当防卫,进不去。”
下一秒,聂莹爸爸脸色苍白。
再也找不出理由了。
没一会儿,薄延妈妈进了警局。
她妈妈看到薄延的样子,深深叹气。
怎么自己就离开了一会儿,就开打了。
不愧是自己儿子,一言不合就是干,有她当年的风采。
她在车里就听说,自己儿子是见义勇为。
一听这话,薄延妈妈拍了拍大腿,“好儿子!”
聂莹爸爸还在警局胡搅蛮缠,直至薄延妈妈进来,他脸一下变了。
因为这是他最近需要巴结的人物。
聂莹爸爸讨好地走到薄延妈妈身边,递上了一张名片,说:“姐,是我,我是小聂啊。”
薄延妈妈接过名片,一言不发。
忽然,聂莹过来,她笑着说:“阿姨,薄延好几次都因为谢时竹打架,好像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要是没有谢时竹,他肯定不会出现在警局里。”
聂莹立马把所有责任推在了谢时竹身上。
薄延妈妈看了眼坐在角落给谢爸敷冰块的女儿,又转头看向聂莹。
须臾,薄妈把名片扔在地上,用高跟鞋踩了上去,手指指了指聂莹爸爸的脸,“你们敢对我亲家动手,这官司我帮他们打。”
此话一出,谢时竹爸妈震惊地抬起头。
聂莹:“……”
薄延妈妈找来自己的律师,然后说明了情况,又问律师官司的胜率。
律师扶了扶镜框,说:“夫人,胜率百分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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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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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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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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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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