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乐殿内,宋砚关上门,紧握着女人的手腕依旧没有松开。
他将女人抵在墙上,颀长的身形在阳光衬托下,笼罩在谢时竹全身。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尾音却隐含着愠怒:“就连慕雪和其他妃子,也会因为我选妃而生气,但你作为皇后……”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声音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他:“你也说了,我是皇后,那我不得替皇上选几个合适的妃子。”
听到她的话,宋砚表情有一瞬的受伤,满眼的低落,他自嘲一笑,喃喃道:“时瑾,你就这么大度?”
谢时竹盯着他许久,没再说一个字。
宋砚听不到她的回答,缓缓松开了她,迅速背过身,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柔和:“嗯,朕明白了。”
他打开韶乐殿的门,抬脚走了出去。
谢时竹心里凝重难受,她转过身望着宋砚的背影,眼眶莫名地有些湿。
系统叹气:【宿主,别难过,你也是为了任务。】
*
深夜,谢时竹辗转反侧,她一想到宋砚今天翻了谁的牌子,就心情烦躁。
迟迟睡不着。
当她在心里数了一千只羊后,终于有了睡意。
刚合上眼皮,就听见一阵声响,将她吵醒。
谢时竹缓缓坐起身,殿内有一盏油灯,中间的火炉已经灭了,屋内很冷。
一个颀长的身影伴随着光影不紧不慢靠近她的榻子。琇書蛧
能随意进出韶乐殿除了她,也只有宋砚了。
谢时竹缄默不言。
下一秒,宋砚修长的指尖拨开帷幔,垂眸看着女人的脸。
谢时竹闻到了酒味,她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宋砚。
男人脸色苍白,眉骨柔和,眼神有些迷离,却格外蛊惑,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泛着水光,有种莫名的诱惑力。
他身穿明黄色的寝衣,身形清隽,墨发有些凌乱,但平添了些许病态颓废美。
系统激动地说:【宿主,好帅!】
谢时竹难得赞同系统的话:“确实帅。”
宋砚薄唇微微勾了一个弧度,把凝视着自己的女人扑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谢时竹一怔,推了推他的肩膀,有些烦躁地说:“皇上来我这干什么?不应该去宠幸那些新纳的妃子吗?”
宋砚身上散发着桂花酒的味,竟然有些好闻。
他双手捧着女人的脸庞,覆上湿漉漉的吻,小声呢喃道:“嗯,朕就是来宠幸妃子的。”
他这副与平时不否和的模样跟话语,看来是真的醉了。
宋砚口齿间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一番接吻后,连带着她唇上也有了酒味。
谢时竹偏过脸不去看他,语调有些酸道:“看来皇上已经宠幸结束了,才来找我。”
宋砚突然语气有些无措,紧张地解释:“没有,朕只宠幸时瑾。”
谢时竹哼一声,心里泛起些许甜味,指尖挑开他的袍带,吻了下男人的喉结,说:“行,我勉强答应你。”
系统:【……白天那会不是还老死不相往来吗?】
*
翌日醒来,宋砚发现自己在韶乐殿,而身边躺着谢时竹。
女人锁骨处有一个很深的吻痕。
宋砚后知后觉忆起他喝醉后发生的事。
昨天听了谢时竹的话后,他难受了好久,最后喝了点酒,却没想到喝得有点多。
喝醉后,他完全就是跟随着心走,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来到了韶乐殿。
宋砚叹了叹气,转身搂住谢时竹的腰,将女人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稍微温存了一会,宋砚被迫起来去上朝。
谢时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等清醒时,她身上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30.
她梳妆打扮后,好久不见的宋叶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心情似乎很好。
宋叶一脸笑意地走到谢时竹身后,说:“嫂嫂,你可不知道,今天朝堂上,有人把左都御史的罪行列了出来,他就是那个贩卖女子到青楼的罪魁祸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
谢时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目光移到鼻尖的一颗小痣上,又看向了宋叶说:“你可知谁举报的?”
宋叶思考了一番说:“我听说是左丞相。”
闻言,谢时竹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宋砚确实很明智,他想要置祁子安于死地,却不能明目张胆。
只能借刀杀人,而左丞相自然不会错过立功的机会,就举报了祁子安。
系统很好奇道:【那这跟原主恶意值有什么关系啊?宿主。】
表面两者之间没什么牵扯,但是北漠成为废墟,最大的功劳除了谢惜,那就是祁子安了。
这人可是当时打败北漠的重要人物之一,而且还喜欢玩阴的,所以北漠最后落得个战败。
系统恍然大悟:【宿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所以让宋砚解决掉祁子安就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谢时竹挑了挑眉,并未回答系统的话。
但系统毛骨悚然,喃喃自语:【宿主,你比宋砚更变态!】
它差点忘了,谢时竹的借刀杀人可比宋砚玩得更明白。
宋叶突然发现谢时竹锁骨上的痕迹,微微一愣,随后暧昧一笑:“嫂嫂,你跟皇兄挺恩爱的。”
谢时竹微怔,赶紧转向铜镜,这才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谢时竹脸色很红。
宋砚学得很快,竟然几天时间,把书上的知识掌握得熟门熟路。
随后,就全在她身上实战演练起来。
谢时竹不自然轻咳一声,将领子往上扯了扯,想要盖住痕迹。
宋叶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然后转移话题说:“过几日,祁子安就要斩首了,也算是为那些被她害的女子一个交代。”
谢时竹赞同地点了点头。
*
晚上的时候,宋砚准时来到她的殿中。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说话,昨天晚上的事闭口不提。
宋砚让人布了菜,坐下来与谢时竹一起用晚膳。
本来两人安安静静吃饭,不知为何,谢时竹就坐在了宋砚腿上,男人圈住她的腰,拿着筷子给她喂菜。
姿势暧昧亲密。
喂着喂着,两人就抱在一起,缠绵亲吻。
系统捂着眼睛:【宿主,你们悠着点。】
谢时竹咬了咬男人的薄唇一下,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宋砚嗓音年轻带了点沙哑,温情脉脉道:“是。”
虽然是醉酒过后的一句话,但只要是对谢时竹说的话,都会作数。
当时宋砚靠近她耳边说:“在选妃时,你为何不生气?只要你不让我纳妃,我会听你话的。”
谢时竹勾着男人的脖子,“你是皇上,又不是贤王,我要是发火的话,不就落人口舌了吗?那你保证以后都听我的话吗?”
宋砚语调很淡,但炙热的眼神异常认真:“嗯。”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谢时竹樱唇一扬。
从回忆中回过神,谢时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闪过异样。
*
祁子安斩首这一天,又下起了雪。
不过,在斩首期间,祁子安逃了。
至于逃到哪里没人知道,但隔了一天,左丞相就死在了府中,不用想就知道是祁子安所为。
晚上,谢时竹正在沐浴,感觉到身后有人,她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一脸阴狠。
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柄是特制的花纹,一袭黑衣,嘴角勾着冷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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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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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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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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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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