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仙帝的八卦,它可不敢乱说。
泠芷进了秦珩的房间。
他吃了早餐,又吃了药,因为发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医生,少爷这次是为什么发烧啊?”
“明明昨晚我们俩在床上......还好好的,结果早上起来就发烧了。”
虽然泠芷及时刹住了车,但还是让人浮想联翩。
“咳咳咳......”
这位还是上次替泠芷看过病的私人医生。
本来上次在秦家大少爷床上看到陌生女人就已经很稀奇了。
现在又听到她说两个人昨晚在床上......
医生的八卦之心差点压不住,他笃定两个人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再看看泠芷这张不可方物的美貌,医生心里更加肯定了。
他尴尬地推了推镜框,试图掩盖眼底的八卦神色。
“那个,少爷前天晚上熬了夜,昨晚又宿醉过,所以免疫力有些下降。”
“而且少爷的伤口虽然痊愈了,但没到阴天下雨就会酸痛。”
“前天少爷全身被雨湿了一遍,会发烧也是正常现象。”
“哦......”泠芷点着头。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昨天晚上运动得太剧烈呢,嘿嘿。”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少爷年纪轻轻不行了呢。”
私人医生耳根通红,又尴尬地剧烈咳嗽了两下。
“不、不会,只是正常发烧,注意休息就好了。”
“苏、泠、芷。”身后突然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医生后背发麻,连头也没敢回。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药没配完,我先走了。”
私人医生一离开,泠芷和床之间就没了遮挡。
秦珩浅眠,刚好听到泠芷说他不行的话。
因为发烧而泛红的眼梢更加摄人。
他眯着眼:“我不行?”
泠芷扯着嘴角,哭兮兮一笑。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身体不行,不是那个不行。”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醒了啊?”
“累不累?不是,还难受吗?”
秦珩只冷着脸,紧盯着泠芷的眸子黑沉一片。
“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会烧糊涂了吧?”
泠芷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挠你了哈。”
秦珩这才皱了皱眉,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秦珩怕痒,以前泠芷总爱用这招捉弄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信泠芷有胆子碰他。
事实上,泠芷果然有胆子。
就在秦珩以为她会乖乖待着时,泠芷猛地朝床上扑了过去。
小手灵活地钻进被子底下,精准找到腋下三寸的肋骨,手法扑朔地开始骚动。
秦珩闷哼一声,一张俊脸微微扭曲。
他憋着生理性的笑声,薄唇紧抿,大手探进去抓那双作乱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憋着劲斗起来,很快被子已经被团成乱麻扔到一边。
泠芷占据有利姿势,轻而易举地在他上上下下找着痒点。
这一幕曾无数次在两个人之间上演。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游戏,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一切恍如昨日。
就在秦珩紧绷的脸有一丝松动,眼里终于有一丝愉色时,整个人突然一僵。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空气有一瞬的静止。
泠芷的手按在明显有些短了一截的肢干上,再往下就是空荡荡的裤管。
她僵着手,机械地一点点低下头去看。wWW.ΧìǔΜЬ.CǒΜ
“滚、开。”
秦珩脸色阴沉如墨,声音里淬着冰。
他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地威胁她。
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断腿上,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触碰的地方。
她怎么敢?!
这一瞬间,秦珩几乎有毁了一切的冲动。
眼里的怒气和戾气根本掩饰不住。
仔细听,甚至能听到他双拳紧握而发出的关节摩擦声。
偏偏,泠芷却偏要挑战他的底线。
她像没听见也没看见,一直愣愣地低着头。
突然,她一把将宽松空荡的裤管卷了上去。
膝盖下方,狰狞骇人的横切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截肢的伤口并不会圆润白皙,反而泛着紫红色。
软肉被迫重新愈合在一起,比原来的小腿要肿胀许多。
狰狞的疤痕和劲瘦笔直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
秦珩浑身紧绷,瞳孔骤缩。
刚刚的怒气瞬间被强烈的恐惧代替,很快,又变成了绝望。
她看到了。
那么丑的地方,连他都嫌弃的地方,终于还是被她看到了。
所以,她这次终于有理由离开自己了吧?
即便身体健全也会被抛弃,现在残缺了一块,又怎么可能让她不再背叛?
看吧,看看他可笑又可怕的腿。
秦珩绝望地闭上眼。
他默默算着时间,等着泠芷的尖叫和夺门而去。
就在这时,一直被可以忽视的地方,突然感受到轻微的触碰。
秦珩猛地睁眼。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泠芷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崎岖不平的烂肉上滑动的痕迹。
她不怕吗?
他以为她会吓得逃走的。
【秦珩仇恨值,75。】
秦珩:“你......”
泠芷:“疼吗?”
【秦珩仇恨值,70。】
“你不怕吗?”秦珩沉沉看着她。
泠芷摇头,“不怕。”
泠芷轻轻抚摸着狰狞的软肉,眼底满是温柔。
“这里又不丑,为什么要怕。”
【仇恨值,67。】
“对不起。”
【65。】
“一定很疼吧?我的心也疼。”
【62。】
秦珩松开的手再次握紧,他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
深吸一口气,秦珩阖上眼皮,想平复一下心情。
下一秒,温热湿润又柔软的触感再次出现在伤疤处。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泠芷俯下身,轻轻吻上疤痕,姣好无双的侧脸和狰狞的软肉对比鲜明。
曾经恐怖的伤痕,在她轻吻的这一刻,竟让人生出那时最神圣的地方的错觉。
秦珩胸膛起伏,就连头顶上的仇恨值也在剧烈跳动。
“苏泠芷,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他眼底闪动着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这一刻,他有种想推开面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不想再次陷入她的陷阱,他该逃的。
红唇终于离开了伤疤。
泠芷抬眸,清亮的水眸直直看向秦珩。
“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怜悯你。”
“我只是觉得,我该对它负责。”
“毕竟我可是你的专属女佣啊,你的一切,我都要负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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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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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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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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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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