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好的眼神一冷,心中那股劲上来,逼出一声冷笑:“怎么?还在想着你那个慕千雪?你可别忘了,她现在是谢琛的女人,最近他们还要结婚了,我无意路过婚纱店的时候,看到了那排场,帝都最大的婚纱店歇业给他们办,你还不死心?”
舟飞白心头有些钝钝的痛,他知道,不是为了慕千雪要嫁人的事情,他对慕千雪只能说是有好感的喜欢,真要说爱,还谈不上。
但也没必要跟陶好说什么,他是想断了的。
“是,即便她结婚了,我还是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结婚了怎么样?难道他们没有离过婚吗?我等他们下一次离婚。”
陶好气急了,抬手给了这张帅脸一个巴掌:“你下贱!”
舟飞白脸被打偏,他舔了舔发痛的腮帮子,视线落在她发红的手上。
嗤...外面再怎么强硬,内里还是那么娇滴滴,打人一巴掌都能把自己的手给打红。
罢了,不关他的事。
他淡淡地挪开视线:“我就是下贱,你头一天知道吗?喜欢那种东西的男人,能不下贱吗?”
陶好心中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因为他在那种事情上的爱好而鄙夷过他,她厌恶的只是他对慕千雪。
她闭了闭眼,觉得这个病房沉闷到让人无法呼吸,她陶好从小到大就没有输过,怎么会输在区区一个乡下女人的手中?m.χIùmЬ.CǒM
她转身离开,潇洒的像从来不会留恋。
舟飞白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朝着那个方向没有变过。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对方的心,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对方的心。
萍水相逢,机缘巧合,都知道对方喜欢另一个人,怎么敢去相信?
——
谢琛在调查慕千雪真正身份这件事上遇到了极大的阻碍,不管怎么调查,都显示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长大的女孩,那线索到底在哪?
就在他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陶好找上门了。
当时慕千雪去疗养院看慕宏飞,天上太阳毒的厉害,陶好身上又是防晒衣又是防晒帽的,捂的严严实实,到病房内才勉强把帽子摘下来。
她说:“我知道你在查慕千雪,我有线索,但我有要求,你假装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做秘书,我有一场戏,要好好地跟我的表哥唱一下。”
“唱戏?”谢琛虽然身在医院,但也知道陶家的争斗,陶好这个女儿在性别上首先就不占优势,那些老董事们还是更喜欢男继承人多一些。
“我可以让你回到谢氏集团,帮你唱这一场戏,我甚至可以帮你得到陶家,但你除了线索之外,还能给我什么?”
陶好笑了:“关于她身世的线索都不能满足你?看来你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她嘛。”
这样一想,倒是安慰到了自己,毕竟谁也得不到他的爱,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起舟飞白呢?那个口口声声说等慕千雪离婚的男人,真是!晦气!
“可以,你要什么?”
谢琛挑了下眉:“我知道陶家前段时间圈了南山村的地要开发,我的要求是,把那块地给我。”
南山村...慕千雪的老家。
陶好刚恢复一丝丝暖意的心再次冰凉,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望着他:“你可真是,深情!”
令人生气的深情,一个两个,怎么就那么爱她?
谢琛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答应吗?”
陶好撩了下头发:“答应,怎么不答应?”
为了能够成为陶家的掌权人,她什么放弃不了?
男人一点都可靠,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陶好进了谢氏集团,谢琛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
原来问题出在慕母身上。
慕千雪回来后就被谢琛拉着去了慕家,奇怪的是慕寒月并没有在家拦着,慕家的房子里除了佣人之外啥人也没有。
她好奇的问:“慕寒月不在?”
谢琛一边按照提前得知的路线走,一边回应她:“慕家的长辈不让她住回来,她回来闹了一场,就住她自己公寓去了。”
“专心,小心脚下。”原来有个台阶,慕千雪晃神没注意,要不是谢琛用手臂支撑着,她就要摔了。
慕千雪脸蛋发红:“好嘛,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一定注意。”
她讨好地笑笑,拽着他的袖子晃悠:“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琛脸色严肃:“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慕家的孩子。”
“什么?”慕千雪再也不愿意往前走,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谢琛的样子,他很认真地说:“我怀疑慕母的态度,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她为什么那样?所以我调查了你,现在我是带你去慕母的房间找线索。”
与其说是线索,不如说是证据,毕竟他已经如此信誓旦旦。
慕千雪觉得脚下有些虚浮,一路被他扶着往上走,她并非一个不勇敢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她始终怯懦。
慕母的房间布置跟所有的贵太太没什么两样,到处都显露着奢华,床边的台灯慕千雪曾经在跟江清月逛街的时候见到过,十万一台。
床上面的墙上挂着慕宏飞跟慕母的合照,两人笑得都十分灿烂,看样子十分恩爱。
这样的夫妻俩,有什么秘密?
在慕母的房间找了近二十分钟,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慕千雪累得往一边的沙发上坐,朝着谢琛勾手指,谢琛乖乖的过来,眼神困惑:“怎么了?”
她一错手捏住他的耳朵:“你到底是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我们在这找了这么久,除了她的奢侈品啥也没找到!”
“哦对,还有她抽屉里那些旁人写给她的情书,除了这些,我们找到什么了?”
谢琛也有些尴尬,难道陶好骗他?
压下心中的疑惑,他俯身压了压她的额头:“是累了吗?那我们先回去。”
慕千雪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你还是想以后再来的是不是?是谁告诉你她这里有线索的?”
谢琛只是笑,盯着她的眼睛笑:“宝贝,你乖一点,我现在送你回去,我也不来了。”
她信他就有鬼!
无奈,她撇了撇嘴:“我陪你继续找吧,刚刚好像没有找床下,墙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谢琛知道她最近看武侠剧看得上瘾,也没说什么,按照她的要求找,从书柜找到床头的结婚照时,手忽然顿住了,他回头:“宝贝,你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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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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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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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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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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