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端起面前的茶,两手给江清月端过去:“姐姐能收下她,愿意教她,是她的福气。”
江清月长眉一挑,看向慕千雪:“千雪,还不叫我姐姐吗?”
“为什么是姐姐...?”她还在疑惑。
脑门上忽然挨了一下,不是谢琛,是江清月。
她眼底是嗔怪和促狭:“刚还夸你呢,现在就笨成这样了?”
灵光一闪,瞬间秒懂。
慕千雪的脸蛋上绯红一片,联想江清月眼底的神色,她忍不住更羞了。
江清月一定是看出来了,都怪谢琛!
直到回到车上,慕千雪还在气,甚至觉得他体会不到自己的气,还恨恨地哼了一声。
谢琛捏眉:“你可真是折腾,难道不应该感激我一下?”
“感激你个鬼!”她嘴巴跟安了弹簧似的:“你让我在江姐姐面前丢人,还想让我感激你,我现在想咬死你的冲动都有了。”
“哦,现在叫上江姐姐了?刚刚不好酸溜溜的气得想跑路吗?”
谢琛想到慕千雪的反应,忍不住戏谑地凑近她。
车子里的空间本就有限,他一逼近,她自然就被裹挟住了。
“松开,那是你看错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事而已。”
谢琛笑:“有事用那种语气?”
她美眸一翻:“那你说我该用什么语气?”
娇艳欲滴,唇瓣如同花瓣一样。
在她的注视下,他的喉结快速地滚动吞咽了一下,很像他某一刻时的动作。
慕千雪反应过来,立马推他要跑。
这可是车里,浑蛋!
然而她从来都没有逃脱成功过的。
“回去把那身旗袍穿给我看?”
是的,江清月送给了她一套旗袍。
谢琛从看到那件旗袍的时候狼眼就亮了,绿油油的,仿佛要把她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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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在他的呼吸间慢慢发热,她庆幸没有镜子,不然就要被自己给羞死了。
“不穿。”
她严词拒绝,他嗤笑连连:“穿。”
纯粹是命令了。
慕千雪一整个摆烂行为:“反正我不穿,你想穿的你自己穿吧。”
耳边他的声线低沉磁感:“哦?那我帮你?”
“不!”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瞪他:“你不要想我会配合,你要是喜欢旗袍美女,那你去找别人穿给你看。”
他衔住她的耳珠细细地碾磨,声音难免模糊:“真的要我要找别人?不会吃醋?”
“不会...”她答得有力无气:“别咬我了。”
软软的祈求更让他难以罢手,她的腰也在他大掌的掌握之中:“回去穿?”
他真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信徒。
“我不。”
她也是个执拗的佛女。
接下来就是互相漫长的折磨,他吻她,她躲开,他收了收手,她又过去逗他。
反正不能逃脱,又怎么能让他快活。
在帽子被她反手拽住时,他狼狈失语:“今天没穿西装,打领带,是我的错。”
“嗯?”她不解。
“被你拽着领带,一定很爽。”
“神经!”
最后还是云雨未成,但天下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躲在车里,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抱怨:“我身上被你闹出很多汗,很不舒服!”
谢琛扯了下唇,看眼前绿灯亮,踩下油门后才道:“不巧,我身上还有某人的牙印,也很不舒服。”
“哼。”
开窗,烦闷随着无孔不入的风渐渐消散。
转眼间慕千雪已然适应了在这个城市生活,适应了他的存在,何其奇妙。
“谢琛,你不是讨厌演员吗?为什么还要找人教我?”
车子在别墅停下来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
彼时谢琛正俯身替她解安全带,闻言一愣,充满雄性气息的身躯就这样滚烫地覆拢着她,远远看去,像在接吻。
她屏住呼吸,一分一秒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几乎要窒息。
他忽然勾手,朝她鼻子上一刮,很不在意地嗤笑:“你以为我爱上你了?少做点梦。”
他下车了,坐上了另一辆车,想来公司有事,他并不是个闲人。
她仍旧坐在车子里,副驾驶的位置,安全带已经被他解开,像是突然解开枷锁的动物,她呢喃:“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如他所说,在做梦吧。”
下车,脚上的铃铛响起,她又是一笑,偏于自讽的一笑:“真的是在做梦。”
——
“你说什么?她请到了江清月当她的表演老师?”慕寒月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把脸上的面膜撕了下来。
慕千雪不认识江清月,所以不知道江清月有多厉害,但慕寒月是从小在这帝都长大的,也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多年,深知江清月其人。
如果说谢琛是因为神秘和颜值而成为谢神的,那么江清月就是完全依靠自己成为娱乐圈神话的。
她18岁高考,上的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更是在短短两年时间内拿到了硕士毕业证,紧接着她就进了娱乐圈,谁也不知道她背后到底站着谁,出道就接手了国民大ip,把当时的顶流硬生生给换了下去。
原因仅仅是,她看不顺眼。
她张狂得让人忌惮,憎恨,但始终没有人敢冲她下手,因为胆敢朝她下手的人都消失了,留下的都是乖乖听话的。
那段时间的娱乐圈,人人都像她江清月脚底下的蝼蚁,她何其风光。
或许是想她倒下的人太多了,在风风火火三年后,她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再出现,是在精神病院。
医生鉴定她是疯子,把她在里面关了一年,出来后她出奇地安静,甚至从娱乐圈隐退。
当人人都以为她可以欺负,报复的时候,动手的人再次被踢出了娱乐圈,甚至消失。
终于,那些人知道,就算她失宠了,也不能碰。
也有人说,什么失宠,她分明不是背后大有来头,她自己就是那个来头吧?
慕寒月不嫉妒江清月教慕千雪表演,嫉妒的是,慕千雪搭上江清月这条线,以后会拿到多少资源,会变得多么可怕。
“不行,绝对不行!”慕寒月抬手狠狠地朝着来报消息的保镖打去。
一巴掌,疼的是她的手:“废物,现在就送我去找慕千雪,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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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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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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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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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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