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瞻云打马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
“出大事了,你还在这儿闲逛!”骆星云骑马骑累了,抬着袖子给自己扇着风。
骆瞻云挑眉,“出什么大事了?”
“二嫂走了。”
骆瞻云冷眸微凝,急忙问道:“什么?她走了?”她不是在林家那里吗?“你看到她了?她什么时候走了?”
难道那女人从林家跑掉了,又从酒馆离开了?
见他神情焦急,声音都拔高了,骆星云反而不急了。
“二哥,她走了,你高不高兴?可以接回巧香姐了吧?”骆星云故意调侃他,说话慢悠悠的。
骆瞻云踹了他一脚,“要你多管闲事,快讲!”
“是是是是,我快讲。”骆星云吐了吐舌头,“好渴,我想喝水。”
“没水!讲完了我给你买果子吃。”骆瞻云冷哼。
“我嗓子干,讲不出来了,咳咳咳。”骆星云伸手捂着脖子,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
骆瞻云急于想知道情况,只得到路旁的一户村民中,花一文钱,讨了杯蜂蜜水给他。
骆星云得意扬扬接过碗,一饮而尽。
他咂着嘴巴,舔了下唇角。
那惬意悠闲的样子,十分的欠揍。
“快点讲!”骆瞻云将碗还回去后,走来又朝他踢了一脚。
骆星云这回跳开来,躲过了这一脚。
他拍着袖子道,“好好好,这就说。”他轻咳一声,说起了李贞儿,“就半个时辰前吧,她给你写了休书,还将酒馆转与咱们家了,然后带着秋儿姑娘和小草走了,走的时候,连行李也拿走了。”
“休书?拿走了行李?”骆瞻云冷呵一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骆瞻云眸光阴沉,翻身上马,抬脚踢了下马肚子,策马往集市街而去。
“早知会这样,早干什么去了?”骆星云朝骆瞻云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骑马往家走去。
他还没有吃午饭呢,回家吃饭去。
骆星云骑马回了骆家。
自从李贞儿开了酒馆,骆家的日子好过起来了。
骆瞻云和骆星云还有骆青梅,骆大宝骆小草,每个人每月都有月钱。
除了骆瞻云的月钱,他没有领之外,其他人的月钱,都按时去领了。
骆青梅不是做账的,银钱方面的事情,她接触不了,她没法像林巧香那样时常偷钱。
但她可以经常将酒馆里的米和肉,托付村里的人带回家去。
另外,她还得了一些客人们的打赏,她将攒的银钱以及骆星云他们几个的月钱,全部收在一起,委托赶集的村里人带往了家中。
骆家靠着骆青梅送回的米肉,改善了伙食。
也靠着他们送回的几两银子,骆家将破旧漏雨的屋子休整好了。
低矮窄小的厨房拆了,修了明亮干净的新厨房和新灶台。
骆母逢人便说,厨房宽敞了,将来贞娘回家了,可以舒心地吃饭。
骆星云在前院门那里下了马。
在院里扫地的骆小宝,看到他回来了,高兴地跑上前,“三叔,你回来了?”
“回来了,小宝?爷爷奶奶呢?吃中午饭没有?”
“还没有吃,奶奶在做饭,爷爷在后院编箩筐。”骆小宝笑眯眯地,“三叔,有没有带好吃的呀?”
骆星云一拍脑门,糟了,急着找人,忘记了,“下回带给你吧?”
骆小宝嘟嘴摇头,“二叔刚刚回来,也不带吃的,你也不带,唉……”
骆星云将马儿系在院里,拍了拍衣袖,走上台阶。
正屋中,坐着休息的骆老太太。
骆老太太的眼睛被治好了,但是还不能看大太阳,大中午阳光刺眼,她便坐在屋里休息,顺带着,看着小曾孙。
骆星云喊了声“奶奶”,大步往后院走。
这时,骆老爷子从卧房里走出来,喊着他,“刚二郎回来过,怎么你也回来了?酒馆里不忙了吗?”
老爷子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骆星云没有说李贞儿的事情刺激他。
骆星云微微一笑,“爷爷,二嫂叫我回来找爹娘说件事情。”
“是你二嫂叫你回来的啊,那快去找你爹娘吧,他们在后院呢。”骆老爷子笑着点头。
骆星云大步跑进了后院。
骆母已经听到他的说话声了,她笑着从厨房出来,“老三回来了?你二嫂派你做什么?”
骆星云往前屋看去一眼,拉着骆母走进了厨房,小声道,“娘,小点声。”
骆母疑惑地眨眨眼,“怎么啦?”
骆星云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道,“贞娘将二哥休了。”
“什……什么?”骆母失声大声嚷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尖厉,引进骆父也好奇朝这边看来,“出什么事了?”
正屋中的骆老爷子,察觉出不太对劲的地方,也朝后院走来,“怎么回事?老三,你和你娘在说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骆老爷子往厨房走来。
骆父便停止了编箩筐,也朝厨房走来。
骆母看到家里的两个当家男人走来了,一时之间,不敢问骆星云话了。
她心中焦急,讪讪着朝老爷子和骆父道,“没什么事,三郎说看中一个姑娘,我惊讶而已。”
骆星云,“……”娘为了引开注意力,这是将他推出来挡箭?
他哪里有看上的姑娘?
但很显然,这话让骆老爷子和骆父相信了。
骆老爷子笑着拍拍骆星云的肩头,“好样的,哪家的姑娘啊?”
“姑娘家世如何啊?家里给你找个媒人,早些去提亲,如今家里也不缺钱了,你哥的事情安定下来,接下来就准备你的亲事。”骆父也笑着道。
骆星云窘着脸,“爷爷,爹,娘,还早呢,我只是……”
“早什么早的?定亲就要早,等你犹犹豫豫的,姑娘就跑别家去了!”老爷子瞪眼。
骆母还着急问李贞娘和骆瞻云的事情,打着岔道,“爹,相公,你们别催三郎,他还小,脸皮薄,我好好问问他,你们先去忙吧。”
儿女跟娘亲,心里话都愿意跟娘讲。
骆老爷子和骆父,当真以为是骆星云要跟骆母说贴心话,两人说笑了几句,走出厨房,各忙各的去了。
骆母看到两人走开,将骆星云拉到厨房后间的柴房里,小声问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星云便将今天上午酒馆发生的事情,对骆母说了一遍。
骆母听得目瞪口呆,跺起脚来,“这个二郎,他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将贞娘惹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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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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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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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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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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