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下以前的帐目,每天记的酒水饮用量,都差不多,但这几天,却忽然了不少,每天只卖出两缸酒,以前却每开卖出四到五缸酒,这里记录着卖的减少,但另一本进货帐子上面,却写着,近段日子的收酒的数量多了。进得多,出得少,日子久了,这酒就会囤积起来。但我问过铺子里的伙计,伙计都说,咱们铺子里的存酒,每天顶多存一缸,哪里会存个十几几十缸的?”
李贞儿眯了下眼,“秋儿,你是说,这帐本有问题?”
晚秋的眉头皱了起来,“酒馆的结余银子,跟帐本却对的起来,要是库存的酒水不见多的话在,那么,这帐本就有问题,有人为了让帐本实际的银子数对得起来,悄悄拿走了银子!”
李贞儿冷笑了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找她去!”
林巧香啊,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她当只有她会认字么?
李贞儿收了帐本,来到一楼,来找林巧香,“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近段日子,酒馆里的酒水,每天进来的一样多,酒馆们吃的也一样多,却未何每日只有两缸?”
她指着两本账本,让林巧香解释。
林巧香怎会解释得清楚?
她的脸色发白,眼角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贞娘,我便是按着成婶说的法子记碌的呀,哪里有错?”
“哪里有错?”李贞儿笑,“你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呢!将帐本的数字记少了,将银子拿走了,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帐上搞了鬼?”
李贞儿指着帐本,“要是你还不相信,咱们到送酒的人家去对质一下,或者我们就到县衙门里去理论理论!”m.χIùmЬ.CǒM
林巧香身子一抖,哭了起来。
她在李贞儿的面跪下来,哭着道,“贞娘,我知道你怪我抢了瞻哥哥,你对我不满,不喜欢可以说出来,我走便是,你为何要冤枉我啊。”
李贞儿眯了下眼,“你冤枉你?我冤枉你什么?这帐本上的字,可不是你记下的?每天被酒客们买走的酒水,你如实记录了吗?”
林巧香哭着道,“我记下了,瞻哥哥叫我记多少,我就记多少,我没有乱记啊,贞娘。”
林巧香放声大哭。
这时候,是上午过半时分。
酒馆里的食客,虽然没有将桌子坐满,但也有三桌人在吃饭。
三桌十来个人,听到柜台这边的吵架声,纷纷朝这里看来。
他们看到,一个长相娇美的年轻妇人,正怒气冲冲指着一个打扮朴素的年轻妇人。
那个打扮补素的年轻妇人,正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委屈的样子。
有几人看不下去了,指责起了李贞儿,“我说小娘子,你是男人的大娘子吧?既然是大娘子,就要有大娘子的大度,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男人的屋子里人?这不是打男人的脸,这是打你的脸啊!”
“唉,如此嫉妒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是骆郎君的大娘子,她还是这酒馆的东家呢?”
“啊?原来啊,难怪这么嚣张了!女人有钱又怎样?男人看不中的,还是看不中啊。”
“是啊,要不,男人怎么还收房里人呢?还不是因为她太妒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纷纷说着李贞儿的不是。
李贞儿听淡淡扬了扬眉,并没有在意,反而是林巧香听得越发得意起来,放声大哭着,“贞娘,你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为何还要冤枉我?我这便走,这便走!”
林巧香抹了眼泪,哭着往后院她的房间跑去。
她已经攒了一百多两了,足够自己过一些日子。
李贞儿容不下她,看出了帐本的问题,大不了她走人便是。
林巧香每天呆在这里,虽然能见到骆瞻云,但她发现,骆瞻云的眼晴一直没有看她,而是一直看向那个贞娘。
娘告诉她,当一个女人天天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出现时,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个女人的。
只有当这女人离开了,男人才会想念。
林巧香想到,她家拒绝了骆瞻云的提亲后,他反而往她家去得更勤快了。
那个贞娘已经到了骆家,骆瞻云看到林巧香,总是拉着说许久的话,而以前,是没有的。
如此一想,林巧香决定离开,让骆瞻云天天想着她去,天天怨恨贞婆娘。
林巧香收拾了包裹,走出她的房间,发现骆瞻云兄妹三人都不在,只有一个骆小草和骆大宝在酒馆里。
这两人,都是糊涂人,林巧香不得不叮嘱着骆大宝,说她身子不舒服,酒馆的事情太多,她身子吃不消,想回家住两天。
骆小草无可无不可,没说话,骆大宝嗯了一声,“晓得了。”就拉着妹妹离开了。
林巧香跺了下脚,也不知骆大宝会不会传话给骆瞻云,骆瞻云又会不会罚贞婆娘。
她又担心李贞儿发现她跑了,会追上来,林巧香不敢在酒馆里逗留了,从后门那里悄悄离开了。
天气热,林巧香抱着小包裹,跑得一头汗水,跑得气喘吁吁。
小肚子那里,也隐隐作痛。
她双手捂着肚子,再忍住不了,眼前一黑,晕倒了。
有两个过路的妇人,马上扶起她,“这位娘子,你怎么啦?”
林巧香被人摇醒,惨白着脸道,“我可能中暑了,我好难受。”
“前面那间屋子,便是向大夫的家,我们送你去看病吧?”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说道。
林巧香不光肚子疼,胃里还恶心着,她心里一恶心,吐了两口酸水出来。
那个年轻的妇人叹着气,“虽然到了夏末,进了初秋了,但秋老虎不弱啊,天气热,好些人都病了。”
林巧香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心里厌恶着这样的天气。
要不是天气太热,她至于晕倒吗?
但愿李贞儿不要派人追来。
她且去看好病再说。
林巧香被两个妇人,一左一右扶进了一个大夫的家里。
老大夫看到是一个脸色发白的小娘子前来,细心询问了吃了何东西,近来睡眠如何,等等。
林巧香一一答了。
接着,老大夫又让林巧香伸了舌头给他看。
看了舌头后,老大夫这才开始给林巧香把脉。
没一会儿,老大夫笑了起来,“小娘子啊,你没病呢。”
林巧香愣了愣,“没病?可我为何肚子坠痛,胃脘里恶心呢?哦,刚才来时,在路上我还吐了酸水,我这不是中了暑?”
“不是,你有孕了,恭喜啊,小娘子。”老大夫朝林巧香拱手贺喜。
另两位送林巧香前来的妇人,也纷纷向林巧香贺喜。
林巧香却吓得白了脸色。
她怀孕了?
这可怎么办?
她还没有同骆瞻云同房啊,这可如何瞒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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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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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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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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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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