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吓了一大跳,不敢不跪了。
他的手下一众人,跪得比他还快。
骆瞻云说了刘胜一伙人,犯的罪行。
“在下受人所托,状告刘胜等十一人,骚扰打砸悦来酒馆,那酒馆并非刘胜所有,他空口无凭说是他的,在下与他理论,他便开始打砸,损坏桌子两张,鱼儿十条,椅子三把,碗四十来个,惊吓了一众酒客,一条街的人,均可做证。请大人明查。”
骆瞻云口诉,师爷写了状纸。
写毕,师爷呈递与县令。
县令看完后,拍着惊堂木,“刘胜,那酒馆并非你所有,你为何前往打砸?”
歪嘴刘嚷道,“是公主交与小人打理的。”
“可有凭证?可有人证?”县令喝问。
刘胜傻眼,他哪有人证和凭证?
“驸……驸马也知晓。”公主已死,歪嘴刘搬出了驸马来。
县令命师爷将诉状重新抄了一份,抓出一支令牌,“来人,请驸马前来!”
一个衙役走出队列,接过县令递来的状纸和令牌,转身大步跑走了。
他从衙门的马厩里来,牵了一匹马来,骑马往红枫山庄快速跑去。
证人未到,县令原告被告双方在公堂候着,他去了后堂。
今天的事情,有点棘手,他来找夫人商议。
到了后堂,侍女请出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见他紧皱着眉头,疑惑问道:“老爷,出了何事?怎么愁苦着脸?”
县令大人看了眼屋中的侍女,挥挥袖子,命侍女们退下了。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必服侍了。”
侍女们应了一声,退下了。
这越发让县令夫人心中生疑,“究竟怎么啦,老爷?”
县令夫人捋着胡子尖,“驸马的人和公主的人,在争一家铺子。”
县令夫人疑惑道:“几天前,不是关了一个人吗?怎么驸马的人又来说,那是他的铺子?”
县令说道:“驸马的人开始说,是公主给他的铺子,但却没有公主给的文书,又改口说是驸马能做证,对了,那人叫刘胜,是驸马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嘴巴有点歪的那人。”
县令夫人道:“老爷是在苦恼,不知将铺子给哪方是吧?”
县令大人点头,拍着脑门摇摇头,“正是,一方是还活着的,但藏着身份的公主,一方是驸马,这叫我如何办理?”
县令夫人笑了笑,“老爷,您上回抓的那个人,是以什么罪抓的?公主是为什么而告?”
县令看着夫人,恍然说道,“对对对,夫人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县令夫人笑道:“上回那人,偷逃商税,驸马前来本州府的差事,便是督察赋税,他的人偷逃了商税,他还敢包庇的话,就不怕事情败露后,有人参他一本?”
县令夫人握着县令夫人的手,“夫人真乃贤内助也!”
在后堂休息了会儿,县令又往前堂而来,他在小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公文,有仆人汇报,刚才出去请驸马的衙役回来了。
不过,驸马没有前来。
县令命人传衙役。
衙役走进小书房内,“大人,驸马爷说,请县令大人秉公办案,他身为朝臣,该身先士卒守法。”
说着,他拿出了韦季衡写的字条来。
县令接在手里看起来,心中轻笑,果然如夫人所料的那样。
“知道了,接着升堂。”
县令拿着字条,又来到前堂的正堂。
原告骆瞻云站着,被告歪嘴刘一伙人跪着。
衙役请驸马,快马而去,快马而回,也花了一个来时辰。
歪嘴刘一伙人,就跪了一个来时辰,他的腿都要跪断了。
看到县令重新升堂,他心中吐了口气,总算可以解脱了。
他朝骆瞻云鄙夷地看一眼,冷哼一声,抖着袖子,一脸的傲慢。
县令看了刘胜一眼,又拍了惊堂木,“被告刘胜!你说韦驸马是你的证人,但驸马却说,让本县令秉公办案,可见,你是满口谎言!你所说的事情,驸马根本就不知道!”
刘胜傻眼,坏了,驸马不保他了?
他是驸马的心腹啊,驸马不该不保他啊!
“不不不,大人,驸马不可能不管我的,大人,小人请求见驸马!”刘胜大声呼喊起来。
县令冷笑,“大堂上喧哗,杖罚二十大板!来人,即刻施刑!”
两班站着的衙役,走出来四人。
有两人将刘胜的两只胳膊摁着,有一人踩着他的一条腿。
另一人操起手里的杀威棍,狠狠朝刘胜打去。
站在两旁的衙役们,则数起了数来,“一,二,三……”
声音单调渗人。
开始的两棍子,刘胜还能承受,只哼哼了两声,后面的十几棍子,他就受不住了,开始惨叫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跟着他的一伙人,全都吓得脸色死白,大气不敢出。
刘胜的二十棍子打完,那十个人的脸,全都冷汗淋淋。
刘胜的后摆衣裳上,被打出了血来,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着。
县令接着说道,“犯人刘胜,打砸铺子,强占他人商铺,合同另一犯人偷逃商税,处罚所有财产,即可收监!”
按着他的衙役,将刘胜的外赏脱了,拖了下去。
骆瞻云朝县令拱手行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县令笑道,“本县身为一县父母官,为百姓申冤,是本县令的职责。”
.
骆瞻云也料到,案子会了结,但没有想到,会结得如此的快。
他原以为,驸马会出面保一保歪嘴刘,县令会和驸马为刘胜的事情而周旋,他没想到,韦季衡压根不騂面。
刘胜,不是韦季衡的心腹吗?
他记得,刚认得贞娘的那天,歪嘴刘带着一伙人,正在搜查贞娘。
如此看来,驸马韦季衡的事情,歪嘴刘胜全都知道。
那为何,驸马还不保刘胜?
骆瞻云心中疑惑起来。
他将马车掉了个头,正打算离开时,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韦季衡会杀人灭口!
他不会亲手杀刘胜这个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但会借他人之手来杀刘胜!
想到这一点,骆瞻云决定,暂时不离开县衙门,他且来候一候驸马韦季衡的杀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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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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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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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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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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