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身的彪悍。
慕容容以为是容家的保镖,冲着他点了点头,准备绕开他离开。
谁知道才有动作,就又被挡住了:“慕小姐,请跟我走一趟。”
说着就要伸手来抓慕容容。
慕容容很机灵地闪躲,看着保镖又要动手,立即察觉到不对劲,高声喊了起来:“有人闯进容家了!快来人啊!”
护卫在浅水湾周边的保镖立即冲了过来,位置远一些的,也闻风而动,就连陈伯也匆匆赶了过来。
“慕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慕容容指着满脸凶悍,似乎还要跟她动手的保镖立即说道:“他想要绑架我。陈伯报警吧。”
绑架这两个字触动了陈伯的神经,他立即将慕容容护在身后,刚想让人打电话通知警方,就被打断。
“慕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颇有女主人的风范,令人刮目相看呢。”
随着一道傲慢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停在别墅门口那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车门打开。
很快穿着一袭长裙,踩着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车里走下来。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容来。
跟随着她一起来的保镖,拥簇着,宛若众星捧月的女王。
陈伯吃了一惊,立即弯腰下,恭敬地问好:“叶小姐。”
叶晚心却没有理会陈伯,她转眼看着慕容容:“你就是慕容容,长得倒是不错,怪不得有自信能勾出九辞的心,又敢在容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做小三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算是了不起了。”
“我不是小三!”慕容容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也只能解释这一句。
她的心里有些颤抖,哪怕不去询问,她也知道这一位叶小姐是谁。
曾经在容家做打扫的时候,她依稀听佣人提起过,宸宸的生母,是叶家的大小姐,名字叫叶晚心。
可,她从未想过会见到叶晚心,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没有?慕容容,你这是在解释你插足在我跟我未婚夫之间的事情吗?”
慕容容拧起眉头:“我没有!我也没有这么打算!”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四年前你偷生下我未婚夫的孩子,现在又带着这个小野种上门装可怜,住进容家,真是好深的心计。只是我必须告诉你,有我在,你没机会得逞!”
叶晚心冷声吩咐道:“去将慕容容跟她生的那个小野种,赶出浅水湾!”
她带来的那些保镖立即应下来。
“叶小姐!”
陈伯连忙阻拦,浅水湾的保镖也随之而动。
叶晚心的面色阴沉,眸光冷得跟刀子一样呢:“陈伯,你好生厉害,是想带着人跟我这个容九辞的未婚妻动手吗?”
陈伯将头压低更低:“不敢。”
“不敢最好了。”
叶晚心冷笑一声,视线环视周围:“我要看看谁敢阻止我!”
浅水湾的保镖不由低下头,身为心腹,他们对叶晚心的身份心知肚明,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跟叶晚心动手。
叶晚心冷笑一声,下巴一扬:“动手。”
很快,安安就被人从书房拖了出来,然后,连带着慕容容,在宸宸的哭声中,被赶出浅水湾的别墅。
啪——
一张银行卡扔在她的身上,保镖一脸倨傲的说道:“这里是一千万,拿好了,从容城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容九爷身边。你要是不识相的话,就下一次我家小姐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安安被吓得缩在慕容容的怀里,小声地哭着:“妈咪,我们要被赶走了吗?是不是爹地又不要我们了?”
“没有,没有。”慕容容连忙安抚着女儿,柔声说:“你爹地很疼你是不是?他怎么会不要你?”
安安扬着小脸,眼眶红红的:“真的不会不要安安吗?”
慕容容看着安安期盼的小脸,点了点头:“真的。”
安安松了一口气,小脸上流出一点欢欣来。
慕容容忍着心酸,将女儿抱得更紧。
内心里却沉甸甸的,叶晚心来了,她摆明了不能容下安安,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又能允许让容九辞救安安吗?
容九辞接到消息,从会议上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他到的时候,就看到慕容容用羽绒服裹着安安,缩成一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容九辞看着跟个小可怜一样的慕容容,心里的火气不由冒了出来:“慕容容,你就没有脑子吗?不知道先去酒店住下来吗?还是你要告诉我,你连这点钱都没有了!”
听着容九辞的叱骂,慕容容恍惚地抬起头来,怔怔半晌之后,这才轻声说道:“安安不肯走。她怕离开了这里,你就找不到她了。”
那一刻,容九辞心里所有的火气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对女儿的无限疼惜和对叶晚心的怒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没有你那么蠢,连自己的孩子都找不到。”
口中这样叱骂着,将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抱进怀里的动作却很温柔。
容九辞带着慕容容去了帝景苑。
他们到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安安被慕容容保护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大碍,慕容容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吹了冷风之后,慕容容终于撑不住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慕容容还发起烧。m.χIùmЬ.CǒM
摸着女孩滚烫的额头,容九辞拿了医生留下的退烧药,喂了她,之后又接了一盆温水帮她拭擦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这本应该是旖旎无限的场景,却在慕容容忽而响起来的哭声中,烟消云散。
慕容容哭起来的声音很轻,细细的,柔柔的,带着压抑,如同可怜的小猫崽子一样。
她似乎即使在昏睡的睡梦里,也不敢放肆地大哭。
容九辞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出身矜贵,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委屈,压抑这种东西。
可在看到慕容容从眼角滚滚而落的眼泪时,心里特别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谁狠狠拧了一下一样。
“不许哭。”
容九辞俯身过去,大掌拭擦她的眼泪,一次又一次,他低声说道:“有我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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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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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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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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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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