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月知她明知故问,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压着性子道:“常医师,前两次多有得罪,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舍我解药,我将...感激不尽!”
穗穗反问道:“我看不是感激不尽,是恨得咬牙切齿吧。”
郑欣月闻言,恼火不已。
她身旁的何芸淑见状,连忙笑说道:“常医师,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夫人可是诚心诚意来的,您就行行好吧。”
郑欣月闻言,立马隐下了心里的恨怨,只要得到了解药,还怕没有来日方长的时候!
穗穗也不和她们辨嘴,只道:“我早就说过,此毒除了以毒攻毒,没有解药,想必这些天你们也辗转看了许多郎中,要是好解的话,早就解了,何必巴巴的回头求我。”
郑欣月知她不会轻易拿出真正的解药,套话道:“常乐,我知道你有解药,只是你还在记恨我,怕给我解毒以后,我又报复于你,对吗?”
“自作聪明!”穗穗可不是迷糊的人,她冷笑了声,起身道:“我今日休沐,阿精、惠雪,送客!”
阿精、惠雪得令,立马上前轰人。
何芸淑见状,立马拦在郑欣月前面,对正要离开的穗穗喊道:“常医生,你就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上门求药的病人吗!况且这毒,也是你下的,今天要是不给我家夫人解开,仔细郑老侯爷把你这乡野药铺夷为平地,让你一家老小不得安生!”
穗穗闻言,一边鼓掌,一边对阿精、惠雪两个道:“都听见了吧,新帝登基后,一直忌惮旧朝臣子,郑老侯爷居然能把我这药堂夷为平地,真是好威风,一会你们赶紧休书一封,给酆公子送去,他虽罢了官,但应该还是有办法让皇上知道知道这郑老侯爷是何等手段。”
何芸淑闻言,知道说错话了,下意识的捂向自己的嘴巴,忙道:“我,我何时说了这样的话,空口无凭,他们两个都是你的人,皇上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穗穗侧头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咯,反正我这药堂要是出了问题,那一定和郑老侯爷脱不开关系,这个问题,我可是要和酆公子讲清楚的,不说别的,他看在孩子们的面上,也会为我报仇。”xiumb.com
说罢,她盯着郑欣月,一字一句道:“也绝不会,放过害我之人!”
惠雪在旁“加把火”道:“是啊,公子修为高深,仅一招就让白玉堂满口吐血,又极看重主子和孩子们,要是这里出了事,他肯定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郑欣月闻言,简直要气得吐血,但为了解药,又不能发作,可她也没办法再和穗穗周旋下去,气得掉头就走。
何芸淑见状,赶紧跟上。
穗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离开,看来郑欣月身上的毒性,应该是暂时压制住了,不然就是撵她也不会走的吧,那奇痒可是无人能忍的。
惠雪见她望着那两人,作揖道:“主子,我们这里,怎是她们自由来去的地方,干脆我让枫影大哥把她们绑来,直接喂下那毒药。”
穗穗笑瞪了眼惠雪,这妹子做事,从来就是简单粗暴,惠雨则恰恰相反。
“她好歹是郑老侯爷的孙女,她若没有过分的举动,我们也不要用强的好,别给酆公子添麻烦。”穗穗耐心说道。
惠雪闻言,却是低低一笑。
穗穗见她无状,问道:“怎么了?”
惠雪立马收住笑容,支支吾吾的道:“主子,您最近,事事都会想到……公子。”
穗穗闻言,脸色一怔,不太自在的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他。”
惠雪欲言又止,其实她知道,公子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守着主子和孩子们的。
提及酆凌霄,穗穗总有些心烦意乱,也没顾着惠雪,自顾自的转身去,走到隔墙那里,要开门的时候,她才说道:“那郑欣月要是再上门,就不必带她见我了,除非她想通,接受以毒攻毒的法子。”
穗穗深知,郑欣月绝非善类,即使给偶尔她真正的解药,她也不会感激,一旦没了牵制,说不定她反而变本加厉!
想到这,她又吩咐道:“一会你去和枫影打声招呼,加强周边的警戒,以免有人作乱。”
“好!”惠雪应声而去。
穗穗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尤其是每天要去夫子那里上课的大宝、二宝。
晚上,孩子们入睡后,穗穗和一家人坐在一块,商量这件事,最后决定,在郑欣月这件事没有处理妥当之前,暂且就不让大宝、二宝去学堂了。
第二天,常英去学堂给孩子们请假。
夫子是很喜欢大宝的,他说道:“这样吧,下午散学以后,我给瑾轩留题,让他带着二宝学,这样他们两个就不至于落下了。”
其实,大宝学的比其他人都快,就算耽个十天半个月,也误不了什么,夫子这番,也是出于爱才。
常英自然是不胜感激,和夫子约好拿题目的时间。
他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一家人,便都安了心。
让穗穗比较头痛的是二宝,这孩子不喜读书,整天玩玩闹闹的,真叫人有些发愁。
知女莫若母,翠芳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孩子们长大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我们只要好好教着,就不怕。”
穗穗点头,她深知,这个过程离不开长辈悉心教导,看来以后还得在孩子们身上多花些心思。
郑欣月自从药堂出来后,就如穗穗所料,一直就想法子,要怎么样才能威胁到她,让她主动把解药交出来。
奈何酆凌霄把这里实在保护得太好,这些天,不仅常有县衙的捕快在吕家村巡逻,而且暗中还有许多高手,把常家每个人,都保护得跟铁桶似的,根本无从下手。
不仅如此,她们的一举一动,也都被酆凌霄的人在暗中盯着。
三天过去,郑欣月不仅一无所获,而且越发嫉妒穗穗,并且,她感觉到裘老医仙的药,越喝越不管作用,身上的痒一天比一天厉害。
何芸淑小心提醒道:“夫人,裘老医仙叮嘱过,没有服下解药前,您不能生气的,不然...就会痒得更厉害。”
“要不是那三个死孩子,凌霄哥哥才不会这般保护她。”郑欣月心头气得更盛,抓着绸被,“呲啦”一声就撕了开来。
“啊!这个贱人,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她和那三个孽种,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她咬牙切齿的喊道:“你们快给我想办法,想办法!”
那何芸淑忽然灵机一动,“诶,有了,我们动不了常家,难道还动不了旁的人吗!”
“什么意思?”郑欣月急切的盯着她。
何芸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您忘了,赵将军说过的,她有个好姐妹,叫什么巧妹,嫁去宴家了,不在吕家村,我们正好动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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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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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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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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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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