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乐宝的身份特殊,怀的又是三胞胎,虽有翁老把关,但若没有经验足,又手脚干净的稳婆,如何能放心得了!”
翠芳闻言,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
一番较量后,她才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道:“莫非只能......"
常英明白她要说什么,道:“也是时候了。”
翠芳点头,取下头上的木簪,打开小机关,取出里面的小纸条,道:“这是联络点,事不宜迟,你今晚就去,这个木簪就是信物。”
常英看过纸条后,重新塞回去,将木簪收入贴身处,凝重的道:“待乐宝睡下后,我就走,你护好家里。”
翠芳点头,收敛好情绪,继续埋头浆洗。
次日,翠芳大早就起来摊饼、烧粥了,因为常英还要去出工。
穗穗也起的早,虽说昨天和老爹商量好了对策,但还是担心,肚里的孩子们也闹得她睡不好,有时候踢一脚,肚子还挺疼的。
其实常英才刚回来不久,好在他身体强壮,精神头完全看不出是赶夜路回来的,而且还办了两件大事。
这一切翠芳是知晓的,特意给他的饼子里多卷了个鸡蛋,又盛了碗带肉的高汤。
常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感激,似是缱卷,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知道,翠芳很喜看他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因为刚开始那几年,翠芳做的饭菜,很是难咽的......
翠芳见他这样,抿嘴一笑,十五年的相守,可不是白过的,他们之间早已默契。
穗穗在门外瞧见爹娘这般,也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俩老夫妻,大有种闷声喂狗粮的架势啊。
老爹去上工后,穗穗娘俩一直担心着。
翠芳宽慰着穗穗,其实她担心更重,连给孩子做衣裳的绣活都放下了,东忙忙,西也忙忙。
穗穗看见眼里,知道娘不似往日般轻松自在,奈何她也没办法,只有不断祈祷菩萨保佑,爹一定要平安回来。
直到下午的申时,南山那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脚下的地都有轻微的震动感。
穗穗娘俩抱在一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翠芳担心的很,很想去看看,但她又不能留乐宝一个人在家里,只有隐下。
穗穗知道娘的心思,提议道:“娘,你去看看爹吧,我去巧妹家坐坐。”
翠芳坚决的摇头,道:“不行,只有我们在家好好的,你爹才能放心。”
穗穗一想也是,道:“嗯,爹说了,不管怎么样,等事情结束后,他都会让人回来给我们稍信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有人在外敲门了。
“常婶在家吗?”
翠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忙去开门,“在呢,在呢,是茂林来了吧?”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吕茂林,他和乐宝的年纪不相上下,一看就是老实人。
吕茂林道:“常婶,常叔让我告诉你,晚上多炒几个菜,要和大庚叔几个喝酒。”
翠芳闻言,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看来是平安了!
她脸上的凝重退去,笑道:“好,多谢茂林了。”
“婶子显少去你家,也不知你喜欢点什么。”她一边说,一边从布袋里掏出几十文钱,塞给茂林,“拿去自己买点好吃的,就当婶子一点心意了。”
“婶子!”吕茂林见状,急红了脸,不断推还,好像那些铜钱烫手似的,他喊了句:“哎呀,我不要钱。”
说罢,撒丫子就跑,铜钱都掉在地上。
翠芳追不上,只好一边捡钱,一边调笑:“这孩子,真正是憨厚的好。”
穗穗在屋里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了,老爹平安就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有人欢喜,就有人要失落。
吕睿超从线人那得知常英几人居然躲过一劫后,气得把药碗都摔了!
杨香莲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赶紧进来收拾,“睿超啊,碗怎么摔了,药还没喝吧?”
吕睿超本就心烦,见她不大招呼就进来,更是恼怒,吼道:“大娘,我说过多少回了,进来前先问我一句,出去!”
杨香莲刚吓一跳,现下被他这么一吼,又受了一惊,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踏步出去,不料在门口碰上吕二爷。
“呀,二爷怎么来了?”她僵笑道。
杨香莲的脸本就难看,这么一笑,更像是苦瓜脸了,吕二爷不悦的瞅了她一眼,道:“我来看看睿超。”
吕睿超听到这个老东西的声音,更加郁闷了。
要是让这老东西看见地上摔碎的碗,以及满地的药汤,定起猜疑,他可不想让村里的任何人知道南山爆炸一事,免得节外生枝,便连忙道:“是二爷吗?请去堂屋稍坐,我马上就来。”
吕二爷打着哈哈道:“喔,行,贤侄可慢点啊。”
吕二爷意味深长的探了眼屋内,杨香莲故意遮拦了下。
吕睿超应道:“知道的。”
吕二爷冷笑的瞅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其实他在堂屋就听到了这小子摔碗,这么气急败坏,肯定有原因,要是能让他抓到把柄就好了,以后吕睿超真有出息了,还能利用一下。
回到堂屋,不能下床的吕婆子在屋里喊杨香莲,让她给吕二爷沏茶。
杨香莲本就在吕睿超那里受了气,现在又听到她使唤,心里更不得劲,不阴不阳的道:“哦呦,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不敢怠慢二爷的。”
她倒了杯茶给吕二爷,“二爷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天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在做喔,累得腰酸背痛的。”
吕二爷“呵呵”笑了声,不屑和她答话。
反倒是屋里不能起身的吕婆子气坏了,这个杨香莲,也不分的时候,见人就卖惨!
吕睿超左脚还不能落地受力,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
“哎呦!”吕二爷叹了声,立马上前去扶他,“贤侄啊,这可伤得不轻呐。”
吕睿超冷面笑道:“过几天就好了,不知二爷来我家有何贵干?”
吕二爷故作神秘的道:“贤侄,南山那边这么大的动静,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吕睿超淡定的道:“听见爆炸声了,不是在修水库吗?”
“啧啧啧。”吕二爷道:“那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此话怎讲?”吕睿超作茫然样。
“炸出事了!”吕二爷低声道:“那火药不仅炸开了水库的位置,另外还炸出个坑哩,要不是常英和大庚几个走得快,怕就要去见阎王了!”
吕睿超故作惊讶,“那他们运气可真好。”
“听说是有人故意埋雷,连县令都惊动了,方才临时赶来的!”吕二爷边说边观察着吕睿超的反应。
县令来了?吕睿超微微皱眉,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吕二爷见他有些端倪,接着道:“好像还来了个什么将军,是路过这里的。”
“将军?”吕睿超感觉事情不太对劲,问道:“二爷可打听到这将军是什么来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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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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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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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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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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