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的一下,伊蕾娜敲得那块巨石轰然裂开。
虽然没有直接砸碎,但也砸出了一个大豁口,豁口里的石子急速崩飞出去,犹如一道石子组成的风暴一样。
伊蕾娜提前控制好了角度,碎裂的石子没有一颗砸到她的身上,全部朝着面前飞去。
然后就是前脚挨后脚的一声惨叫。
周围所有囚犯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崩飞的石子用尖锐的凸起直接擦破了米诺尔的囚服,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划痕。
点点血液从划痕中渗出。
虽然伤害不大,但挺痛。
她是故意的!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瞎子,这小姑娘压根就是故意把石子崩到米诺尔身上的!
看到伊蕾娜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还有米诺尔愤怒的表情。
她的一只狗腿子看到了献殷勤的机会,立马站出来大喊道:“你怎么敢对米诺尔老大这么做?!”
“我们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别以为你能敷衍了事!”
“狱警?狱警!这里有人故意伤人!”
最近的一位狱警走过来,看了一眼现场:拿着铁锤一脸无辜的伊蕾娜、背上划出挺多道血痕的米诺尔、还有一只一直在叫嚣的狗腿子。
监狱的纪律在狱警的脑子里回顾一遍,随后想也没有多想,抄起腰间的鞭子,哗的一下甩在了狗腿子的头上,将他的头打出了一条淤青出来。
狗腿子当场就痛得捂住了头,跪在了地上。
“大声喧哗,该打。”
他淡淡道。
然后转头看向对峙的米诺尔与伊蕾娜。
“怎么回事?”狱警的语气又冷又硬,仿佛铁面无私。
得到了狱警的询问,两人才有发言的机会。
大声喧哗,不顾监狱规矩的下场具体参考狗腿子。
米诺尔的倒三角眼瞪着伊蕾娜,恶人先告状:
“狱警,是她故意砸出小石子击伤我!这是恶意报复!”
伊蕾娜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承认:
“什么故意砸出小石子?我只是在单纯地砸石头啊,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小石头会飞溅出去也不是我能预测的呀。”
两人各执一词。
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从对错来讲,伊蕾娜故意砸出小石子擦伤米诺尔,在普世的道德观念看来是错误的。
但从符不符合规矩来讲,伊蕾娜又符合规矩。
既是在工作,没有喧哗,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肢体接触,就只是在砸石头。Χiυmъ.cοΜ
可以这么说,伊蕾娜所做的一切都在监狱的规矩框架以内。
这位狱警深知这个道理,就连典狱长办事也要按着规矩来,他自然不例外。
虽然有着典狱长的示意,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脑筋打了个结,狱警想明白了。
说道:“这件事,伊蕾娜没有错,此事到此为止,继续工作!”
米诺尔听到狱警的判决,简直不敢置信。
她再怎么说也是女囚中的老大,和典狱长有交易的人,一个小狱警这么不给面子?
“有没有搞错?她屁事没有,那我身上的伤怎么办?!”
“属于工伤,可以在下次的休息时间里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我相信医生会乐意为你医治。”
她楞了一下,随后怒气冲冲道:“就这?你要搞清楚,在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米诺尔的身高与狱警差不多,大概有173cm。
两人面对着面,来势汹汹的米诺尔此时就像是在威胁狱警一样。
她的脸几乎气到扭曲。
自从当了老大,她还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随后,狱警二话不说,掏出鞭子,啪的一下抽在了米诺尔的手臂上。
“嘶……”她顿时吃痛。
冷冷道:“注意你的身份,囚犯!”
“看什么,干活!都想吃鞭子吗?!”他朝周围大吼着,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所有吃瓜群众立刻举起锤子劳动起来。
狱警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他是有得到典狱长的示意:如果米诺尔要找伊蕾娜的麻烦,不要阻止,就当看不见,但一切都要在规矩之内。
刚开始米诺尔挑衅,他就当没看见。
但他着实没料到会是伊蕾娜先找米诺尔的麻烦。
那就更不想管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给米诺尔面子,稍微惩罚一下伊蕾娜,谁叫他是伊蕾娜的忠实小歌迷呢~
没错,当时守在六楼楼梯以右的狱警中就有他,是离伊蕾娜的牢房最近的狱警之一。
狱警离开后,所有人不许讲话,都得立刻恢复工作。
手臂被抽伤,背部被划伤的米诺尔也不例外。
她死死咬着牙齿,一边抵御着手臂传来的刺痛,一边抡起锤子。
作为一个收债人,她在长期的暴力收债生涯里虽然打架技术没啥长进(主要是被欠债人的团伙暴打),但练就了一副耐揍的身体。
即使是个女人,在受了这些伤后,工作效率也不见低下。
并且为了防止伊蕾娜再不讲武德,她特地转了个身,正对着伊蕾娜砸石头。
还砸得非常用力,肌肉都狰狞地隆了起来,可惜就是砸不出伊蕾娜的效果。
“啧啧啧,真是孱弱啊,咱们的老大,小胳膊小腿的,真是娇惯啊……这么菜,我觉得你可以去裁缝工场里应聘一份体面的织毛衣工作,那应该挺适合你。”
米诺尔不仅没有砸碎石头,还被对面的毒舌少女嘲笑了一波。
她有点泛黄的牙齿紧咬,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盯着伊蕾娜,沉声道:
“本来我还想制造一个打死你的理由,看来现在不用了,小表子,你就再嚣张一会儿吧,等到晚上,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我会……”
“狱警大叔!这里有人交头接耳!”
还没等米诺尔说完,伊蕾娜大声一喊。
狱警一转过头,刚好就看到了嘴巴一张一张的米诺尔。
“我特么……你!”她懵逼了,随后怒目圆睁。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了米诺尔的另一只手臂的肱二头肌上。
“老实点!净特么闹事,当了个老大没点b数了?”狱警气呼呼地收起鞭子。
真是的,老实点砸石头不好吗?非得增加他的工作负担。
“噗!”
狱警一走,伊蕾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要问为什么,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米诺尔气得脸都紫了,人在极度愤怒中通常会爆发出惊人的智商。
想到伊蕾娜刚才的操作,再看她,还在笑!
心中一计已成!
“狱警!!有人在笑!!”
米诺尔效仿着伊蕾娜刚才的模样大喊道。
“噗!”
这下,连一旁观摩了全程的另一个狱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那个抽了她两鞭子的狱警一回头,只有举手的米诺尔和瞬间变脸、一丝不苟砸石头的伊蕾娜。
“米诺尔在规矩内找茬,他不需要管。”
于是鸟都不鸟她一下。
米诺尔在风中凌乱。
“哎呀,我这锤好像要用力过猛了!那个谁,快闪开啊!”
就在这时,米诺尔从懵逼中反应过来,但一回神,就是满屏飞来的碎石子!
咻咻咻——
“啊!!!”她痛呼着,双手捂着破相的脸,歇斯底里地吼道:“伊蕾娜,我要杀了你!一千遍,也不够!!!”
这次,不仅是米诺尔的前半身,就连脸上都被划开了四道口子。
“狱警大叔!有人大吼大叫!”
另一个狱警本来还在看热闹,下一刻也是被这梅开二度的似曾相识场景吓了一跳:“卧槽,这年轻人……”
好狠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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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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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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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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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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