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打虎几次三番卷土重来的进攻下死死守住了宜兴,为主战场的决战保证了最好的条件。
这边徐达见自己久攻常州不下,于是便换了一个计策,让自己指挥的三万主力后退常州城二十里,换冯国胜和郭英的两万人盯防常州城内的两万守军。
他要和张士德的四万大军野战,现在就要看张士德有没有这个胆气,咬不咬这个钩了。
那张士德会咬这个钩吗?
当然会!
因为张士德作为张士诚的亲弟弟,从最开始的十八个人拿着扁担菜刀造反便一路追随,到现如今更是率领大军攻下长江南岸的整个地盘。
他就是大哥张士诚的左右手,麾下头号战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他的想法里,徐达和常遇春虽然有着一定的名气,但却还不够格,没资格和他交手,如果换作是傅渊来了还差不多!
也是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思,张士德自然是很给面子的没进常州城,反而是率领麾下四万大军绕过常州城与徐达麾下的三万大军在城外二十里的宽阔地方准备野战。
况且,张士德还有个小心思,面对徐达常遇春两个小老弟,自己一方四万对三万,优势在我!
他要一战便彻底击垮傅渊的野心!
可现实却是狠狠给了骄傲自满的张士德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指挥麾下四万大军正与徐达的大军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忽然右侧有一股五千人的骑兵冲出来,直接将他的军队分割成两半,麾下四万大军瞬间崩溃。
在乱军之中,张士德甚至没有来得及逃脱,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骑将赵德胜活捉。
麾下四万大军阵亡五千人,俘虏两万五千人,还有一万溃兵逃进了常州城里。
击败张士德的四万大军后,徐达与冯国胜合兵一处,率五万大军继续围攻有着三万大军防守的常州城。
最终常州城在坚持半个月后被徐达攻破,守将不得已之下选择投降。
被俘虏的张士德也被徐达送到傅渊面前,傅渊看着对方头顶淡青色的本命之气,心中不由感叹张士诚不中用,连上天赐予他的辅星都被自己活捉了。
张士德见了傅渊也很硬气,对傅渊优厚的招降条件置若罔闻,反而是咬紧牙关绝食而死。
不过在临死前他也是利用一次难得的机会向自己大哥传递了一条信息出去,“我们不是对手,赶紧投降元朝集中己方兵力于南方,并且拉拢西边的倪文俊一起合击傅渊!”
当张士诚看到自己弟弟传来的消息,当即痛哭流涕,既为自己弟弟的死,也为自己自己的首战失利而感到担忧。
可对于弟弟的两条遗计,特别是再次向元朝投降集中兵力抵抗傅渊,让他心中很膈应,难以接受。
就在张士诚犹豫不定的时候,再次传来一条噩耗。
太湖南边的长兴失守了!
就在两日前,宜兴守将耿炳文突率一万大军偷袭长兴,守将赵打虎猝不及防之下,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偷袭成功。
长兴被耿炳文占据,赵打虎不得已率领麾下残部退守湖州!
这一下直接把张士诚惊醒了!
赶紧招来麾下文官谋士一通商量后决定暂时放弃长江北岸的地盘,将军队主力集中在苏州一带,与傅渊主力决战。
于是张士诚的书信仿佛雪花一般飞了出去,除了给驻扎在长江北岸的部下,还有元朝那边,以及湖北江西之地。
让他再次削掉王号向元朝投降是不可能的,他决心与傅渊决一死战,哪怕是自己败亡,也不会让傅渊好过!
就这样,张士诚开始收缩兵力聚集十万大军在苏州由他自己亲自指挥。
至于长江北岸,由于张士诚锁紧防线,导致这些地盘防御兵力薄弱,被胡大海率领大军轻松一一占领,凡大军所到之处皆是不战而降。
而元朝军队还以为是张士诚的计谋,一时间不敢轻动,让胡大海捡了便宜。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傅渊麾下地盘再一次增加,可面对的压力也是随之而来。
他现如今手上只有二十万陆军和五万水军,想要防备和进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既要盯防西边蠢蠢欲动的陈友谅,又要防御北边军阀混乱割据的元朝,偶尔还要和南边的陈友定摩擦一下,此时更是欲要和张士诚决战,有些难以兼顾!
可这些是问题吗?
根本就不是问题!
傅渊麾下还有着八个新兵营,每个新兵营都有着新兵一万,这些新兵经过半年的训练磨合,也差不多训练出来。
这八万新兵野战或许还差了些火候,但绝对可以拉出来配合着精锐老兵进行防守。
就这样,在傅渊的一番紧急调动之后,局面再一次恢复平稳,双方进入相持阶段。
不过伴随着傅渊派遣徐达和常遇春率领八万大军进攻湖州,局面再一次沸腾起来。
时间来到至正十五年八月底,傅渊在应天府召集此次参战的数十位主要将领,有徐达、常遇春、吴良、冯国胜等大将。
除了这些大将之外,朱文正、朱文忠、蓝玉、沐英等年轻一辈小将也被傅渊安排进了此次围攻分食张士诚的盛宴之中。
朱文正和朱文忠一个作为自己侄儿,另一个是义子,被傅渊直接任命为正三品平东将军和平西将军。
不要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又或者傅渊直接提拔二人至高位导致下面的将领不服气之类的话。
在古代皇权专制,他们二人作为傅渊的亲人家属,只要傅渊最后坐上九五之位,直接就是王爷起步!
他们作为天潢贵胄,自然有他们的特殊权利和责任!
蓝玉和沐英就差了许多,因为年纪尚小,只是以参谋的形式跟在军中学习军阵经验,为以后的道路做准备。
他们二人简在帝心,等以后出道至少也是一个正七品的卫将起步。
这便是关系户的好处!
此时傅渊坐在大殿上方,下方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群人,有新加入的,也有以前的老人。
傅渊面露严肃,目光缓缓扫视着下方。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青紫黄红染了一大片,头顶的云气聚集在一起最终又汇聚到自己身上。
只是当傅渊的目光扫视到一个角落的时候,眉毛不自觉轻微抖动了一下。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不过转瞬傅渊脸上又露出和煦的笑容,朗声说道:“今日孤召集诸位将军前来是想要做出出征前最后的部署!”
下方的将领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位主君可是一位打仗的好手,他们只需要听令行事便可。
当然,大方向需要遵从傅渊的安排,可细节却是可以微操。
“张士诚虽然看起来被孤占了先机,可他却还有着一战之力,众将临敌切勿大意!”
傅渊缓缓说道:“此时张士诚手里还有着十余万大军,主要驻防在湖州、杭州、苏州等地。”
“其中湖州和杭州各有兵两万,张天琪和潘原明都是难得的大将!”
“张士诚坐镇苏州,麾下更是有着十万大军准备随时支援,一旦久攻不下,那便容易陷入僵局,甚至是惨败的局面!”
“现如今北方有刘福通替我们吸引元朝主力大军,正是我们趁机发展的好时候,否则一旦等北方决出胜负,那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将陷入腹背受敌的一个情况!”
傅渊先是将自己的战略目标简单说了一下。
他的地盘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只能抓紧时间先消灭掉一方。
北方是元朝和刘福通,东边是张士诚,西边是陈友谅,南边则是方国珍和陈友定。
北方自不必说,双方正在互掐,没工夫搭理傅渊这个南方突然冒起来的家伙。
再说了,他们打心底也看不上南方的这三瓜两枣。
自古一统天下都是从北到南,只要他们北方决出胜负,南方还不是吹古拉朽,一战而定?
此时西面的陈友谅占领江西,明玉珍占领重庆和湖北大片,虽然名义上还属于丞相倪文俊麾下,可二者已经羽翼丰满,隐隐有着自成一方势力的趋势。
而倪文俊作为白虎命格,此时已经被龙气迷了心智,只是一个劲的想着如何解决掉手中的傀儡徐寿辉,好自己坐上那九五之位!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旦等他动手,彻底失了君臣大义的名分,那他手下的两员大将立刻便会倒戈相向。
所有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机会!
明玉珍的势力和傅渊差了十万八千里,傅渊主要还是想着防备陈友谅这个家伙,派了重兵严防死守。
南方的方国珍和陈友定,这二位虽然是一时人杰,但奈何已被夺了天命,并被元朝黑龙龙气同化,已经彻底丧失争夺天下的机会。
他们两人的兵锋甚至是出不了浙江和福建,只能选择被动防守!
傅渊暂时不敢动陈友谅,怕因为自己的外部压力导致对方内部团结。
但他又瞧不上方国珍和陈友定,张士诚便是最好的选择。
做好战略部署,傅渊让手下将领们下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其实军队大多都在前线,后续投入的部队很少,这些将领也是临时从前线调回来开个会罢了。
九月,徐达和常遇春率领主力八万大军出长兴与两万太湖水师配合,在湖州与张天琪和李伯升增援而来的五万大军打得难舍难分。
张天琪和李伯升虽然兵少,可依托湖州坚固的城墙没花多少的功夫便抵挡住了!
而另一边,朱文正和朱文忠也是从建德出发,率领三万偏师攻破桐庐,在杭州城外与潘原明的两万大军打得有来有回。
傅渊作为主君不可能亲自上战场指挥,稳坐大后方统一指挥调度便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也是这么干的,每天都在观看从前线送来的战报。
只是这前线的战局有些吃紧,伴随着时间流逝,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张士诚在江南的名声很好,优待当地百姓士绅,只要他拉下面子振臂一呼,便可轻松拉起十万大军。
情况也是如此,面对傅渊给的压力,此时的张士诚正在大后方苏州加紧训练士兵,制造各种兵甲武器。
对此,傅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时刻关注着前方的信息,做好随机应变。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噩耗突然传来。
陈友谅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战船数百艘,沿着长江顺风而下,路过铜陵不打,路过芜湖也不打,最终选择利用自身战船的优势直接一战攻下当涂。
当涂就是当初傅渊攻打长江南岸的第一站采石矶,距离应天府仅仅只有一百里的距离。
当涂由正四品广威将军冯国勇率领六千精兵防守,面对陈友谅的十万大军根本就不具备任何优势,甚至就连傅渊一直颇为倚重的水军也是差了老远。
傅渊麾下的战船最大的也就装个一千人,可陈友谅的战船不一样,他能够装三千人!
这种能够装三千人的超级战船陈友谅有数十艘,名字叫作什么撞断山,巨海獒,混江龙,塞断江等等,光是一听名字就知道了不得!
这些超级巨船长有十五丈,宽达两丈,高有三丈,之后巨船又分为三层,甲板上可以由士兵骑着马来回的巡视。
楼船吨位大,模样也十分靓丽,全舰队楼船都外饰丹漆,楼船先锋在长江上移动时好比移动的火山。
除了传统配置,陈友谅还在楼船上每一层都加装了走马棚,下层增加了板房,让船只装载量、防护力大为提升。
这些数据一说出来,正常人都明白其中厉害。
当初采石矶那居高临下的防御让徐达吃尽苦头,攻了几次都没攻上去。
可是换作陈友谅的超级战船,却是直接就将船头开到了城墙之上。
面对陈友谅的十万大军突袭,首先便是傅渊麾下的三万水军被打得大败,损兵折将无数。
特别是当涂守将冯国勇当场战死在城墙上,六千精锐也是全军覆没。
此时傅渊麾下主力大军在外,陈友谅却已经率十万大军逼近,准备来个釜底抽薪。
以双方的距离,陈友谅的十万大军走陆路只需要三个时辰便可兵临应天城下。
如果走水路还会更近,只需要两个时辰。
而傅渊手中仅仅只有着三万军队!
此时傅渊哪怕是想要抽回别的军队前来救援也已经不可能,局面似乎已经岌岌可危。
三万对十万!
陈友谅掌握着绝对优势并没有着急着进攻,反而是派人将劝降书射进了应天城。
攻城者,攻心为上!
看到陈友谅的劝降书,应天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惶惶不可终日说要投降,又有人斩金截铁说要死战。
而傅渊却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一直到有个丰神俊朗,仪态不俗的中年文士悄然进入应天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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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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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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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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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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