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没说错,瘦下来的她果然是三里五村顶尖的美人儿,颇有几分姿色。
谢逸辰刚想解释,何大夫便笑着说:“不是我说好听的,还是这个好!”
“这女人漂亮不说,人看起来也贤惠的很,远比那沈大祸害强多了!”
沈长歌脸一黑。
她是应该高兴呢,还是生气呢?
“这就是我娘啊!”见她脸色不大好,小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
何大夫闻言,不由地笑了起来:“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啊,我又不是没见过那祸害。”
那祸害又黑又胖,和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判若两人。
他还想继续说,却被老大娘踹了一脚:“快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难道小宝还能不认识自己的娘?”
“趁天色尚早,我们还是快点去神医那儿找他求药吧!”
因为小宝的事儿,这老大娘可是操碎了心。
如今事情终于有点眉目,这让她又如何能不急?
听了这话,何大夫这才笑道:“瞧我这张嘴,废话可真多!”
“走,我这就带你们去找那位虚谷子去!”
话音未落,他便将小宝抱上了马车。
马车内并不宽敞,于是沈家一家三口便坐在里面,而何大夫和老大娘在外面赶车。
夫妻多年未见,自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不知不觉中,马车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稳稳地停了下来。
竹林深处,赫然有着一处小小的茅草屋,屋外种着一大片不知名的草药,恍若世外桃源。
这时,一个穿着半旧蓝衣的年轻男子挑着两桶水走了过来。
见有人来,他不由的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这位公子,敢问虚谷子神医可否住在此处?”一看到那年轻人,何大夫连忙上前行礼。
虚谷子,西梁国有名的神医。
只不过他淡泊名利,一直隐居山林,极少和外界接触。
蓝衣男子并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虚谷子,只有我一个人,你找错地方了。”
话音未落,他便挑着两桶水进了茅草屋。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老大娘一脸怀疑的向何大夫看去。
何大夫摇摇头,非常确定地说:“绝对不会错的。”
“这年轻人一定是撒谎。如果没猜错,虚谷子一定就在屋里。”
“不行,我得想办法再打探一下!”
他想了想,便上前敲门。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
一见又是何大夫,蓝衣男子人不由的有些恼了:“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我都说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谢逸辰见状,便拖着那条不便的腿上前施了一礼。
他微笑着说:“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们一行人只是途经此地,想讨口水喝。”
“前面不远处便有条小溪,你们自己打水去喝吧。”蓝衣男子不耐烦地说。
见这人态度如此恶劣,何大夫不由的有些急了。
他刚想发作,却被沈长歌拦住。
“这位公子,不是我们太过娇气,只不过有孩子在呢。”她笑着说,“这孩子肠胃有些弱,不能喝生水。实不相瞒,此次我们来这儿就是替这孩子求医的。”
“公子您宅心仁厚,麻烦就给我们一碗温水吧。”
听了这话,蓝衣男子这才注意到站在最后的小宝。
他不过看了一眼,便冷笑道:“这位姑娘可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让我无话可说。”
“如果不给碗温水,我倒对不起‘宅心仁厚’这几个字了。”
“也罢,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这就给这孩子沏碗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关上了门。
显然,这蓝衣男子警惕性极高,不想让陌生人看到屋里的状况。
没过一会儿,他便端了碗温水出来。
“多谢公子。”沈长歌笑着伸手去接。
就在接碗的一刹那,她故意装作没接稳,一碗水全都洒在了身上。
“娘子,你没事吧?”谢逸辰会意,连忙弯腰替她擦拭衣服,“怎么办,全都湿了。天气这么凉,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蓝衣男子微微皱眉,没好气地说:“行了,进来把衣服换了吧。”
听了这话沈长歌连忙上车取了衣裳,这才匆匆走了进去。
这茅草屋并不大,只有三间。
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另一间却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
“你就在这屋换吧,我在外面等着。”蓝衣男子冷冷地说,“还有,你只能在这屋子,其他地方不能去。”
“那是自然的。”沈长歌连忙笑着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卧室,并放下了洗的泛白的门帘。
这房间并不大,炕上也只摆放着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如果这三间茅草屋还有其他人在,一定不会瞒的过她的耳朵。
遗憾的是,屋内静的可怕,竟连老鼠爬过的声音都没有。m.χIùmЬ.CǒM
“还没好吗?”外面,传来了蓝衣男子催促的声音。
沈长歌听了,连忙笑道:“马上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换上干净衣裳。
换好后,沈长歌便匆匆走了出来。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蓝衣男子阴沉着脸,不悦地说。
谢逸辰听了,笑着施了一礼:“多谢公子赐水,我们这就离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小宝的小手往马车方向走。
何大夫还想再说几句,却被老大娘给拽走。
“你为什么不让我再看看?”他有些不高兴地说。
老大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阿辰都走了,你还在这儿哔哔什么?”
“听我的话,快走吧!”
何大夫虽然心有不甘,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襄阳城内,找了处客栈住下。
“虚谷子真的不在那儿。”沈长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刚才在那儿换衣服时我留意过了,屋里真的没有其他人。”
谢逸辰目光微微一动,绝美的脸庞上泛一抹极淡的笑容:“不,他在。”
“在哪儿?”沈长歌有些惊讶的向他看去。
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还是对方内功太过高深,轻易躲过了她的耳朵?
谢逸辰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听了这话,沈长歌不禁一脸愕然:“你的意思是……那蓝衣公子,便是虚谷子?”
谢逸辰点点头:“没错。”
“刚才我留意过了,他的身上有着极重的药香味。”
“如非长年和药材打交道之人,绝对不可能有这味道的。”
沈长歌还是一脸茫然:“难道他不能是虚谷子的弟子吗?”
堂堂一代名医,怎么可能是个年轻人?
看年纪,他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谢逸辰笑道:“据我所知,虚谷子这人生性孤僻,最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根本不可能收徒的。”
听了这话,沈长歌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那怎么办?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想给你们治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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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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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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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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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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