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褪去大半,雪白的后背上,一颗如胭脂般的红痣分外的触目惊心。
看到这颗红痣,众人猛的想起了那晚柳子明在城隍庙说的话。
果然,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婶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沈长歌故意装出一副慌乱的模样,拽着严氏的衣袖说。
严氏也涨红了脸,胡乱点点头。
原以为是村里哪个男人被恶人欺负了,想不到竟是对狗男女在乱搞!
上水村的名声,全都是被这些人给带坏了!
“婶子救我!”谢三凤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哭着扑到严氏身上,“你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分明是柳子明欺负我!”
她头发凌乱,衣裳不整,一时间严氏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
“你还是先把衣裳穿好吧!”她磕磕巴巴地说。
谢三凤听了,这才胡乱将衣服整理好。
“婶子,的确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柳子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故意笑道,“三凤不过是在和我闹着玩罢了。”www.xiumb.com
“鬼才和你闹着玩呢!”谢三凤红着眼睛,劈头盖脸地骂道,“婶子,你快带我去找杨大叔,把这混蛋给捆了送到衙门去!”
听了这话,柳子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谢三凤,你可别睁着眼说瞎话!”
“你说我欺负你?我问你,哪有欺负人的被压在底下的?”
在谢三凤和柳子明之间,严氏等还是更相信后者。
她可是生过两儿子的,对这种事又岂会不懂?
至于带这丫头去找杨松年,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杨松年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给他找麻烦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啊!”严氏没好气地说,“都给我闭嘴,快点滚回家去!”
“如果你想声名裂,你去跟着我去!”
一听这话,谢三凤吓的连忙闭上了嘴。
是她冲动了。
为了名声,今天这事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严氏不是个喜欢嚼舌根之人,可即便如此,小树林里的那点事还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上水村。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柳子明竟光明正大的到谢家提亲去了。
“妹子,你听说了没有,谢家那边打起来了呢。谢三凤拿着根绳子要上吊,就连杨松年都拉不住她呢。”
沈长歌正在替小宝检查书包,大妞娘便急匆匆跑了过来。
自从能在齐家酒楼独当一面后,她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言谈举止间,皆透着浓浓的自信。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沈长歌笑着说,“谢三凤一心想攀高枝,她能愿意嫁柳子明才怪呢。”
大妞娘做了个鬼脸,坏坏地笑道:“呵呵,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俩在小树林乱搞,谢三凤不嫁他还想嫁谁?”
如今谢三凤名声已坏,别说是齐徵之了,就连村里那些穷光蛋都未必敢娶呢。
毕竟,谁也没有收集绿帽子的爱好。
“这可不好说呢。”沈长歌将小宝的书包整理好,笑着说,“杨松年这专业和稀泥的出面了,这桩风流韵事肯定又要压下去,不许村民们对外说。”
“不过柳子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的。”
不就是背后使绊子吗,谁不会呢?
有柳子明在,相信谢家人得忙碌段时间了。
“娘子,我们快走吧。”谢逸辰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拎着只装满羊奶的桶,笑着说,“再不走的话,刘大爷一定会着急的。”
看到他,大妞娘笑道:“你今天也去镇上?”
谢逸辰微微点头:“今天去书铺交工。”
“识字可真好啊!”大妞娘不禁一脸羡慕,“昨天大妞告诉我,说小宝教她写名字了呢。”
“不怕你笑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大妞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对了,小宝呢?”
话音未落,小宝就急匆匆的从茅厕跑了出来。
“你快洗洗手,多打点肥皂。”沈长歌见了,催促道。
小宝听了,这才舀了盆水,认真地洗着小手。
看着他手上的泡泡,大妞娘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天啊,沈家竟奢侈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肥皂都用上了!
要知道,就连严氏平时也是用皂荚呢。
等小宝洗完手,一行人这才向村口走去。
此时,严氏等早已经都在车上了。
“哟,你们可来了呢!”严氏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去看热闹了呢。”
“看什么看啊!”沈长歌将小宝抱上车,笑着说,“那些人本来没事就想咬我一口呢,如今有了事,还不得撕了我啊!”
谈笑间,却见王氏扶着谢三凤也走了过来。
谢三凤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刚哭过。
一看到他们,她发疯似的冲上前,伸出锋利的指甲便往沈长歌脸上挠去:“贱人,都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谢逸辰离沈长歌最近,就在谢三凤冲过来的一刹那,他下意识的挡在她身前。
幸好他个子高,谢三凤一爪子下去,只是抓到了他的脖子。
见他受伤,沈长歌心中一紧。
“没事吧?”她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的伤。
只见那雪白的颈部,赫然有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沈长歌看了,立刻恼了。
“真是条疯狗!”她飞起一脚,直接将谢三凤踹翻在地,“我倒想知道,是我把你给摁到柳子明身上的,还是把你衣服给撕烂了?”
严氏等听了,也纷纷指责。
王氏心疼女儿,连忙将谢三凤扶起。
谢三凤红着眼睛,没好气的冲那些人吼道:“你们知道什么,分明就是这祸害买通了柳子明陷害我的!”
“我买通他?”沈长歌听了,不由地冷笑了起来,“那天晚上城隍庙的事,也是我买通他的?”
“谢三凤,明明你们俩才是一伙的好吧?”
“我知道,你只是想玩玩,没想把这事给捅出来。”
“捅出来的话,你就没办法嫁齐徵之了。”
“可事是你做的,你就得承担后果,你可不能逮着个人就乱咬一通。”
谢三凤还想冲上前,却被王氏死死拽住。
对方人多,就她们母女俩个,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嘴,貌似都处于劣势。
“她这人最喜欢乱咬了!”小宝气白了脸,挥舞着小拳头吼道,“当初她收了柳子明一根镇纸,后来被祖奶奶发现,她非得说是我偷的!”
见这小鸡仔都敢吼她,谢三凤肺都差点气炸了。
她刚想破口大骂,王氏却不耐烦地说:“三凤,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的话,柳子明就要追上来了!”
就谢三凤和柳子明那点破事,王氏也早有耳闻。
为此,她还苦口婆心地劝过女儿。
柳子明那穷光蛋,他穷的连彩礼都拿不出来,又凭什么娶她的宝贝女儿啊!
没彩礼的话,那她家大龙二虎怎么办?
听了这话,谢三凤这才作罢。
车上坐的都是和沈长歌交好之人,她们母女也不方便坐,只能沿着路往前走。
反正路已经修好了,步行到镇上也不会太累。
“刘大爷,快走吧。”沈长歌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催促道。
她们晚上都回家,店里便由齐家的那两个家丁守着。
可他们也只能看个门打个杂,对于做糕点的事可是一窍不通。
老刘头刚挥起鞭子,突然,村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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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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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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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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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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