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襄阳侯府的吃穿用度是最讲究的。
未嫁前,她也曾跟着祖母去参加过侯府老太太的寿辰。
那里的饭菜精美的简直不像话,每道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女人做的菜刀工虽然粗糙了点,但味道比襄阳侯府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鲜美的味道,竟她从来不曾吃过的。
沈长歌笑道:“那不过是姐姐你偏爱我罢了。就我这厨艺,也就在村里混混罢了。”
不是她谦虚。
如果没有灵泉水调味,她的厨艺也就是比普通厨师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刚时间不早,齐夫人便提出告辞:“我也该走了。前几天自家的嫂子送了我两块狐狸皮,我不喜欢穿动物皮毛。如果妹妹不嫌弃,就留下做件背心穿吧。”
话音刚落,小曲便拿来了一个玉色的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雪白的狐狸毛皮。
严氏等几个在厨房帮忙的女人看了,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东西可金贵的很,一块皮可得十几两银子呢。
除了齐宋两家,春风镇再没人能穿得起这东西了。
“好漂亮啊!”沈长歌又惊又喜。
齐夫人笑道:“喜欢就好。等冬天做件背心穿,肯定暖和的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曲这才扶着齐夫人离去。
等齐家马车走远后,严氏几个争先恐后地冲到了院子里。
“长歌啊,让我们好好看看呗。”严氏涨红了脸,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名贵的毛皮呢。”
沈长歌也没拒绝。
严氏把手往身上使劲蹭了蹭,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毛皮。
那毛皮通体洁白,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宛若天山之巅那抹最晶莹的雪。
“好漂亮啊!”几个妇人看了,连声赞叹道,“简直和长歌家那两只大白鹅一样白。”
严氏笑道:“瞧你说的,那白鹅哪有这个白啊。而且这手感,简直就像摸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猫,实在是光滑细腻的很。”
“我也摸摸!”大妞娘一听,连忙伸出手。
陈大娘看了,一把将她手拍下:“你刚烧过火,可千万别把这毛皮给弄脏了。想摸的话,快去把你脏手给洗了。”
大妞娘虽然心有不满,可还是连忙净了手。
很快,几个女人的手便都在那洁白的毛皮上抚摸着。
谢严氏被严氏赶走后不死心,见齐夫人马车离开后,便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探进脑袋。
一看到那两张毛皮后,她浑浊的眸子“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钱,那可都是钱啊!
大龙、二虎的婚事,这下有指望了!
不过,她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严氏和几个女人欣赏完白狐皮之后,吃了点水果之后也离开了。
忙活了大半天,沈长歌的腰酸背痛。
回到里屋,她便直接脱鞋上炕。
虽然累的半死,不过今天也绝对值了。
有了齐夫人的那句话,她开店的日子也不会很远了。
谢逸辰轻轻撩开门帘,拖着那条不便的腿走了进来。
“娘子,你要和齐家合作吗?”他替她盖好被子,微笑着问。xǐυmь.℃òm
沈长歌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谢逸辰看了,轻声笑了起来:“这主意的确好。不过娘子,你在中元节的祭品里动了手脚?”
此时上水村所有人都在议论齐夫人来访一事,早就把谢家兄弟偷吃祭品的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你可别冤枉我,那是祖宗显灵了呢!”沈长歌笑道。
从谢严氏上门要求他们预备祭品时,她就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不过谢家兄弟也是人才,拿到祭品后竟私吞了,都不知道给谢严氏留点。
否则,此时谢家人应该都在医馆团聚了吧。
“在祭品里下毒,你也不怕祖宗找你算账。”谢逸辰面露不悦之色。
祭品有毒,那绝对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沈长歌睁开眼,粲然一笑:“你想多了。那些食物都没毒的,不过如果一起吃,便会出现相克。谢家兄弟俩和饿死鬼投胎似的,他们哪里舍得分两次吃?”
她没猜错,此时的谢家兄弟俩,正痛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谢铁牛及时赶到给他们付了医药费,估计现在还在医馆门口打滚呢。
听了这话,谢逸辰面色稍霁。
他笑了笑,上前替她揉着肩膀:“你真是把谢家人给看透了。”
“谁说的?”沈长歌瞟了他一眼,笑道,“我就看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的确看不透。
小宝现在对她明显心存芥蒂,即便是粘着她,可眼底却透着几分明显的疏离感。
况且这男人现在手里又有了点钱,还找到了抄书的活儿。
如果他们搬出去,经济方面肯定没问题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粘着她不离开呢?
“你想知道什么?”谢逸辰邪魅一笑,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只要娘子想知道,我定全部相告。”
沈长歌心里有很多谜团,可她懒的去问。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她伸了个懒腰,笑着说,“秘密知道太多了会短寿,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小两口正在闲聊,谢严氏扶着老腰走了进来。
“阿辰啊,我这腰痛的又厉害了呢。”她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说。
沈长歌见状,笑着说:“没事,我明天就带你去镇上看看。”
“不用的。”谢严氏连忙说,“你忙你的事去,让阿辰陪我就行了。”
“不过我这腰痛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注意保暖会好一些。所以啊,我就想做个背心。”
说到这儿,她便不语了。
沈长歌也没说话,只是把谢严氏给晾在那里。
想要背心?
呵呵,谢家孝子贤孙那么多,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买。
见她不语,谢逸辰也默不作声。
见夫妻俩都不说话,谢严氏有些急了。
她刚想发作,却猛的记起了九爷的话。
对,她不能急!
她要一步步,一点点,将沈家的财产都给霸占了!
“你们别多想,我已经告诉你大伯母了,让她给我做一件。”谢严氏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说,“不过阿辰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我这老腰啊,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谢逸辰看了沈长歌一眼,笑道:“明天一早吧。”
听了这话,谢严氏眼底掠过一抹阴毒的神色。
等到了明天,看她不好好敲上一笔!
“那好,那我就先回家了。”她笑着说。
谢逸辰听了,便将她送出门外。
刚走出巷子口,谢严氏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也能一溜烟便跑回家了。
她刚进门,却见王氏正蹲在院子里熬药。
“真是败家的玩意儿!”谢严氏看了,不禁破口大骂,“乡下人哪有那么娇贵,有点小病忍忍熬过去就行了,没事吃什么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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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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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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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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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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