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剧痛,整个世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沈长歌将那麻袋拖到无人处,挥起棒子便是一通暴打。
可恶,竟敢和孙疤子同流合污给她使绊子,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她就对不起春风镇三恶这赫赫威名!
揍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将吴老大身上的东西全都抢走。
这点钱,就当给那白衣美男当精神损失费了。
吴老大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隐约听到耳畔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奇怪,他这是在哪儿?
怎么有点冷,还时不时有东西落在自己身上?
疑惑中,吴老大吃力地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县城最为繁华的大街上!
“死变态!”
“臭流氓!”
围观的人们咬牙切齿地骂着,臭鸡蛋、烂菜叶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吴老大脸一白,下意识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
昨天晚上,他从孙疤子那拿了三十两银子后便离开了。
然后,他被人给打晕了。
孙疤子,一定是孙疤子干的!
他一定是反悔了,不想给钱,所以便想出这种无耻下流的招数!
想到这儿,他眼底赫然升腾起一抹浓浓的杀意。
沈长歌从拐角处走出,看着吴老大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和谢逸辰在牢里受苦相比,某人的这点教训又算什么!
她冷冷一笑,这才转身向客栈走去。
突然,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蓝色布帘后伸出,紧接着,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庞。
“沈姑娘,你这是去哪儿?”龙四爷微微一笑,,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问,“要不要送你一程?”
见是和孙疤子喝酒的那个“核桃男”,沈长歌不想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姑娘留步!”龙四爷看了,连忙下车,“那天在客栈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是在下莽撞了。”
“我以为,孙疤子看上了你呢。”
沈长歌听了,不由的多打量了这男人几眼,冷冷地问:“你想约架?”
孙疤子看上她?
呵呵,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龙四爷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姑娘误会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没撒谎。
孙疤子好色成性,看到年轻女人便喜欢调戏。
什么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不太老他都能凑合。
当然,沈长歌是例外,因为他想活!
“不管真假,麻烦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沈长歌没好气地说,“我今天不想动手。”
“姑娘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龙四爷陪着笑,“姑娘身怀绝技,性情豁达,一看就是江湖儿女,和我极为投缘。”
见这男人非得缠着自己,沈长歌不由的一头雾水。
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向他看去:“你该不会想泡我吧?”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龙四爷脸一红。
自从上次一别后,他一直忘不了这个女人,忘不了她徒手捏碎铁核桃时的震撼场景。
近些年来,龙门镖局的生意一落千丈,威望大不如从前。
如果能有这等身手的女人做当家主母,镖局翻身指日可待。
看到他这副窘迫的模样,沈长歌笑了起来。
“你口味还蛮重的啊!”她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见她笑成这样,龙四爷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这事……真的这么好笑吗?”他有些不安地问。
他觉得他长的也不丑啊,家境也没得说,这女人似乎没理由拒绝吧。
沈长歌笑出了眼泪:“我活了二十年,你是第一个想泡我的!”
“那……那是他们眼神不好!”龙四爷有些不服气地说。
沈长歌摇摇头,笑着说:“很抱歉,我绝对不会和孙疤子的朋友在一起的。”
“我可以和他绝交的!”龙四爷一听,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更何况我和那小子也不是很熟,是他一心想抱我大腿的。”
为了给镖局找个合适的当家主母,别说是和孙疤子绝交,就算是反目成仇他都无所谓。
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可适合当龙家主母的,似乎唯有眼前这个女人了。
沈长歌嫣然一笑:“我已经有男人了!”
龙四爷一惊。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么这么早就嫁人了呢?
沈长歌淡淡一笑,径直离开。wWW.ΧìǔΜЬ.CǒΜ
龙四爷站在原地没动,久久盯着她的背影。
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死死地注视着他。
怪不得那女人天天往外跑呢,原来是有了相好的!
小宝恨的咬牙切齿,眼底猩红一片。
不行,他不能指望那女人,他要自己想办法救爹!
想到这儿,他立刻去找了杨松年,并把在街上看到的都悉数相告。
杨松年听了,也慌了神儿。
完了,沈大祸害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这毛病一犯,她哪里又会理会谢逸辰呢?
“杨爷爷,要不你想办法给我爹捎个信,让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那女人身上算了。”小宝有些恼火,“毕竟,糕点可都是她做的。”
对那个女人,他的感情极为复杂。
他喜欢她。
可又不相信她。
她说她想救爹,可实际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除了和在街上和男人打情骂俏,再就是吃喝拉撒了。
沈长歌刚回客栈,便听到了小宝那番话,只觉得心中一寒。
她并没有上前质问,只是转身离开。
她该去哪儿呢?
沈长歌不知道。
她踏着洁净的青石小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这时,她路过一个首饰摊。
“这个好漂亮啊!”一年轻女人拿起枝玉簪,娇滴滴地笑道。
身边男人看了,连忙说:“喜欢就买了啊!”
“还是算了吧。”女人又将玉簪放回原处,“太贵了。”
男人笑着将玉簪拿起,小心翼翼地替她插在发间:“只要娘子喜欢的话,贵点又何妨!”
看到他们之间的甜蜜互动,沈长歌突然想起了谢逸辰。
当初,他也是这般待她。
或许小宝是对的,这事她应该出面的,她不应该让谢逸辰独自承担这一切的。
突然,沈长歌特别想见到他。
遗憾的是,大牢守卫森严,就算她插了翅膀也根本飞不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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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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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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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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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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