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她竟然挽着那白衣美男的胳膊,石翠花嫉妒的眼睛喷火。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真想冲上去将那只爪子给硬生生剁下来!
见那祸害向他们走来,石家夫妇暗暗叫声不妙。
他们刚想逃,却被挡住了去路。
“石老三呢?”沈长歌沉着脸,阴恻恻的向他们看去。
经过接连的变故,石父早已没了投毒那晚的嚣张气焰。
他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把石母往前推了一把。
虽是女流之辈,可她的胆量却远比石父要强的多。
石母眼睛一转,立刻上前陪着笑说:“老三那臭小子啊,他早就去县城打工去了。不过长歌啊,你最近真是长漂亮了。”
“脸蛋比以前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儿。不是我说,你若是瘦下来,那绝对是春风镇第一美人儿!”
“你看看你这脸型,那可是标准的鹅蛋脸;还有这眼睛,绝对的杏眼……”
沈长歌听了,不禁有些想吐。
见过睁眼说瞎话的,却没见过比石母还能扯的。
她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保养,她的皮肤是比以前白了那么一丢丢。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属于皮肤偏黑那一拨的。
就这张脸瘦下来还能成第一美人,那岂不是变相在说整个春风镇的女人都是丑八怪?
“我胖也好看呢。”沈长歌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说。
石母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对对对,你胖也好看!如果你想找老三的话,我这就托人给他带信,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见她态度这么好,沈长歌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她冷冷一笑:“那就不必了。如果方便的话,你们给我捎句话,让他以后最好老实一点。”
“和孙疤子那些人渣混在一起,保证没有好下场!”
话音未落,她便挽着谢逸辰的胳膊离开了。xǐυmь.℃òm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石翠花恶狠狠的冲地上啐了一口。
“沈大祸害,你给我等着!”她白着脸,咬牙切齿地骂道,“谢逸辰这条大鱼,我钓定了!”
这句狠话,丝毫不差的落在了沈长歌耳朵里。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将头靠在谢逸辰肩膀上。
呵呵,想钓鱼,也得看看她这个承包鱼塘的是否同意!
谢逸辰身体明显一僵。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石翠花在看我们?”
“你怎么知道?”沈长歌抬眼向他看去。
他实在是太高了,每次和他说话,都是对她颈椎的一次考验。
谢逸辰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别看这女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可性子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就喜欢和人斗气。
“说的和你有多了解我似的。”沈长歌有些不服气地问,“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谢逸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笑着说:“你在想小宝中午会吃什么。”
“错了!”沈长歌狡黠一笑,“我在想那个番邦帅哥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谢逸辰真的生气了,故意用手捏了捏她腰间的赘肉。
众目睽睽之下,这白衣美男竟敢对她动手动脚,这让沈长歌有些恼火。
小样儿,谁怕谁呢。
她伸出爪子,直接去捏他的腰。
可恶的是,他腰部竟连一丝赘肉都没有,这让她越发的恼火了起来。
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谢逸辰笑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在石翠花眼里,两人这甜蜜互动却变成了那恶毒女人又在虐待他!
“好了,别生气了。”谢逸辰笑着说,“午饭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长歌不悦地说:“你还是留着那点钱吧,那可是你用命换来的。”
“我的命是娘子给的。”谢逸辰微微一笑,“要不我带你去吃面条吧。那面条虽不如你做的好,但还是很不错的。小时候,我爹经常带我去。”
沈长歌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于是,两人便去了一处极为偏僻的面摊。
摊主是个老大爷,他实在是太老了,就连切菜时手都一直在抖。
沈长歌看的有些胆战心惊,唯恐他一刀将自己的手指给切下来。
她紧张了大半天,老大爷终于将面做好了。
这面条实在是普通的很,不过倒也实惠。
谢逸辰将里面的肉夹给她,这才开始吃。
“你忌口?”沈长歌笑着问。
谢逸辰淡淡一笑,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小时候我爹带我过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那时的日子虽过的清贫,可他却觉得很幸福。
即便日后吃过再多山珍海味,他也觉得都不如儿时的这碗面。
“你爹娘什么时候走的?”沈长歌吃了一口,问。
谢逸辰手微微一颤,声音却平静的很:“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等七月半先祭拜过你娘,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
去见他爹娘?
沈长歌有些糊涂。
见她不解,谢逸辰淡淡一笑:“七月半了,我想去祭拜一下他们。当然你不去也没什么,我带小宝去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沈长歌这才回过神来。
他是赘婿,按照西梁的风俗,他只能祭拜沈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想去墓地祭拜自己的父母,必须得和她打个招呼。
“我也去。”沈长歌笑着说,“万一在那儿遇到谢家人怎么办?”
以谢家人那不要脸的个性,弄不好真能做出点什么事来。
饭后,两人又在镇上转了大半天。
快到放学时,老刘头便赶着牛车来到私塾门口,却发现沈长歌和谢逸辰已经在那等了很久了。
最先走出来的是甲字班的学子们,他们大都二十多岁,穿着统一的青色的长衫,越发显得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紧接着,是乙字班的。
就连丁字班的学子都走出大半时,沈长歌急了。
他是犯了什么错?
还是迷路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小宝兴冲冲的走了出来。
一看到她,他像只开心的小鸟般飞了过去:“娘,夫子表扬我了呢!”
“真的?”沈长歌连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高兴地问,“夫子怎么表扬你了?”
小宝奶声奶气地说:“今天夫子教我们《三字经》,就我背的最快呢!”
由于年纪尚小,谢逸辰只教了他些简单的字。
至于《三字经》什么的,并未涉及过。
“我家小宝最聪明呢。”沈长歌重重地亲了他一口,“走,回家后娘炖肉给你吃!明天一早,娘还来送你上学!”
她失言了。
第二天,沈长歌并没有来。
她将糕点做好之后,大姨妈便又来探亲了。
谢逸辰便挑着担子,送小宝上学去了。
沈长歌肚子痛的厉害,便躺在炕上休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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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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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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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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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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