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打架会被大人批评呢,想不到受到表扬了不说,竟然还有鸡腿吃!
“你们去玩吧,我这就把鸡给炖了。”沈长歌摸摸小宝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说。
她负责的路段干的最快,本来想帮杨松年那边再干一会儿。
因“小产”日子尚短,杨松年哪里好意思让她干太多,便故意支走她去炖鸡汤。
沈长歌也没拒绝,便和谢逸辰回来了。
“那我来烧火!”大春懂事地说。
谢逸辰微微一笑:“我来就好。大春你年纪最大,你看好弟弟妹妹们,可别让他们乱跑。”
大春也没再坚持。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觉得那沈大祸害根本没那么可怕。
那女人只是对坏人凶,对其他人好着呢。
每天来干活,她都会给孩子们带点小东西。
有时是水果,有时是糕点。
几天下来,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她。
倒是看到谢逸辰,他们的目光里明显透着浓浓的疏离感。
倒也不是怕,反正总觉得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孩子们走后,沈长歌便洗手开始腌鸡,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赏给谢三凤一个。
谢逸辰倒是看了一眼,只不过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鄙夷的神色。
谢三凤讨了个没趣,只能胡乱捋了下凌乱的秀发,灰溜溜地逃走了。
“你这个堂妹啊,可真是的!”沈长歌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端端一个漂亮大姑娘,怎么行事总是那么让人不齿呢?
谢逸辰笑了笑:“她从小就这样,又懒又馋。”
他来到灶台前,将里面冒着黑烟的湿柴都拿了出来。
不用问就知道,一定又是小宝的鬼主意。
这孩子,心眼多的都快成蜜蜂窝了!
“你也会骂大街吗?”沈长歌突然抬起头。
谢逸辰笑的云淡风轻,眼底闪动着异样的光泽:“你希望我会吗?”
沈长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别人也罢了,一想起这谪仙似的白衣美男像个泼妇般满地打滚,她头皮就有些发麻。
“对了,你怎么做过那么多的活?”她有些好奇地问。
他做过账房,做过装卸,甚至还在矿上干过。
这男人,他是跳槽专业户吗?
谢逸辰重新点了火,淡淡一笑:“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
沈长歌将鸡腌好,便伸手去拿蔬菜。
“等等。”谢逸辰目光微微一紧,伸手握住了她那只柔软的小手。
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中,赫然有着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泡。
“娘子,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这么拼命的。”他微微皱眉。
沈长歌不以为然,将手抽了回来:“这有什么,乡下女人哪个手上没磨过啊。”
乡下女人干活多是真的,可修路的事是她为大家争取的,就连村民们的伙食她也提供了一大半。m.xiumb.com
其实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也没人说什么的。
谢逸辰蹲在灶台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明媚的阳光下,那张汗浸浸的脸庞看起来格外的亲切,让他很难把眼前这个目光温柔女人和当初那个穷凶极恶的女恶霸联系到一起。
这时,陈大娘等淘完米也回来了。
一看到沈长歌在做饭,她们连忙将她手里活儿夺了过来,嗔怪道:“你做饭好吃是真的,可再好吃也不能抢了我们的活儿。”
“放心吧,不抢!”沈长歌笑着说,“杨大叔想让我炖点鸡汤给大家补补。炖完鸡后,其他的活儿我一定不抢。”
见她已经把鸡给腌好,陈大娘等也没再说什么。
反正炖鸡也不麻烦,一会儿她们烧火就是了。
等沈长歌炖鸡时,几个婆子都在一边盯着,想借机学上几招。
可她们看了大半天,也没发现这女人做饭有什么诀窍。
问题是等鸡炖好后,那味道鲜美的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那满满一大锅鸡汤,竟然都被喝的干干净净。
谢逸辰将碗里的鸡肉夹给沈长歌:“你累了,多吃点。”
“吃那么多长肉啊?”沈长歌笑道,“我可不想一直站着吃饭。”
谢逸辰听了,笑着说:“你现在就可以坐的。”
沈长歌不信。
“真的。”谢逸辰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这几个月你瘦了很多呢,腰也细了很多。”
沈长歌捏捏腰间的赘肉,觉得是瘦了不少。
“要不,我改天试试?”她有些心动了。
谢逸辰点点头:“试吧。反正后山树木多,如果坐坏了我们找人再做几只。”
见小夫妻俩在那有说有笑,严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杨松年:“你整天担心他们过不好,现在放心了吧?”
杨松年点点头,突然又有些伤感:“如果那孩子能生下来就好了。”
有了孩子,想必沈长歌也不会再惦记齐徵之了。
“爹,谢三凤想来抢东西,还想打小宝,被我们给赶走了。”大春端着碗凑上前,开始告状。
杨松年眉头一皱。
他就知道,谢家人是不会消停的。
区区一个谢三凤倒不足为惧,可万一谢严氏带着谢家那群豺狼虎豹来了怎么办?
他想了想,便对严氏说:“以后你就在这儿帮忙做饭吧。如果谢家人来敢捣乱的话,你就让人通知我。”
有严氏在,谢家人那边应该不敢太过分的。
这时,石老六过来了:“我那边碎石头只能用到今天傍晚了,再没石子的话就明天就得停工了。”
杨松年听了,不禁有些发愁。
孙疤子用来堵路的碎石看起来挺多的,怎么才用了几天都没了呢?
如果去买,那开销就大了。
可不买的话,剩下部分修土路又太难看了。
“这事交给我吧。”谢逸辰听了,笑着说,“孙疤子不是还留了些炸药吗?山上石头那么多,足够我们用的。”
一听他要去炸石头,沈长歌眼睛一亮:“我也去!”
谢逸辰想了想:“去可以,不过你不能靠前,炸药可是很危险的。”
“放心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沈长歌连忙说。
饭后,谢逸辰便挑了几个胆大心细的男人一起上了山。
他选了几个爆破点,接下来就剩下点燃引线了。
由于各个爆破点相隔有段距离,这活必须两个人来完成。
看着那条短短的引线,其他人害怕了,没人敢接这个活。
“要不我来吧。”沈长歌看了,说。
谢逸辰一脸严肃的向她看去:“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稍有闪失,你就可能有性命之忧的。”
“没事,我跑的快!”沈长歌笑道,“不过你呢,你确定你可以?”
谢逸辰也笑了:“我速度慢,但我可以将引线做的再长一些。”
其他人退去后,两人便迅速点燃各爆破点的引线。
就在最后一根引线点燃的一刹那,沈长歌迅速转身飞奔而去,并不忘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
其实谢逸辰留的引线已经足够长了,怎知他一脚踏空,瘦弱的身体径直向前倾斜。
沈长歌见状,连忙返回将他扶住。
她刚准备将他扛起,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滚滚热浪从身后袭来。
谢逸辰目光一紧。
他纵身一跃,直接将沈长歌压在身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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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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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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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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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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